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懷疑她的人,看見她這樣處變不驚的樣子,又開始動搖了。
畢竟這丫頭深不可測,連那些老家夥都做不到她這樣的淡定。 “一個荷包就決定了我的罪名,到底是你太天真,還是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天真?”蘇瀾看着降香,淡淡一笑。“最奇怪的是這個荷包……泡了水之後還是這麽香。嬸子還真是愛護我的荷包,比愛護你
的生命還要小心。”
嘶!衆人驚訝。難道這荷包并不是這次落水的時候抓的?那她用這個荷包誣陷蘇瀾,明顯就是說謊啊! 事實上,蘇瀾沒有猜錯。這個荷包并不是降香抓走的,而是昨天王氏與蘇瀾大吵的時候悄悄摸走的。這是降香吩咐她的事情。王氏不愧是村裏有名的潑婦,居然成功轉移蘇瀾的視線,并順利地摸走了
荷包。
隻不過他們還是太蠢了。就算得到了荷包又怎麽樣?如果沒有這個荷包,還有一半的人相信降香的話。現在有了這個荷包,如此明顯的栽贓嫁禍,反而把他們的邪惡用心暴露出來。/
蘇啓天見到降香躲閃的眼神,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冷冷地看向那個明顯不甘心的陳厲山:“你還有什麽話說?”
陳厲山不甘心就這樣放過蘇瀾。今天這麽多人在這裏,正是徹底打壓她的機會。錯過了今天,以後再想動手就更難。因爲他會失去村民們的信任,不管他說什麽,村民們都不會再相信他。
“我沒有看錯。确實是蘇瀾推了降香嬸子。”陳厲山一口咬着這個不放。
“你說你看見了整個過程。那你當時是在哪裏看見的?你站在哪個位置?”蘇瀾平靜地質問。 陳厲山嘴角撇了撇,暗暗嘲笑蘇瀾的天真。既然想要徹底地打壓她,怎麽可能不提前做好準備?現在河邊的現象早就布置成另外一個樣子。如果去現場查看的話,所有的證據都是指證蘇瀾的。蘇瀾就
是有一百張口也難以脫身。
“在這裏也說不清楚,不如我們去河邊看個究竟。”陳厲山看向族長,明顯在等着族長做決定。
族長才是這裏的決策人。陳厲山也知道族長有心偏袒。然而族長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這些年向來都是公正無私的。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族長不可能包庇蘇瀾。
族長看着蘇瀾:“瀾丫頭,你願意去河邊看看嗎?” “族長,清者自清,我沒有做虧心事,有什麽不敢的?”蘇瀾看向降香。“嬸子有了人證,還有荷包這個物證,我真的很想知道嬸子還能找出什麽樣的證物。說不定看見嬸子呈現出來的各種證據,我就想
起自己做的惡事呢?”
那明顯諷刺的意味,便是其他人也聽出來了,更何況降香這個八面玲珑的人。 荷包這個證據不成立,陳厲山這個人證也不可信,要是再找出什麽立不足腳的證據,降香栽贓的動機就明顯了。到時候就是族長不說,村民們也會把降香故意栽贓蘇瀾的事情傳開。以後兩家再鬧矛盾
,就不會再有人相信大宅裏的人。
“那好,所有人都趕到河邊,我們去現場看看。”蘇啓天站起來,對旁邊的幾個族老說道:“各位叔伯,請了。” 三個族老都是七八十歲高壽的老人。在古代,人們的平均壽命隻有五十歲左右。能夠活到七八十歲算是壽星,全村的人都得把他們供起來。當然,要是有倚老賣老的,大家也不會給面子。尊重是互相
的,沒有人願意做傻子。
河邊,陳厲山先是指了自己原本站的位置。衆人一看,離河邊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也能看清楚發生的事情。
蘇瀾與降香站回原位。連王癞子也站在原本出現的地方。
“瀾丫頭離昕兒娘有那麽遠呢!昕兒娘又是怎麽掉進河裏的?”一個婦人看見兩人站着的位置發表意見。
“地上有些滑,那裏有青苔。看來昕兒娘的運氣不好,踩在了青苔上,所以才會摔那麽遠吧!”
“那也不能怪瀾丫頭。瀾丫頭離她挺遠的呢!”
“要是瀾丫頭想推她,那也是能推的。左右不過就是一步之遙。”
蘇瀾看着降香身後的位置。幸好事情發生隻隔了一天,現在證據還沒有完全地消失,所以還有迹可尋。
“族長,各位族老,請你們看這位嬸子滑落的痕迹。如果是推的力度,不可能成這樣的腳印。自己摔的和推下去的可是不同的。如果各位不相信,可以找兩個人試試這兩種摔倒的方式。”
衆人沒有明白蘇瀾的意思。
蘇瀾在人群中找了一個與降香身段差不多的婦人,俯在那婦人的耳邊說了兩句。那婦人紅着臉點頭。
于是在衆人的注視下,蘇瀾推了一把那婦人。婦人緊張地滑了幾跤,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嫂子,你再做個自己滑倒的樣子出來。”蘇瀾扶起那婦人,又讓那婦人重新演練一下另外那種摔跤的方式。
婦人非常配合地裝作自己滑倒。她故意滑了一下,任由身子摔了出去。連續滑了一段距離後被蘇瀾拉住。婦人回頭看着身後的小河,緊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各位看嫂子的腳下,兩種方式留下來的腳印是完全不同的。有深有淺,步伐也有大小之分。” “你這是狡辯。每種情況不同,留下的痕迹當然也不同。憑着留下的腳步,你就說是我誣陷你嗎?我誣陷你有什麽好處?難道爲了誣陷你,我故意摔到水裏,又故意讓别人……欺負嗎?”降香說着,傷心
地抹着淚水。
衆人看了看王癞子,又看了看降香,眼裏滿是同情之色。
降香的容貌在這裏算是頂尖的,沒想到被王癞子占了便宜,隻怕這輩子都會留下陰影吧? “還有,如果不是你推的我,爲什麽當時不救我?你就在現場,又是第一個發現我落水的,居然就這樣直接走了。”降香哀傷地看着蘇瀾。“你就那麽恨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