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那含笑的眼眸裏,帶着鎮定還有鼓勵,他的手心傳來屬于他的溫度,讓她知道,她的身邊還有他。
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麽,她仿佛被這個世界所抛棄。
她知道的,都是假的?!
她信奉的,都是錯的?!
她在乎的,都是虛的?!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眼睛裏帶着不可置信,盡管她想要隐藏這樣的心思……
可是這事關她的母親,更是事關她的父親……她假意不得……
“父親,祖母,我的母親中了冷霜凝而死,而你們都知道,對嗎?”
南宮翎的聲音是沙啞的,更是帶着失望的。
此刻南宮翎好希望自己轉頭逃走,捂住耳朵,什麽也不聽不到……
盡管風雪停住,可是風雪反射的陽光是如此的刺眼,讓她的眼睛都忍不住了濕潤起來。
“我的母親漸凍的時候,床榻前,父親,你可後悔過?我母親如置冰窖的時候,寒窗外,祖母,你可曾心軟過?”南宮翎哽咽的聲音讓南宮文沉默了。
而闫氏老夫人則是冷哼一聲,“阿翎,你是我南宮家的血脈,該知道有些事不得問,有些事不得說。”
“什麽叫做有些事不得問?什麽又是不得說?身生父母,恩大于天!我的母親被人下毒,這毒是我父親親自端給她喝的,這毒我的祖母和父親不許母親私自解除……這些,我這做人子女的都不得過問嗎?”
南宮翎的眼神裏面的帶着失望,她很想問問父親,也問問祖母,爲什麽她不該知道?
“有些事情,表面不是真實,眼見也不一定爲真實!”闫氏老夫人顯然打起了太極。
想要虛幻的話來打發她?難免太容易了些吧?
“父親……祖母說的話對嗎?我不該過問我親生母親的生死對嗎?”
南宮翎的聲音帶着質問,那眼神如此的失望,讓南宮文不敢與她對視。
“呵……阿翎,你的父親就是個懦夫,對母親言聽計從的蠢貨,他會回答你?别傻了!你娘傻過一次,你還能再傻一次?”樂虹冷哼一聲,“真相永遠隻有靠自己才能知道。”
“那麽,舅舅,我能知道,真相是什麽嗎?”
“樂虹……不許說!”南宮文突然爆發出來。
“爲什麽不許說?”
“樂氏和南宮氏一體通脈,你這是想要給兩個家族招災嗎?”闫氏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的擊在地上。
“招災?即便不招災,這麽多年,又如何躲過災禍?正月初一,若不是樂氏堅挺,如何躲過那險些而來滅族禍?樂氏唯唯諾諾了那麽多年,忍心看着阿翎照着那人的安排,過的如此不堪,而不敢說很出援手……不也是在正月初一被安排滅族?”
樂虹聲音越發的冷了起來,“隻是可惜……我樂家九條命,而我樂虹更是九命怪貓,有我在樂家豈能任他一人長袖善舞,毀個幹淨?而我樂氏經過那一場波雲詭谲之後,自然要學會反抗……左右懦弱也是死,還如潇灑一點,傾盡一切,護住我們樂家本該護住的珍寶!”
樂虹這話解釋了南宮翎心中的疑問……
原來外祖家這些年沒有幫襯她,就是因爲那人的脅迫嗎?
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是南宮家不是樂家,南宮一族沒有人可以抗住暴風驟雨……你該知道……我家阿文在皇家三天三夜,我與太後即便是好友都無法全須全尾的換出……”
闫氏老夫人帶着無奈,這話語讓南宮翎眉頭緊皺。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三天三夜,皇家對父親做了什麽?
“可是南宮家有夏侯靖,堂堂的淩雲閣閣主,他一人與我又差多少?”
樂虹終于提到了夏侯靖,而此時夏侯靖僅僅是溫柔一笑,并未多話。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靖冥入了魔,是蚩氏入魔的玄嚣,更是這魔尊……
可是這不代表……不代表靖冥就是雲國最傑出的人……
也不代表能與樂虹這般的人物比肩吧?
還是,她理解錯了什麽地方?
又有什麽地方做錯了什麽?
“夏侯靖?”南宮文看向這個傾國魅人的少年。
“南宮大人……”
“樂虹所說可是真?”
“真。”
“确定?”
“南工大人可以查一查……”
夏侯靖的笑容讓南宮文若有所思,更是讓南宮翎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靖冥這樣的話語,與父親對話,像是話裏面有很多的内容……
隻是這些内容,她還破解不了……
爲什麽樂虹說夏侯靖有這麽厲害的本事?
這件事又與母親的死是什麽關系?
又或者……那個人就是靖冥嗎?
上一世靖冥安排了這一切,而這一世他就是根據自己安排的事情而走下去?
又或者……那個他跟靖冥有着什麽千絲萬縷的關系?
靖冥一直在說蚩氏的故事還有姒姓的故事……
莫非是三百年前,蕭氏皇族和大祭司姒姓一族的血戰?
那場血戰,到底引發了什麽?
這引發的故事,爲什麽要讓母親成爲獻祭者?
等等獻祭者……
以前在無極天山的書中看過……說是獻祭者的故事……
這獻祭者若是三牲,不過是天地祭拜,可若是人,這獻祭者便是被選中的神的後裔,要與天神對話,與天神交換神力,以血肉之軀獻祭,換來天地的一番靈力和興榮……
而這獻祭者的子嗣将是獲得靈力最大的獲益者……
上古時代,不少母親爲了讓孩子得到天神的法力,而甘願獻祭。
獻祭之後,她們的孩子得到異能,成爲當世的大才幹者……
莫非母親是想用獻祭者的法子來激活她的靈力,沖破她身上的符咒?
如果母親是想用獻祭的法子,那麽是什麽樣子的逼迫,讓母親那般鳳毛麟角的人物甘願犧牲自己?
她身上的符咒到底誰給她下的……
到底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而母親爲她有付出了多少?
“阿橙爲她的女兒奉獻了自己,南宮文,你也是身爲人父的,畏首畏尾也就罷了,竟然還這般可笑……阿翎問你呢,那碗毒藥,你爲什麽要親自端給阿橙?我也想聽聽你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