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想到剛來的時候蘇童那傲嬌的表情,再看現在這讨好的樣子,沒好氣地刮他一眼。
“你是家裏唯一的男丁,未來的重任難道不是應該在你的身上?别想偷懶。” “咱們姐弟之間還說這些見外的話?反正我認準了。跟着你一定能夠吃香的喝辣的。”原本傲驕的小少年,在真心誠意接受了蘇瀾之後,馬上就變成了一個死纏爛打的臭小子。不管蘇瀾如何嫌棄他,他
都是那幅賴定你的樣子。
蘇瀾原本就是與他鬧着玩。蘇童願意接受她這個姐姐,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的她當然是高興的。别說蘇童不是好吃懶做的人,就算他真是好吃懶做的,隻要他心術正,她也願意養他一輩子。
當然,蘇童也好,蘇嫣也罷,他們都遺傳了蘇大成和蘭氏的善良和勤勞,他們絕對不會不勞而獲的。
姐弟兩人買了些生活用品,接着就坐着鄰村的牛車回了家。剛到村口就看見許多人圍在那裏指指點點。
鄰村的牛車過不去,隻有把他們放到村口,讓他們走回家。而姐弟兩人買了許多東西,挑着擔子過來的時候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原本圍在那裏的衆人分開一條路,讓姐弟兩人能夠從那裏經過。
“瀾丫頭,你們家最近在忙什麽?總是見不到人。哎喲喂,這買了什麽呀?挑得滿滿的兩擔子,瞧着花了不少錢吧?”張寡婦嫉恨地瞪着他們挑着的東西。
那裏面有米面和肉,也有好幾種顔色的布匹。
米面和肉可以放在下面,而布匹那麽大的面積,就算他們想藏也藏不住。再說了蘇瀾也沒有想過藏起來。
他們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不可能還像以前那樣裝窮。再說了,裝窮可以避免許多麻煩,也會讓人看不起。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嬸子說的話還真是有意思。我們家花的是自己的銀子,又不是嬸子的。怎麽嬸子比我們還心疼似的?”蘇瀾譏嘲一笑。
村民們發出低笑聲。張寡婦爲人刻薄,平時就得罪了不少人。現在看見張寡婦吃蟞,與她不合的人自然樂得看戲,甚至不惜神助攻。
“鵬兒娘,瀾丫頭說的沒錯,怎麽你比瀾丫頭還心疼?”
“放你娘的臭屁!老娘就是随口說一句,怎麽就心疼人家的銀子了?憑着蘇家這樣的破落戶兒,怎麽有銀子買這麽多東西?老娘懷疑他們家的人手腳不幹淨。”
張寡婦氣得口不擇言。 原本還在看笑話的人聽見她的話,一個個表情變得詭異。蘇家人手腳幹不幹淨,大家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明辨是非。不過這個張寡婦可是出了名的手腳不幹淨。現在賊喊捉賊,還真沒有見過臉皮這
樣厚的。
蘇童一雙冷漠的眸子尖銳地看着張寡婦。後者被一個晚輩吓得說不出話來,頓時感到沒有面子,正想撒潑的時候,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死死地抱着她的腰,湊着一張臭嘴往她的臉上不停地親。
“媳婦兒,你怎麽不理我?”憨憨的聲音粗糙沙啞,與那孩童般的語氣格外不搭。
衆人看着那個被男人抱住的張寡婦大笑起來。與她不合的花子娘咯咯笑着,就像尖着嗓子的母雞似的。
“王八羔子,老娘的豆腐也敢吃!”張寡婦守了十幾年的寡,突然被一個男人近身,而且那男人又這麽兇猛,嘴裏罵得利害其實手裏的勁兒也沒多大,頗有一幅欲拒還迎的樣子。
圍觀的人見了,笑得更是大聲。有些頑皮的還用張寡婦的語氣嗔罵旁邊的人,逗得更多的人大笑。
蘇童見那些人說着葷話,臉色特别難看。畢竟蘇瀾還是未出嫁的閨女,那些話哪能當着一個小姑娘說出來?
“咦?這是……”蘇童氣憤之餘,突然發現抱着張寡婦的瘋子竟是昨天晚上才見過的唐三牛。然而此時的唐三牛與昨天晚上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他表情憨傻,說出的話也是傻傻的。 他看向旁邊不動聲色的蘇瀾,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蘇瀾一幅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并不驚訝。難道唐三牛變成這幅樣子與她有關?蘇童想起蘇瀾說過的話,爲這個姐姐的手段心驚。看來昨天她
說的話也不全是吓唬唐三牛的。隻要她願意的話,的确有幾十個方法收拾這個潑皮無賴。
“媳婦……媳婦……”唐三牛死死抱着張寡婦,還用身子蹭來蹭去的。
村民們看得有勁,見到這場面有些失控,一些沒有成親的羞得扭過了腦袋,而成了親的看得津津有味。
蘇瀾見到唐三牛這個樣子就知道是夏侯暄的手筆。
本來隻想給他一點顔色瞧瞧,沒想到膽子這麽小,竟直接吓瘋了。蘇瀾可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就算如此也不會讓她有任何的愧疚之心。這個唐三牛……罪有應得。沒見那麽多人拍手叫好嗎?
至于張寡婦,那更是活該。爛鍋配爛蓋,這兩人倒是非常相配。相信今天的事情結束,關于兩人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就會傳開,那張寡婦平時得罪的人不少,神助攻的也會很多。
“小弟,我們回家了,爹娘還有小妹在等着呢!”蘇瀾叫了蘇童一聲。
“好。”蘇童擋在蘇瀾的身前,避免有人碰到蘇瀾的身子。
他細心的樣子讓蘇瀾感動,回頭對他展顔一笑。而這一笑,旁邊的幾個小夥子眼含癡迷,癡癡地看着她離去。
張寡婦與唐三牛之間的糾纏還沒有結束,村民們也沒有散開。蘇家姐弟買了那麽多東西回來并沒有引起村民們的太多注意,畢竟與這點小事相比,張寡婦與唐三牛之間的情緣讓他們更有興趣。 “那小賤蹄子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她哪來的銀子?”村民們沒有留意蘇瀾姐弟,但是有個人如毒蛇般死死盯住她。她想到蘇瀾挑子裏有匹粉色的布,瞧那花樣正是上次她看中的,據說一尺要三十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