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七階的國師大人的面癱臉終于有了點反應,眉頭緊蹙,摸了摸腰間的軟肉,低喃道:“潑婦!”
蘇安安到了二樓天字房,連鞋子都不脫,倒床就睡。
小岚兒卸了妝,端着臉盆蹑手蹑腳的推門進來,給無良女主子脫掉了鞋襪和衣服,沾濕了熱毛巾,爲其擦了臉和手腳,随後,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才悄然的退出了房間。
在小岚兒走後,蘇安安蓦地睜開緊閉的眼眸。
聽着窗外的雨興歎:“關岚?這個小丫頭的身世可真是個謎啊!”
“砰,砰”過後,一隻黃金大蜜蜂從窗外飛了進來。
金胖子趴到桌子上,抖了抖翅膀上的雨水,抱怨起來:“吱吱吱”
“蠢女人,你竟然把小爺給忘到了樓下,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蘇安安雙眼一咪,這隻金胖子是不是沒有吸取剛才的教訓?太嚣張了有麽有?
拿住哨子,放到嘴邊:“滋滋滋”她就不信了,今個治不了這隻傲嬌獸?
“啊!蠢女人,你别吹了!”燭照小手捂着頭,疼的在桌子上打滾。
“金胖子,你再叫老娘蠢女人,笨女人試試?”蘇安安的聲音冰冷如九幽寒潭。
“蠢,蘇安安,你恩将仇報,别忘了是誰幫你消滅了鬼影蠱和黑蛛蠱?”
“切,别以爲我不知道,我和你是本命契約,老娘嗝屁了,你也要跟着沉睡。”
“你看不上老娘還要和老娘契約?你是另有目的吧?”
金胖子心中一梗,它當時契約她,真的是帶着目的滴。因爲這個女人身上有那個人的味道,如果這個女人真的那個大人物的轉世,那麽肯定能幫着它渡過重重雷劫,重返神界。
“哼,金胖子,你信不信?老娘一晚上不睡覺?吹哨子給你聽?”
下一秒,金胖子的态度麻溜的改變,退狗般的貼着蘇安安的肩膀,讨好谄媚起來。
“信,信!小金金全信!吾最最可愛的女主,您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美麗,最最善良的女主人,你是小金金心中的月光女神,哦!女主人美的簡直不是人!”
金胖子拿出了自以爲最華麗的辭藻,來贊美陰臉的女主子。
蘇安安開始還聽的美滋滋,等聽到金胖子那句女主子美的簡直不是人的時候,瞬間暴跳如雷。
“好啊!金胖子,你敢說本主不是人”
“滋滋滋”
“啊!吾漂亮的女主子,小金金錯了,小金金其實要表達的是女主美的簡直如天上的女神般絕美不似凡人!”
女主子轉了轉狡詐的眼眸,拿開了嘴裏的哨子,又躺回了床上。
看着又死皮賴臉貼過來的金胖子,壞笑道:“小金金,以後乖不乖?”
金胖子眯着金豆眼:“乖,天仙女主人,小金金乖乖哒!”
“嗯,睡覺!”
大大咧咧的小女人一沾枕頭就睡的香甜無比,毫無睡姿可言,身旁一隻胖嘟嘟的黃金蜂,撅着屁股,使勁的往絕美女子的懷裏鑽。
蘇安安倒是睡的香甜,卻苦了想了他一天的淳于相爺,淳于晟坐在座椅上,手指敲擊着桌子,聽着玄雷的報告。
玄雷:“主子,玄冥衛冒着大雨搜遍了周縣以及周邊的村落,并沒有發現陛下的行蹤。”
淳于相爺雙眼一厲:“汝陽身邊的暗衛呢?”
玄雷:“暗衛沒有留下任何的訊息,根本聯系不上,恐怕兇多吉少!”
淳于眉頭緊蹙“傳令玄雨,玄風,玄電,玄雲,以周縣爲軸,全面搜索周邊。”
“是!”玄雷領命。
淳于晟望着窗外的大雨,心中惦記小皇帝的同時,更加惦記那個讓他頭疼的小母狼。
扶着額頭又問道:“主母那邊怎麽樣了?”
玄雷眨了眨眼眸,心中對主人越來越在乎蘇安安的态度,表示很失望,難道主子真的被蘇安安那隻狐狸精的美色給迷住了嗎?
“禀主子,荀武傳來飛鷹信,說她一切安好,遇到國師了!”
淳于晟:“酆華?”
玄雷:“是的,蘇安安說能治好國師的臉盲症,還訛詐了國師一件寶物!”
淳于晟似笑非笑的看着玄雷:“玄雷,本尊覺得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那笑在玄雷的眼裏就如同深淵裏的惡魔在朝着他招手,吓的他渾身一哆嗦,終于明白自己說錯什麽了?
他不但直呼了主母的名字,還說了她的壞話!
