。因此,經過深思,他們決定馬上就報官。
報官的事情當然要至親的人去做。隻不過蘇啓天年紀大了,需要有人陪同。
報官之前還要寫狀紙。這個交給了蘇啓天。要知道他這些年的書不是白讀的。
爲了這件事情,所有人都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蘇士清醒了過來。
他剛醒的時候還叫着表妹,顯然還沒有從打擊中醒過來。等他想起發生的事情時,又開始沉默不語。
“士清,事情已經發生,我們無力再挽回芳丫頭的性命。不過,我們也不能讓惡人逍遙法外。”蘇啓天沉聲說道:“爹寫了狀紙,你過來瞧瞧有什麽不對的,爹好馬上改。”
蘇啓天将狀紙遞到蘇士清的面前。剛開始蘇士清眼神渙散,看了一會兒之後眼淚就嘩嘩地流淌。
“爹,表妹太可憐了。當年是我不好,我爲什麽不問清楚呢?這些年來,她是什麽人我應該最了解不過。我居然會相信她搪塞我的話,就這樣抛棄了她。如果我堅持陪在她的身邊,她不用受這些苦。”
“行了,誰也不想變成這個樣子。你也别太自責了。我們讓官府爲芳丫頭作主。” “可是,那人在朝中有靠山,我們這樣的普通百姓怎麽告得了他?”蘇士清情緒低落。“爹,這件事情就交給兒子自己處理吧!你爲我操了一輩子的心,不能再讓你跟着操心了。兒子大了,讓兒子自己處
理。” “你是我的兒子,我爲你操心是應該的。再說了,當年要是我肯把真相告訴你,就不會釀成大錯。這些年來,你雖然成親生子,但是看得出來你并不開心。你的心早在芳丫頭離開的時候就死了。爹害了
你。”
蘇瀾拉了拉蘭氏的衣角,示意她出去。然後又把蘇大成和蘇嫣等人也叫了出去。
畢竟父子兩人有貼已話要說,他們這些人呆在這裏有些礙眼了。
蘇緻和蘇三爺也退了出來。房間裏就隻剩下蘇啓天和蘇士清。
外面的雨勢慚慚變小,如今像是斷裂的珠線似的。不過氣候變得更加寒冷了,比前幾天還要冷。
“夏侯暄,那家人真的很不好對付嗎?”蘇瀾伸出手掌,接住屋檐下的水滴。
夏侯暄一直陪在她的身側。
這些日子以來,她習慣在身邊留個空位。說不定什麽時候他會出現在她的身側。她身邊的位置是他的。
夏侯暄一個懸浮飄過來,握住她的手心,皺眉道:“水有什麽好玩的?多大了,這麽幼稚。”
“我還沒有成親,就是個孩子。”蘇瀾朝他做了個鬼臉。
“你已經及笄,可以生個孩子了。”夏侯暄說着,心裏一陣黯然。
是啊!要是生在大戶人家,這丫頭早就訂親了。就算是普通的鄉下女子也已經訂親。怎麽他們家的人都不爲她做打算?還是說,她早就訂親了,隻是他不知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轉移話題。”蘇瀾笑眯眯地看着他。
“剛才你不是說有元子辰幫你,誰也不懼嗎?”夏侯暄冷哼。
那傲嬌的小模樣,讓那冷俊的臉多了幾分孩子氣。這讓她想起了初見時的他。
果然,她還是更喜歡以前的他呢!恢複記憶的他好像多了幾把枷鎖,整個人都變得沉重起來。
“至少要知道對方的底細呀!你不說,我也可以打聽。隻不過浪費一點時間罷了。”蘇瀾悄悄走到角落裏,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她的聲音很低,就算有人看見她在說話,也隻會覺得她在嘀咕什麽。
“那人也沒有什麽不好惹的。不過就是宮裏一個大太監的本家侄子。”
夏侯暄見蘇瀾的頭發上沾滿了水珠,微微皺起眉頭。一甩袖,頭發上的水珠消失無蹤。
蘇瀾察覺到了暖意。她摸了摸頭發,果然變幹了。再擡頭看向夏侯暄時,那眼神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小迷妹。特别是那誇張的捧心動作,就差嘴裏來句‘麽麽哒’。
而這個表情讓夏侯暄冷着的俊顔有些破功。他别扭地轉移了視線,不去看那雙火熱的眸子。
蘇瀾見他這樣害羞,撲哧一聲笑出來。
“瀾兒。”蘭氏走過來,看見蘇瀾對着一根柱子悶笑,有些不解地說道:“你這是怎麽了?”
蘇瀾連忙收斂了笑意,搖頭:“沒有什麽,娘。有事嗎?”
“剛才族長出來說你清叔始終不願意告官。族長決定不聽他的,先告了官再說。走吧!我們也去瞧瞧。”蘭氏從夏侯暄的身體裏穿過去。有一瞬間,她覺得通體生寒。那種感覺讓她渾身不舒服。
蘇瀾看向夏侯暄,朝他勾了勾手。
夏侯暄冷哼一聲,一個閃身消失。
“這個家夥,說話說一半。真是讨厭。”蘇瀾不滿地嘀咕。
蘭氏疑惑地看着她:“你說什麽?”
“啊?沒什麽。娘,快走吧!正好雨也要停了。我們抓緊時間。”她先一步跑向不遠處的蘇啓天。
蘭氏憂慮地看着蘇瀾的背影:“這孩子最近怎麽了?”
蘇瀾當然不知道自己的異常反應引起了蘭氏的注意。畢竟就算沒有人看見夏侯暄,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蘇瀾不同,其他人能夠看見她。通過她異常的反應,總有人會懷疑她是不是碰到什麽——
不幹淨的東西。
畢竟這個世間的人還是很信神佛的。
蘇瀾走後,夏侯暄從暗處鑽出來。
那個傻丫頭沒有察覺,他卻感覺到了。蘭氏在懷疑她。
倒不是懷疑她不是她的女兒,而是懷疑她中邪了。呵!那個笨丫頭。
看來最近不能再附在她的身上。爲了打消蘭氏的懷疑,他最好先消失幾天,等晚上再出現。
正好,他也有點事情要做。
隻是,真是舍不得她。 這可不行啊!他越來越依賴這丫頭了。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