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小雨綿綿。 方氏與蘭氏住在稍微小點的房間,蘇明澤和蘇大成兩個大男人帶着蘇童這個小少年住在主卧室。蘇蘇,蘇瀾和蘇嫣住在雜物間裏。姐妹三人躺在幹草上,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聽着外面嘩啦啦的下雨
聲,時光安逸靜好。
“嫂子,剛才見瀾丫頭帶了不少米面過來。那些米面要不少銀子呢!”房間裏,方氏與蘭氏坐在那裏做新衣服。
暴風雨接二連三的,兩人幹脆就在家裏做針線活兒。平時也難得這樣清閑,有了交好的閨密後,連做針線活兒這樣無聊的事情都變得有趣起來。 蘇瀾提醒過蘭氏。他們家的情況早晚會被别人知道的。方氏和蘇明澤是可以信任的。平時沒有問起就算了,既然她特意問起這件事情,她當然不能隐瞞。要不然好不容易交好的朋友就因爲她的不真誠
而失了信任,那多沒意思?
蘭氏把家裏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方氏。方氏早就停下了做針線的動作,一雙眸子裏滿是驚訝地看着蘭氏。
嘶!細細的繡花針刺進方氏的指尖,帶出來一顆小小的血珠。
她放在嘴裏吸了一下,給傷口消了毒。再擡頭看向蘭氏時,臉上的震驚之色消失了,不過換成了敬佩的目光。 “上次見瀾丫頭露了一手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丫頭,沒想到還是小瞧了她。嫂子,有了瀾丫頭,你們家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這些年你們倆口子糊塗了。要是早分家,也不會讓瀾丫頭心寒這麽多年。
現在瞧瞧,前幾年她故意不理會你們,肯定就是被你們寒了心。現在脫離了那家人,她不是就變回來了嗎?可見她本來就是個好孩子。”
同樣的話題在隔壁的房間裏重複着。隻不過相比這對閨密,蘇大成和蘇明澤就沒有這麽多感慨,隻有對蘇瀾現在的變化感到欣慰。蘇童不時補充着兩人的談話,話語裏全是對現在這個姐姐的敬重。
“你們打算搬離村子?”蘇明澤手裏拿着竹條,坐在卧室的中間編着簍子。
旁邊的蘇大成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兩人都是勤勞樸實的男人。這場雨不知道會下到什麽時候,在雨停之前他們無法出門幹活,但是總不能閑着。他們可閑不下來。幹脆就把雜物房裏的竹子搬到他們的卧室裏,然後在這裏編織簍子。就
算家裏用不了這麽多,也可以帶到城裏去賣。一個簍子也能賣個兩文錢。
蘇童不會編制竹具,但是不影響他學習。他是蘇家唯一的男丁。以後的重擔都在他身上。趁着爹娘還年輕,姐姐又沒有出嫁,他就像個海綿似的不停地吸收東西,慢慢地豐富自己的人生閱曆。
“是啊!叔,你們也搬吧!以後我們兩家還是做鄰居。”蘇童搶先回答道。
蘇大成一邊編簍子一邊歎道:“你也看見了,這個村子總有人容不下我們家。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好。” “其實我們也是外來戶,隻是覺得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所以這些年将就住着。然而蘇蘇不能說話,一直被村裏的人排擠。現在好不容易願意與你們家的兩個丫頭接觸,要是你們搬走了,蘇蘇肯定會難
過的。既然如此,還不如跟你們搬到城裏去。你們什麽時候搬,到時候記得說一聲。我們這些年也存了些銀子,在城裏買個小房子應該沒有問題。”
蘇童擠到蘇明澤的身側,咧嘴笑道:“叔,你也太謙虛了。城裏的小房子也要好幾十兩銀子呢!叔存了不少吧?”
“沒大沒小的。”蘇大成瞪着蘇童,沒好氣地斥道:“這些事情是你能問的?幸好你叔知道你性子,沒有和你計較。要是換了另一個人,還不收拾你小子?”
蘇童被蘇大成罵了也不以爲意。他撇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爹,如果換作其他人,我也不會這樣問。咱叔又不是外人,不會和我計較的。是吧?叔。”
蘇明澤沒有兒子,這是他的遺憾。見到古靈精怪的蘇童,蘇明澤好脾氣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小心你爹收拾你。手裏的動作還不快點?一個男娃娃連個簍子都不會編,以後還怎麽娶媳婦?”
蘇童就算再頑皮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此時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聽見蘇明澤的打趣,那張清俊的臉上滿是紅暈。他坐回剛才的位置,照着蘇大成和蘇明澤的指點編制簍子。
這場雨又下了三天終于雨過天晴了。這三天兩家人同吃同住,每天都歡歌笑語的,感情更上了一層樓。
雨停後,蘇明澤和蘇大成砍木頭重新修整了一下他們家的爛房子。經過兩天的修整,感覺就像是新建的似的。雖說也花了一些銀錢買材料,但是與重建要花費的銀子相比簡直九牛一毛。
“這樣住着也挺舒服的。我都舍不得離開了。”蘇童看着修整好的房子感歎一聲。
“那這個房子就留給你住着。以後娶房媳婦,生幾個娃,有空了可以帶着媳婦和娃來城裏看我們。”
蘇瀾拍了拍蘇童的肩膀。在蘇童黑着臉的瞪視下,背着背簍上山去了。
他們在家裏閑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家裏的生意也應該繼續下去了。那酒樓裏的肉幹想必也賣光了吧! 奢侈慣的蘇瀾可不想留在這個清淨的地方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她向來喜歡熱鬧,不喜歡這樣的清淨。與其讓她像個普通的女子一樣找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生兒育女,從此過上伺候公婆和丈夫孩子的生
活,還不如讓她混迹于商場之中。 大雨之後的山脈裏應該新添了不少好東西。她打算往深處探探,說不定能夠有不錯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