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們家不想因爲你弄得雞飛狗跳。我們救了你,不求什麽報答,隻要别打擾我們的清淨日子就行了。”
這句話有些不客氣。要是遇見心眼小的,就算她救了他,憑着這句話也足夠得罪對方了。
元子辰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也不是卑鄙小人。再者他知道自己給她帶來麻煩。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常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此女與以前見過的女人不同。她不會迷戀他的容貌,更不會因爲他的身份而讨好他。
“多謝蘇姑娘相救。我已經給手下傳了訊号,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給你造成麻煩了,抱歉。” 縱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那身氣度擺在那裏。再加上那張俊美的容顔,少有女子不癡迷的。比如說對面的唐寡婦,此時已經看呆了去。她捧着自己的心髒,感受着那撲通撲通跳的玩意兒,隻覺自己的
身體快要化成水了。
蘇瀾見唐寡婦誇張的表情,不悅地皺了皺眉。同樣的,對面的男子也有些受不了。
雖說他的容貌總是引起别人的觊觎,然而被青春貌美的少女傾慕與被一個又老又醜的寡婦傾慕是兩碼事兒。
在唐寡婦癡迷的目光下,元子辰鑽進房間裏再也不出來。然而唐寡婦隻是開始,接着又有許多村民湧入他們家裏。
“瀾丫頭,你不能把功勞獨占了。我們大家也在山上找了兩天,山上那麽兇險,我們冒着生命危險找那位公子。就算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你現在不讓我們見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村民們見不到元子辰,以爲蘇瀾想要獨占功勞,吵得蘇瀾想要發飙。
幸好這時候元子辰的部下出現了。
當那陌生的馬車出現在蘇家的門前時,村民們集體噤音,就像是啞巴了似的。
“這位姑娘,我們公子可是在這裏?”那是個與黑桐打扮有些相似的高大男子。
蘇瀾指了指裏面:“嗯。”
那男子大步走進去。
村民們不甘心,但是又沒有辦法。那個新來的手下瞧着不好惹的樣子。要是惹怒了他們,别說功勞了,隻怕死的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沒過多久,那個手下再次走了出來。
他朝蘇瀾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姑娘,這裏有五百兩銀子,請轉交給你們的族長,就算是我們公子感謝你們村這次幫忙的酬勞。至于怎麽分配,全憑族長安排。”
村民們貪婪地看着蘇瀾手裏的銀票。
剛才還在抱怨白忙了一場的村民現在無比慶幸上過山。要知道這筆銀子是大家的,隻有上山找過人的才有。
“我會交給族長。”蘇瀾當着衆人的面把銀票收進自己的衣袖裏。“那你們……”
“我會馬上帶走公子。多謝姑娘的關心。”
正好元子辰從裏面走出來。他還是穿着蘇童的衣服。畢竟手下再聰明,也沒有料到他會沒有衣服換。
村民們見到了元子辰,被他這奇怪的打扮弄得僵在原地。
這身打扮……确定不是爲了逗他們發笑?
在衆人詭異的打量下,元子辰神情如常地坐上馬車。直到車簾放下來,蘇瀾才噗嗤一聲笑起來。
别人沒有留意,她可是清楚地看見元子辰緊握的手掌。可見他的内心沒有想象中的平靜。
蘇大成和蘇童扶着受傷的黑桐走出來。黑桐艱難地爬上馬車。他坐在馬車的外面,也就是車夫的位置。
他感激地朝蘇家衆人點頭,拱手虛弱地說道:“多謝各位。你們家的恩情,我黑桐銘記于心。”
“以後小心些。這次是運氣好,下次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蘇瀾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走。
“公子,有空常來。”張寡婦朝着奔騰而去的馬車深情地呼喚。
“各位沒别的事情了吧?如果沒事了,請離開我們家。”蘇瀾毫不客氣地下達逐客令。
這些村民滿腦子隻有算計,對他們不用客氣。當然,真心對待他們家的人,他們也是真心待之。
“瀾丫頭,那五百兩銀子……你不會獨吞了吧?”張寡婦不放心地看着她。 蘇瀾嗤笑:“你看得上,本姑娘未必看得上。這是五百兩銀子,我很快就會交給族長。不過,現在我心情不好,不想出門。等什麽時候家裏安靜了,沒有什麽蒼蠅蚊子的讓我心煩,說不定就願意出門去
辦這件事情。”
“我們先走。”一個漢子瞪着蘇瀾,對其他人說道:“量她也沒有膽子獨吞。”
“對。她要是敢獨吞,就是與我們所有人作對。到時候大家把她趕出村子。”其他人附和。
家裏終于安靜了。
蘇瀾将五百兩銀票塞給旁邊的蘇童。蘇童接着銀子,不爽地說道:“真是小氣。整個村子的人才給五百兩銀子。” “我倒覺得他的處理方法不錯。村裏人多是貪婪的人。要是這次給了他們太多銀子,必然會出現更多好高骛遠的人。要是所有人都想要走偏路,就會迷失本心。你也不想村子裏的人不再種莊稼,紛紛跑
到山上去等落難貴公子吧?”
“這種蠢事情誰會做?”蘇童面露驚訝。
蘇瀾笑容清冷,沒有說話,不過那幅神情明顯告訴蘇童:“你覺得呢?”
村裏的蠢人不少,願意做這種蠢事的當然就更多了。
“不對啊!那我們豈不是吃虧了?明明救出他的人是我們,他不僅穿走了我的衣服,還什麽也沒有給我們。”
蘇童非常不爽地抱住手臂,清俊的臉上滿是怒意。
“誰說沒有留東西?”蘭氏拿着一塊玉佩走出來。“這是我在床上發現的。應該是那位公子留下的東西。”
蘇瀾接過來。她認得這枚玉佩,确實是元子辰經常佩戴的玉佩。這玉佩色澤極好,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來是我誤會他了。這東西如此好,以後留給姐姐當嫁妝。”蘇童高興地把玩着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