心中感歎,主子對那個女人的維護,簡直到了越來越讓人發指的程度。
該快糾正錯誤,單膝跪地“玄雷知錯,請主子責罰!”
淳于晟面如寒潭,冷氣森森。
玄雷在淳于晟相爺的威壓下,還是說出了違心的話:“主母是,是憑着自己的本事得了國師一件寶物!”
淳于晟:“你去刑房領五十軍棍,以後若是讓本尊再聽到你對主母大不敬的話,本尊決不輕饒!”
“是!”玄雷渾身一顫後,立刻退了出去。
對于五十軍棍,對于習武的他來說,到沒有什麽。兩三天就好了。
但他心中始終是執着淳于家的家規,隻有拔出玄陰劍的女人,才配做淳于家的主母。
此時,屋内燈火晦暗不明,映照在男人絕美的臉上,男人一雙桃花眼卻是異常的明亮。
腦中不斷的閃現,葷素不忌的小母狼的一颦一笑,回味着她依偎在他懷裏時的嬌羞和狡猾。那股沁人心脾的獨特體香,和渾身環繞的靈氣,一直環繞在他的腦海和鼻尖。盈盈不散。
相爺詭谲的笑了,低喃出聲:“蘇安安,既然你強上了本尊,就要承擔後果!”
“情蠱種下之時,我和你,注定生生世世不分開!”
“小母狼,你休想逃開本相的手掌心!”
在淳于丞相思味的時候,在周縣東面一個偏遠的村鎮,大雨不但洗滌着污濁,還洗滌着地上的血水。
十幾個村民被幾名渾身濕透的黑衣人,托着扔進了枯井。
随後,黑衣人都換上了村民的衣服。
吃過晚飯後,一個年齡稍大的男人,端着剩菜剩飯和窩窩頭,走向了陰暗潮濕的地窖。
地窖裏,關着十幾個四五歲大小的娃娃,有幾個孩子害怕的抱在一起,噙着驚恐的眼眸,默默流淚,渾身顫抖。
其中一個穿着普通,長得十分漂亮,萌哒哒的小男娃,孤傲又委屈的靠在陰暗的牆壁上,雙手抱膝。
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斷的吧嗒着淚水,嘴裏念叨着:“舅母,舅母救汝陽!”
“舅母,你在哪兒?汝陽好想你!”
“舅母!”
旁邊不遠,一個穿着華美,看上去六七歲,唇紅齒白,粉粉嫩嫩的小女孩鄙視道:“懦夫,男孩子還哭鼻子?”
“大膽!你個臭丫頭片子,竟敢罵朕?”
小女娃詫異:“什麽朕?”
汝陽吸了吸鼻子,轉了轉瑩潤的水眸:“你敢罵朕,朕我?”
“呵,你叫珍珍?太有意思!你一個男孩子竟然叫珍珍?”
汝陽小帥瞥嘴:“男子就不能叫榛榛嗎?一個木加一個秦的榛!舅母說過,沒文化真可怕!”
小姑娘不懂:“什麽是文化?”
小汝陽鄙夷的嘟嘴:“舅母說,文化就是文學素養,做人就要做一個有文化的五好青年!”小姑娘被氣笑了:“本小姐是東方家家主的小女兒東方晴,你竟敢說本小姐沒文化?我爹叫東方妙仁,我娘叫于曼華,我爹是才子,我娘是才女,我爺爺是東方家的老家主東方庸,我奶奶是名門閨秀舍柔,
我小姑姑是—嗚嗚”
“噓!小點聲,别讓那群壞人聽到!”汝陽靠了過去,捂住了小丫頭喋喋不休的小嘴。小丫頭長這麽大第一次被男娃娃接觸,小臉紅了又紅,羞惱的撥開秦汝陽肉嘟嘟的小手“你幹嘛捂我的嘴?本小姐是東方家的小小姐,他們若是不放了本小姐,本小姐就告訴爹爹,揍死他們!挖他們祖墳!
”
秦汝陽眸色閃了閃,東方家啊?那不是舅母的外祖家嗎?
這個丫頭真是厲害,這麽大就獨自出來找人?還要挖人家祖墳?彪悍的性格跟舅母很像啊!
“你怎麽被抓來的?”
小姑娘嘟起小嘴:“我是帶着丫鬟出來找小姑姑的!祖母因思念姑姑,眼睛都哭瞎了,祖父就是不讓東方家的人來找姑姑回去!說什麽就當沒生過姑姑那個女兒,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小皇帝:“你小姑姑是不是叫東方妙語?東方老家主四十歲才得的女兒?”
“你怎麽知道啊?在家族裏,我就一個小姑姑,其他都是叔叔伯伯。”
“可是我小姑姑在十六歲就離家出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回過東方家。因此祖母經常黯然落淚,祖父更不許任何人提起姑姑!”
秦汝陽:“你小姑姑死了!”
小姑娘震驚的大叫:“什麽?你說什麽?”随之頹然的坐在地上:“我小姑姑怎麽死的?你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