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暄見她乍乍呼呼的樣子,不由得揚起笑容。
雖然這段時間他能夠碰觸她,但是畢竟人鬼殊途。現在倒是兩人最親密的時候。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不賴。
可惜,見她這樣焦急,他的心裏也有些急切。
畢竟要是兩人的靈魂徹底地融合,他們變成了一個人,總有一個人會消失。而那個最有可能消失的人會是她。
夏侯暄将意念放空,想讓自己的靈魂出竅。然而最終還是失敗了。
接着他又念着佛家的佛咒,念了幾段之後,他還在身體裏好好呆着,連一點兒痛苦都沒有。
這一夜,夏侯暄把能夠想到的辦法都用上了,最終還是無法鑽出身體。到最後,身體被他折騰得疲憊不堪。
他不知道怎麽睡過去的。當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從外面傳來響亮的敲門聲。蘇童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姐,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說我們要早些出門嗎?”
躺在床上的人連忙翻身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還是溫熱的。頓時,他走向鏡子,看着鏡子裏的人。
“蘇瀾,醒了嗎?”此人不是别人,還是夏侯暄。
半晌,蘇瀾帶着迷茫語氣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吵什麽?昨晚被你折騰了一夜,困死了。”
夏侯暄咽了咽口水。他閉了閉眼睛,在心裏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這丫頭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所以正在說糊話呢!她哪裏知道自己用這樣慵懶的語氣對一個男人說些令人胡思亂想的話語會達到什麽樣的效果?
“蘇瀾,我還沒有離開你的身體,而現在你必須去韓家。接下來怎麽辦?”
蘇瀾輕輕地歎了一聲,破罐子破摔:“還能怎麽辦?先去韓家,然後……涼拌。”
蘇童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他用力地拍門,把隔壁房間的蘇嫣都叫醒了,那位向來勤快的大姐還沒有出現。
“瀾兒最近累着了,讓她再睡會兒吧!”
蘇大成舍不得女兒受累,心疼地說道。 “爹,大姐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的,爲的就是今天。如果今天失敗了,大姐這些日子的苦就白受了。再說了,韓家的訂金都收了。要是我們毀了他們的宴席,别說以後在這裏呆着,怕是連活命的機會都沒
有。我也心疼大姐,隻是現在不是縱容她的時候。等今天的事情結束,大姐想睡多久都可以,我絕對不會吵她,還幫她守門。”
“誰要你幫我守門了?”咯吱一聲,房門從裏面打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走出來。
‘蘇瀾’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長裙,頭上插了一支金步搖。她未施粉黛,但是臉頰紅紅的,像是塗抹了胭脂似的。
蘇童好奇地看着蘇瀾:“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蘇瀾’睨他一眼:“剛才是誰在那裏一驚一乍的?既然時間快來不及了,還不快點趕路?廢話那麽多。”
訓完了蘇童,她大步朝外面跑去。表面上一幅行色匆匆的樣子,其實身體裏有道聲音正在他的腦海裏叫嚣。
“夏侯暄,你剛才是不是摸了?是不是摸了?”
夏侯暄揉了揉額頭,靠在馬車的壁上,用意識說道:“是你說要換那條紫色的裙子,還說那是早就準備好的。我要是不碰,怎麽給你換衣服?難道你打算穿着亵衣亵褲去韓府?”
“可是,你也不能碰到我的身體。啊……到底怎樣才能把身體還給我啊!”蘇瀾崩潰的大叫。
夏侯暄被吵得頭痛。他閉上眼睛,裝作休息的樣子。其實他在不停的安撫蘇瀾。
“瀾兒,你今天的樣子有些不對勁。要是不舒服的話,咱們就給韓府的人說清楚。”蘇大成不放心地看着她。 夏侯暄連忙對暴跳如雷的蘇瀾說道:“聽見了嗎?你爹和你弟弟都懷疑我了。要是你想被他們當作妖怪,那就一直叫喚吧!你一叫喚,我的腦袋就疼,就沒有辦法維持精神。這是你想要的?再說了,上
次能夠把身體還給你,現在也能。你先安靜一會兒,說不定等會兒我的靈魂就能脫離你的身體了。”
蘇瀾無法,隻有安靜下來。
“爹,我沒事。”夏侯暄若無其事地回答。“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到了韓府再叫我。”
“那你歇着吧!到了韓府的時候再叫你。”蘇大成點頭。 韓府門口。管家連忙迎向他們的馬車。當馬車停下的時候,管家急切地說道:“蘇姑娘,你怎麽現在才來啊?夫人問了幾遍,要是你再不過來,時間就來不及了。今天邀請的是慶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你
千萬不要出岔子,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蘇姑娘是本公子介紹的。你是不相信她,還是不相信本公子?”
元子辰的聲音從後面的馬車裏傳出來。 管家聽見他的聲音,連忙恭敬地彎腰行禮:“元少爺誤會了。老奴沒有别的意思,也是害怕耽擱了主子的事情才會叮囑蘇姑娘幾句。再說了,今天來的客人非富即貴,不是蘇姑娘惹得起的。老奴也是好
意,不想蘇姑娘惹上麻煩。”
“蘇姑娘是本公子的朋友。爲難蘇姑娘,就是爲難本公子。要是有人敢對蘇姑娘不利,你隻管讓他來找我。”
管家聽了元子辰的話,所有的抱怨都咽了下去。他誠惶誠恐地迎進蘇家的馬車,接着就迎接元子辰這個貴客。
蘇家衆人從馬車裏下來。蘇瀾帶着蘇童和蘇大成熟門熟路地進入大廚房。
“不管這個元公子出于什麽原因對你這麽好,你都不能再去元府那個龍潭虎穴。丫頭,你千萬不要被他那張臉騙了。”蘇大成顯然不放心蘇瀾。 畢竟元子辰的容貌在這裏堪稱一景,許多人慕名而來。見過他的女子都沉迷于他的容貌中。現在元子辰對蘇瀾又這樣好。要是抵抗力不好的,很容易被面前的體貼迷失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