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一個隻在傳說之中的模樣……
夏侯靖的紅色蛇尾依舊在地上擺弄着,可是與他身後的翅膀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那紅色蛇尾變成了金黃色的顔色,而身後翅膀位置赫然出現了彩虹的光圈,圍繞在他的周身。
赑屃的眼睛變了模樣,那本是黝黑的眸子變成了血紅……
像是回應夏侯靖的變化一般,赑屃也變成了一個人身蛇尾的男子模樣,隻是這蛇尾是青色。
這男子的頭發是黑色發絲之中夾雜了銀色……
變成男子的赑屃,眉頭緊緊的皺着,仿佛看不懂夏侯靖的這般變化,卻又像是期待。
眼睛裏全是複雜……隻是這複雜裏面還有不可思議。
這矛盾的眼神是南宮翎所不能理解的。
“遠古血脈?風姓華胥氏?你倒是有能力返祖……可知道這樣的你會遭受什麽反噬?”
赑屃終是開了口,隻是這句話擊中了南宮翎的心。
什麽反噬?這最開始姬雙融說夏侯靖強行調動脾血會遭受反噬的……
如今這赑屃也是這般說……不是說玄嚣不死不滅嗎?
難道真是有反噬?這反噬到底是什麽?
不安在南宮翎的心中擴散。
“呵……我的安危如何,怕是不需要你的好心。”
“你變成這番模樣,也怕是讓我退不了半步。既然有人跟我做了交易,我赑屃還是言出必行的。”
赑屃是個講信用的,那姬雙融與他做了交換,他除非戰敗,絕不退縮。
“我贊賞你的誠信,卻不喜你的執着,來吧。”,夏侯靖伸出手,等待着赑屃與他一戰。
赑屃此時甩着青色的蛇尾,雙手快速變換,一個月亮一般圓潤的光球出現在赑屃的面前,随着赑屃的眼睛一瞪。
光球朝着夏侯靖而去,夏侯靖嘴角彎起弧度,“雕蟲小技。”
話落,手一揮,将赑屃的光球擊碎……
此時光球變化成萬千水珠,漂浮在半空中一刻,又朝着夏侯靖而去。
“倒是有趣……呵……”
夏侯靖将飛鴻扇一轉,扇子在手裏形成一個快速旋轉的模樣,這旋轉将萬千水滴朝着赑屃的方向吹去。
赑屃張開懷抱,将水滴盡數包在懷裏,一個乾坤旋轉的手勢,水滴再次集成更大的水球,這水球比先前更加璀璨奪目,像是冰凍之後充滿雪花……
夏侯靖眉眼一挑,“想不到你還會回還之術……”
“上古之術多爲奧秘,你遠古血脈又如何?别忘了血脈未必勝過術數。”
“抱歉,我記性不好,這術數還能翻了天?”
夏侯靖輕蔑一笑,單手一個拈花指法,順着他拈花的姿勢,一個輪轉之間,紅光乍現,火焰飛出……
隻聽夏侯靖再次笑道:“莫非你忘記了水火不容?上古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可就是參與逐鹿之戰最積極的部落……在部族面前,部落不過是部族的一支,卻永遠抵不上全貌……”
赑屃手裏的光球還沒有形成氣候,就被火焰直接原地烤化,而赑屃不得不後退數步,臉上盡是不可能。
“怎麽可能……這是……”
“這世間最大的葷話便是人定勝天,而最大的假話便是百分之九九的努力能夠填補那百分之一的天分……隻可惜……沒有那百分之一的天分,一切不過是零!難道你不知……”
夏侯靖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大了,“1這個數字之後,0越多越好,這代表了數字很大。可是0的前面若是沒有1,那就一無是處!這話極好,送你如何?”
“夏侯靖,你到底是誰!”赑屃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你認爲是誰,我便是誰。”
“你若是騰蛇,與我的法力在伯仲之間,血脈也隻是在伯仲之間……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将我赢了。”
赑屃的聲音很慢,卻是将夏侯靖的前朝往事說了一個梗概。
“你若不識騰蛇,你這模樣确實是九夷蚩氏的圖騰模樣,可是你有遠古血脈,也懂上古術數,這是不合邏輯的,你身上很多矛盾點,讓我想知道,你告訴我。”
赑屃是執拗的,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知道,一如這河中龜類,一旦倔強起來,絕不松口。
“你想知道?”
夏侯靖轉了一下手裏的飛鴻扇,似乎要跟赑屃講講價錢一般。
“是的,我想知道。”
“你知道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告訴你,若是想知道答案,就如我所說,回到黃河河底,去鎮黃河!”
夏侯靖闆起臉來,那模樣不容置喙,更不容辯駁。
“你告訴我,我便如你所願。”
赑屃知道自己赢不了,但是他不想自己輸得如此懵懂無知。
“赑屃你該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傳說叫做六道之内和六道之外。六道之内固有輪回,六道之外何嘗不是輪回往複?不過六道是軀體衰老再鑄,記憶崩壞而被深埋。六道之外是記憶衰老再鑄,肉體崩壞而重鑄。我便是那六道之外……”
我便是那六道之外,這話震驚了南宮翎,也震懾了赑屃。
赑屃立刻屈膝下跪,“臣……”
赑屃還沒說完卻被夏侯靖移形換影而去,他抓住赑屃的手腕,“有些事,在人間行人間事,莫說他處話。”
赑屃的眼睛暗了暗,點頭,轉身化作原型,消失在了視野之内。
臣?她沒聽錯,赑屃俯首稱臣……
能讓赑屃這玄武神位尊者如此模樣,又是遠古血脈?莫非是華胥氏?
恍惚中,她記得華胥氏的故事,是洪荒時代開始的時候,那個時候是諾亞方舟和滿船一雌一雄度過爲難的時候,這裏面都有些什麽?
爲什麽她感覺這一切都與以前的曆史有關?
南宮翎還在遲疑之間,耳朵動了動……這聲音咔嚓咔嚓像是機關波動的聲音……
糟糕……皇族的機關陣術開啓了嗎?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南宮翎看向夏侯靖,隻聽夏侯靖粲然一笑,像是再邀請她踏春一般,“這蕭氏皇宮的陣術開啓了,你陪我,可怕嗎?”
南宮翎歪着頭笑起,“你這算是邀請我嗎?”
“如果你認爲算是,便是算。”
“我這人,從來不怕麻煩。”
曆史輪回,他曾說過的,她也說與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