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本來準備解釋的蘇瀾想明白這一點,神色一轉,俏麗的小臉上滿是爲情所困的愁色。
“嬸子,情之一字最是難寫。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蘇瀾苦澀地說道:“方公子很好,隻是我……現在還放不下。等我能夠忘記元公子的時候,再考慮其他的吧!”
咳咳!一道輕咳聲從門口傳來。
蘇瀾不用回頭也聽得出來這是她爹蘇大成的聲音。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爹,你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 “原來瀾兒姑娘對本公子用情如此之深。”一道促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果本公子不回應,那也太對不起瀾兒姑娘的一腔深情。正好今日有京城來的名角在戲院唱戲,不知道瀾兒姑娘願不願意賞臉同
行?”
蘇瀾嘴角抽了抽,眼裏閃過懊惱。
這家夥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他們不是剛分開嗎?他不是和那個什麽元華郡主在一起嗎?正是知道他不會在這裏出現,她才敢這樣‘深情’告白啊!現在所有的話被正主聽見,真有一種恨不得鑽進石頭縫的感覺。
她強撐着轉過身來,微笑地看着元子辰:“元公子怎麽會在這裏?剛才你不是陪着那位郡主嗎?”
衆人原本還在期待兩人之間能夠碰撞出什麽火花。聽蘇瀾一說,他們的眼裏閃過心疼的神色。
這心疼是對蘇瀾,而對元子辰,他們隻有無盡的惱怒。
“元公子,既然你有佳人相陪,幹嘛還來找我們瀾丫頭?你真以爲我們瀾兒好欺負嗎?”方氏氣道。
元子辰睨了蘇瀾一眼。後者偷偷地笑着,那明媚的眼睛彎得像月牙似的,就像一隻偷腥的小狐狸。
他的眼裏閃過好笑的神色。這丫頭總是裝作對他情深無悔的樣子。其實每次都在暗處戳他一刀。
他才不會相信她真的心悅于他。如果真是這樣,她的眼裏不會沒有一絲一毫深情的樣子。 “各位誤會了。元華郡主是來找我妹妹的。隻是今日她想去我們韓氏酒樓吃飯,所以才會找我陪同。畢竟酒樓現在是我在經營。”元子辰淡淡一笑。“元華郡主是王爺之女,是皇親國戚。她的親事隻有皇
上才能作主。元某哪敢肖想郡主這樣的千金之軀?”
“你不敢肖想郡主,就來肖想我們瀾丫頭?你當我們瀾丫頭是鄉野村姑,所以好哄騙是吧?”
方氏是個爽快的性子。對蘇家的衆人,她也是真心的相待。這也是蘇瀾甯願找借口也不想方氏爲難的原因。比如說此時,在蘇家人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方氏的嘴巴就像炮仗似的噼裏啪啦說了一通。
蘇大成和蘭氏也用不悅的眼神看着元子辰。
一人出現在蘇瀾的身後,朝着她的耳朵吐出一口冷氣。
蘇瀾打了個冷顫。她不舒服地拍了一下那人的手臂。啪的一聲,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來。
衆人聽見聲音,疑惑地看向她:“這是什麽聲音?”
蘇瀾悄悄地揪了一下身側的夏侯暄,用無辜的語氣答道:“剛才我臉上有點癢,就拍了自己一巴掌。”
“你看看,你把我們瀾兒氣成什麽樣子了?”蘭氏心疼得不行。
她仔細地查看蘇瀾的臉頰:“瞧瞧,都打紅了。閨女,你這張臉長得這麽好,可不要打壞了。這男人不知道心疼你,世間總有心疼你的人。你不要糟踐自己的身子,知道嗎?”
蘇瀾揚起笑容:“娘,我真的隻是不小心打着了自己。我再傻也不會和自己的臉過不去對吧?”
“瀾兒姑娘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犯傻?”元子辰語帶雙關。“真的不去看戲嗎?那可是京城來的名角兒,現在的許多貴女都很推崇。她們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什麽玉公子。”
“隻有閑着無聊的人才會去吹捧什麽名角兒。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連飯都吃不上了,誰有這個功夫?”
蘇瀾沒好氣地拒絕。
“那算了,正好我也不想去。”元子辰走向對面的桌子。“最近一直在外面奔波,好久沒有來品嘗姑娘的手藝了。還是老規矩,姑娘随便定菜品,我隻管吃就是了。”
“等着。”蘇瀾鑽進後廚。
蘭氏等人還在原地站着。他們看着神色如常的男子,又看了看蘇瀾消失的身影,突然看不懂了。
這兩個人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要是有情的話,這也太怪異了。要是無情的話,這也不對啊!
元子辰的随從從随身攜帶的包袱裏取出茶具,當場泡起茶水。茶香四溢,整個大堂都是茶香味。
此時,廚房裏,蘇瀾叉着腰,用危險的眼神看着夏侯暄。
“你剛才在做什麽?”
夏侯暄懶洋洋地看着面前的鍋碗瓢盆。
“還能做什麽?我隻是想提醒你洗洗眼睛。那姓元的有什麽好?”
“我在演戲。也就是說,我不想見那個什麽方林風,用元子辰打發他們呢!又不是真的。”
蘇瀾揉了揉額頭。
“他們看不見我,你這麽緊張做什麽?”夏侯暄淡道。“就算我碰了你,他們也看不見。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你要是無視我,不用這樣介意我的存在,就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蘇瀾看着夏侯暄。“你能奪取我的身體,是不是代表着……你還能重生?要是不能的話,你早就變成靈魂消失了。可是你變成了我,還用我的身體生活了那麽久。”
夏侯暄一愣。
他神色懵然。
行嗎?他能重生嗎?
可是,他試過許多次,根本就進不了其他人的身體。隻有她的身體可行。如果他們之間隻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的話,那就别折騰了。他一個大男人才不想變成女人生存。這樣活下來有什麽意義? “夏侯暄,你有沒有想過你是誰?你有沒有想過找到你的過去?”蘇瀾認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