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蘭氏和蘇大成。他們都是老實人,最怕這些有權有勢的。元華郡主在這裏,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當然,他們更怕的是元華郡主找蘇瀾的麻煩。
“瀾丫頭,以後你離那個元公子遠點。”蘭氏一幅頭痛的樣子。
“進門就是客。我總不能把他趕出去吧?”蘇瀾挑眉一笑。
“再說了,那個元華郡主又不會在這裏呆一輩子。像她這種金枝玉葉,想必很快就會回京城了。你沒看元子辰也是一臉不耐煩嗎?就算我能忍受她,元子辰也受不了幾天。”
“她剛才的眼神好吓人。”蘇大成皺眉。“這種貴族小姐任性妄爲,偏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又拿她沒有辦法。你沒看元公子這樣的大少爺都隻能遷就她嗎?”
蘇瀾在心裏想着:當然可怕。那女人已經動了殺機。
可惜她穿越成了一個小農女。要是變成一個身懷武功的女俠,也能嘗嘗懲惡揚善的滋味。
生意繼續做着。沒了元華郡主在那裏搗亂,逍遙居又持續客滿了一整天。
幸好蘇瀾買了不少仆人,蘇家衆人隻是偶爾幫幫手,不會像個陀螺似的忙個不停。
這幾日,蘇瀾教蘇童看賬本。蘇童的腦瓜子靈活,根本就是天生的奸商。要是不從商那才是浪費那個聰明的腦子。雖說古代人看不起商人,認爲滿手銅臭味,地位低賤。可是蘇瀾不是這種庸俗的人。
無論哪個朝代都少不了商人的建設。沒有那些滿手銅臭味的商人,整個國家貧窮落後,那才可悲。
蘇童是吃這碗飯的。他也願意吃這碗飯。她問他是否願意從仕,若是願意,就送他讀書。
蘇童翻了一個白眼:“誰喜歡整天之乎者也做學問?你想把我支開,是害怕我奪家産吧?”
蘇瀾:“……”
那一刻,她想把他的腦袋切開,把裏面的臭豆腐取出來,塞點豬腦子進去。
雖說知道他嘴巴毒,但是有時候還是氣得夠嗆。
蘇童不願意做官,當然也不願意領軍打仗。他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猴兒。
而就是這樣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内将算盤打得溜溜響。于是蘇瀾有了新的想法。
房間裏,蘇童愕然地看着蘇瀾:“我聽錯了吧?”
“你沒聽錯。爲了不讓你搶家産,我決定讓你單幹。”
蘇瀾坐在那裏,翹着二郎腿,毫無形象可言。
蘇童黑着臉:“一百兩銀子就想給我打發了?”
“如果你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内将一百兩銀子變成五百兩,我再給你另外的投資。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沒有必要浪費金錢在你身上。我是生意人,總不能吃虧吧?”
“好,算你狠。”蘇童指着蘇瀾,氣得手指發抖。 蘇瀾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契約,上面寫着蘇童與蘇瀾約定一個月之内賺取四百兩銀子,加上本金總共是五百兩。要是完成,蘇瀾出資一萬兩銀子讓蘇童自己做生意,要是失敗,蘇童在未來二十年聽從蘇
瀾的安排。蘇瀾讓他做什麽就要做什麽,不得違抗。
其實這個契約就是姐弟兩人鬧着玩的。就算蘇童真的虧本了,蘇瀾還能吃了他?
然而在蘇童的眼裏就不同了。他向來愛面子。要是真的輸了,那就是他自己不行。蘇童作爲蘇家唯一的男丁,絕對不能接受自己不行的結果。
蘇童拿起毛筆,在契約上面落下龍飛鳳舞的兩個字——蘇童。
那兩個字就像雞爪子爬出來的,能不‘龍飛鳳舞’嗎?
蘇瀾看着他的名字一臉嫌棄:“就算不考科舉,你這個雞爪子字也得好好練練,真是丢人。”
蘇童傲嬌地冷哼一聲,朝他伸出爪子:“銀子拿來。”
蘇瀾看着他通紅的俊臉,毫不客氣地發出嘲笑聲,弄得蘇童更是惱羞成怒。
蘇童拿着一百兩銀子出門了。
蘇童走後,蘇瀾陷入沉思中。 現在城裏最大的酒樓就是逍遙居和韓氏酒樓。其他酒樓早就沒了生意。逍遙居的生意已經飽和,再也沒有其他的突破。除非她去其他城裏開分店。隻是分店這個事情還得從長計議。畢竟古代交通不方
便,不像現代有汽車火車或者飛機,幾個小時就能飛到其他城市瞧瞧。
她要是想開分店,就要先培養心腹。隻有足夠信任的人,她才能交托這麽重要的任務。
除了這些,她還得做一件事情。
她需要一支武裝力量。
這是元華郡主給她帶來的危機感。
就像現代的自己養了大量的保镖。每次保镖一出面,那些想要暗害她的同行就得夾着尾巴滾蛋。
這兩個難題可以彙集成一個重點:她缺人。
蘇瀾閉着眼睛,靠在那裏思考着。
夏侯暄出現時,蘇瀾就是那幅睡美人的模樣。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猶如爲她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那張精緻的容顔上露出苦惱的表情,柳眉微微皺着,嘴角緊緊抿着,還不時咬了一下嘴唇。那豔麗的紅唇散發着水潤的光,瞧着是那麽的魅惑。
“何事如此苦惱?”
夏侯暄長發披在身後,一個閃身坐在她的身側。随着他動作,長發飛揚。
蘇瀾聽見他的聲音,沒有睜開眼睛:“逍遙居的生意已經到了頂點,想要再擴大就難了。”
“你們家憑着你的手藝擁有了現在的好日子。隻要保持這樣的生意,你們一家子都能吃穿不愁。何必再自尋苦惱?”
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忙前忙後的,有時候爲了生意還要對那麽多陌生人微笑。特别是那些自以爲風流的書生給她寫情詩,每次見了他就不爽。當然,那些書生不會再給她寫第二次,因爲他不允許。
“今日姓張的書生說,昨天來吃飯的劉生回家後大病不起,好像被什麽吓着了。是你幹的吧?”
蘇瀾睜開眼睛,看向身側的人,那眼裏滿是不贊同。 夏侯暄心裏一沉,冷着臉嘲笑:“怎麽?舍不得了?那姓劉的書生長得确實不錯。不過與元子辰相比還差了一大截。你連這種貨色也看得上?還真是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