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隻要找個機會,他可以……不過,他必須沉住氣。現在時機未到,他還不能做多餘的事情。
“你剛才說你有辦法離開我的身體。那……現在就離開吧!”蘇瀾舊事重提。
夏侯暄再次不理她。
“夏侯暄,你睡着了嗎?喂……”
蘇瀾呼叫失敗,隻有氣呼呼地安靜下來。
在蘇瀾安靜的時候,夏侯暄重新睜開眼睛。他抿嘴淡道:“傻瓜。你知不知道自己傷成什麽樣了?真讓你來承受這些,隻怕天天哭鼻子。真是個笨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夏侯暄天天躺在床上休息。大約修養了大半個月,他開始下床走動。
“你……你流血了?”某天醒來,夏侯暄剛下床,突然摸到黏黏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床上有大片的血迹。“難道傷口裂開了?”
正在沉睡的蘇瀾被夏侯暄緊張的心情影響,緊閉了許久的意識重新凝聚起來,查看着夏侯暄的情況。
當她通過夏侯暄的眼睛看見床上的場景時,頓時尴尬地說道:“大驚小怪什麽?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這個……”
“女人每個月……”夏侯暄皺眉。“那是什麽?”
“你不是恢複記憶了嗎?以你的身份,肯定有不少小妾通房什麽的。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蘇瀾沒好氣地說道。
夏侯暄感受着身體的異樣。某個地方還在流着液體,空氣中又有血腥味。以他聰明的腦子,很快就明白這是什麽。
雖然他沒有接觸過女人的這個東西,但是看她這樣老神在在,明顯每個女人都有。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她受傷了。
“現在怎麽辦?”夏侯暄滿腦子都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沒有反駁蘇瀾的‘小妾論’。
而正是沒有反駁,蘇瀾以爲他默認了。
一想到他有許多莺莺燕燕的小妾,還整天和她朝夕相處,甚至還爬她的床,她就各種不爽。
“你把我娘叫進來,她會給你東西。不對,你把身體還給我,我會處理。這麽一身血腥味,我肯定要清理的。難道你要幫我清理?”蘇瀾警惕地說道。
夏侯暄臉頰一紅。
他想着這些日子已經把身體調理得差不多,就算把身體還給她,她也受不了多大的罪。
他再次坐在床上,閉着眼睛念叨着什麽。眨眼間,一道影子從蘇瀾的身體裏飄出來,而蘇瀾重新睜開眼睛。
“出去。”蘇瀾瞪着他。
夏侯暄别扭地轉移了視線,飄出房間。
“娘……”蘇瀾中氣十足地喊道。
這十天都是夏侯暄代替她,她感覺很久沒有見到蘭氏他們。這一聲娘不僅代表着她的急切,也有對她的思念。
蘭氏匆匆趕過來。推開門,焦急地看向蘇瀾:“閨女,咋了?”
“給我準備一點月事帶。”蘇瀾紅着臉。
“哈哈……原來是這個。放心好了,娘準備了很多,足夠你用很久了。”蘭氏匆匆跑出去,又帶着東西匆匆趕回來。“還要什麽嗎?”
“我想清理一下。”渾身黏乎乎的,真的很難受。
“閨女,這個時候不能碰水。”蘭氏蹙眉。“留下病根怎麽辦?”
“娘,相信我,我就是擦擦身子,不會碰太多水。”蘇瀾搖晃着蘭氏的手臂。“你快點給我吧!我真的很難受。”
蘭氏拿她沒有辦法,隻有吩咐下面的人端來溫熱的水。要不是蘇瀾執意自己做,蘭氏還想親自幫她擦身。
打發了蘭氏,動作吃力地擦幹淨自己,換上了月事帶,這才一身輕松地鑽出來。 身體舒服了,整個人的精神一起放松。她像隻慵懶的小貓似的發出喟歎聲。這時候,擡頭看見空中飄着的俊美男子。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低頭看着自己提着褲子的動作,頓時臉頰燥
紅。
“你……你在做什麽?不會在偷看吧?”蘇瀾警惕地看着他,紅着小臉将手放下來,一幅淑女的樣子。
夏侯暄沒好氣地睨她一眼:“你有什麽好看的?該看的都看過了。不該看的……我可沒看。”
在蘇瀾的拳頭警告下,夏侯暄臨時改口。
“好疼。”重新奪回身體才發現有多疼。這已經調理了大半個月了。要知道剛受傷的時候,她在床上無法動彈,很多地方骨折。那時候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
難道當時他不願意把身體還給她,是因爲擔心她疼嗎?他甯願自己承受那些痛苦,也不想她承受嗎?
回想着當時他面無表情的臉,蘇瀾有些不敢确定這個猜測。現在的夏侯暄有些不一樣,她不敢用以前的想法看他。
“這段時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一定會痛得生不如死。”不管夏侯暄是怎麽想的,反正她應該道謝。
就算他是真的不願意把身體還給她,不是因爲爲她着想,但是受益的是她,這是不争的事實,她還是必須道謝。 “好好歇着吧!”夏侯暄看着她,眼裏閃過晦暗的光芒。“你還年輕,要是因爲這件事情落得一身病,以後有你哭的時候。以後不要那麽傻。别人的命再重要,還能比自己重要?爲何你要舍棄自己去救下
别人?”
“他們是我的親人,不是别人。”蘇瀾吃力地靠在那裏。
床單已經換過了,房間也打掃過了。這裏的一切又恢複原來的樣子。
這段時間躺得太多,她甯願坐着也不想再躺着。
她用那雙柔媚的眼睛看着他:“你不懂。有時候親人的性命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或許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會知道,這世間誰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有的人不值得你的付出。”夏侯暄冷笑。
蘇瀾打量着夏侯暄的眼睛。
不一樣了。
以前的夏侯暄就算是捉弄她,眼裏也沒有惡意。他的眼睛就像世間最美麗的寶石,清澈無比,又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然而面前的夏侯暄,他的眼睛深沉,晦暗,犀利,甚至醞釀着滔天恨意。 原來一個人的眼神不同,會展現出兩個不同的人。面前的夏侯暄充滿了戾氣,變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