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下有一“碧幽潭”,“碧幽潭”裏到處都漂浮着腐臭的浮屍。
一位看上去瘦的幹枯到隻剩一把骨頭的老婦人,穿着奇怪的服飾,盤膝坐在潭邊,嘴裏在不斷的念叨着各種晦澀難懂的語言。
潭邊一位身着淡青色莽袍的蒙面男子負手而立。身後跪了一地黑衣衛。
一聲猶如重金屬般的聲音在男子的口中傳出:“淳于晟那邊進展如何了?”
跪在最前面的黑衣衛首領道:“禀主人,淳于相爺至今沒有發現蠱人被盜。他們兵分兩路,國師在追查鼠疫的事情,淳于相爺在查瘟疫。”
負手而立的男子幽幽轉身,露出一雙陰鸷狹長的眼眸:“哼,世人一直評價他爲曠世奇才,也不過如此。”
黑衣衛統領趁機拍賣馬屁道:“主人才是這個世間最智慧的人。”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笑中帶着陰翳。
這時,幹枯老婦人停止了念叨,閉着眼睛說道:“狂妄的年輕人,老婆子的蠱蚊大軍即将練好,你答應老婆子的事情什麽時候做到?”
男子停止了大笑:“蠱婆婆放心,一百童男童女快收集齊全了,隻要蠱婆婆幫本公子滅了都城周圍十八縣的百姓,引起秦國動亂,童男童女必定在蠱蚊大軍出發之日,全部送到您的懸骨洞。”
蠱婆婆睜開褶皺的老眼,桀桀的陰笑“桀桀桀,五日後,老婆子放飛蠱蚊,進軍十八縣。”
隻要吃了一百童男童女心肝做成的丹藥,她就能返老還童了,桀桀桀!
“哈哈哈!”蒙着面的高大男子仰天長笑。
淳于晟,你等着滅國吧,小師妹是本王的!本王要讓師傅看看,誰才是曠世奇才?
而淳于相爺正帶着未婚妻在酒樓吃飯。
蘇安安點了好多硬菜,全部都是大魚大肉。楚亦看着滿桌子的肉,又想到了剛才看到的血腥,“嘔”一聲,又爬到窗戶口幹嘔了起來。
他都快吐的腸子清了,師嫂還吃的那麽津津有味?
淳于晟看着胡吃海喝的小女人,嘴角扯了扯,又瞟了一眼沒出息的師弟,拿起筷子跟着吃了起來。
“這個好次,小寶貝,給你吃”蘇安安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了淳于晟的碗裏。
淳于相爺眉頭緊鎖,盯着碗裏的紅燒肉不動筷子。
“吆,小魔女,幾日不見,本侯獨享的小寶貝怎麽換人叫了?”
人未到,聲先行,容景随後搖着扇子,風流倜傥的從敞開的門口,走了進來。
蘇安安翻着白眼瞥了一眼容景,這個小騙子,怎麽不在皇城做面首?跑到這裏幹什麽?
淳于晟擡起陰沉的眼眸,瞪向蘇安安,那眼神中帶着刺骨的冰寒,譴責,和怨氣。
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蘇安安給活剮了一般。
蘇安安縮了縮脖子,氣的咯吱咯吱磨牙,她知道容景來幹嘛來了?是來挑撥離間的。轉了轉水盈的眸子,湊過去,笑嘻嘻的勾住了淳于怨夫的胳膊,噙着那張豔絕天下的小臉,解釋道:“相公,小親親,我和你可是沒日沒夜的相依相偎在一起的,自從那日我們在湖邊定情後,奴家就再也沒
有對其他的男人産生過别的心思。”
淳于晟瞪了一眼裝乖賣萌的的小狐狸,臉上的殺氣緩和了一些。蘇安安接着用小臉在淳于怨夫的胳膊上蹭了蹭,挑釁的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陰霾的容景,接着道:“在說了,我家小晟晟可是這個世間最美的男子,試問?誰有我家小親親風流倜傥,英俊潇灑,玉樹蘭芝,堪
比天人,器宇不凡,内藏乾坤,外漏霸氣,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秀外慧中,美人如斯”編着編着,編跑偏了。
容景氣的握拳,眯着眼睛坐到了淳于晟的對面,刷一下打開了折扇,陰陽怪氣道:“本侯就說嘛,小魔女原來是被美色給迷住了,看來我們不可一世的相爺,也要靠美色惑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淳于晟狠狠的地剜了一眼容景:“就算本相用美色,也是用在自己女人身上,不像某些人,背地裏竟是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容景被氣的倏地站起身,鼓着腮幫子,拍桌子:“淳于晟,你說誰偷雞摸狗呢?”
淳于相爺眼皮都沒擡一下“誰應了,就說誰!”
“表哥,你真是!呵!”太不要臉!容小侯爺怒急,反而笑了。
緊接着就從懷裏拿出太後的懿旨,洋洋散散的打開:“淳于晟相爺接旨:太後懿旨:讓本小侯爺協助相爺徹查鼠蚊一案!”
淳于相爺根本沒動,坐如山般,不理。
容景譏诮的挑眉,随後就一通數落:“淳于晟,你敢藐視皇權?抗旨不尊?”
淳于相爺擡眸藐視了容小侯爺一眼:“拿着雞毛當令箭。”
容小侯爺怒的跳腳,指着淳于相爺叫嚣:“淳于晟,你好大的膽子,敢說太後是雞?”
蘇安安沒憋住,“吭哧”一聲笑了。
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
覺得這位小侯爺和淳于相爺簡直就是絕配,相愛相殺的那種。
既視感就是一個強攻,一個弱受。
笑着,笑着,某色女又開始yy起來。
yy容景被淳于晟壓在身下狠狠蹂躏的畫面。好唯美哦!想想都讓人流鼻血!
容景又把手指向蘇安安:“蘇安安,你也敢笑太後是雞?”
蘇安安立刻繃緊了臉,在這個強權的世界,她還是小心點好。可那強忍着不笑的樣子煞是迷人,抿着小嘴,淚眼汪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人看了,不由的心生萌動,瞬間萌倒一片。
淳于晟大手摸上了蘇安安的頭發,像摸索小寵物一樣給蘇安安順毛:“别憋着,可勁笑,爺給你兜着。”
蘇安安一聽,即刻拍着大腿開始又笑了起來,邊笑邊說:“哈哈哈,容景啊容景,你可以去當戲子了,從一進門就是離間計,而後是反間計,最後用了計中計,這小心眼耍的,一套一套的。”
“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還不到處傳揚,太後與丞相不和,丞相抗旨不尊,意圖謀反,你好從中漁翁得利不是?”
容景被蘇安安說的一愣一愣的,而後沉下了俊臉,瞬息之間,傷心欲絕般的看着蘇安安。“安安,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本侯,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發過的海誓山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