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冥，難道你說句實話也不可以嗎？冷霜凝的毒到底爲什麽不能提？這是近似于水屬性的冰霜之毒，而這毒是黑水，來自于黑帝的毒，這不是玄武最初形态騰蛇和赑屃相争而創造的毒嗎？不要以爲我沒有看過這一塊史記……”
南宮翎的眼眸帶着失望，“你明明說過不會騙我的，可是你卻不肯跟我說實話……難道你要背負着你一些秘密，而不願與我分享嗎？這裏你做了結界，難道也不能告訴我嗎？”
夏侯靖看着她，她失望了，他知道。
可是有些事，不是十拿九穩的時候，他做不到和盤托出……
與其是讓她小小的失望，也不能讓她絕對是喪失信心。
這件事，他蚩氏族人用了幾代人的心血，就爲了今生今世……這滅族的代價，隻剩下他和蚩暮夕……他輸不起，也賭不起……
“有些話，現在我說不出，但是我一定會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告訴你。”
“難道，與我分享，便不是正确的嗎？”
“這不是正确還是不正确的問題，也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而是我也不清楚該如何說。因爲我自己還沒弄明白，又如何跟你說？”
“我不相信，你自認爲是鳳凰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鳳凰！”
“那我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蛇尾，這浴火重生又是靠着什麽樣子的梧桐枝葉呢？甚至我不知道如何涅槃重生，你又讓我如何自證清白？”
夏侯靖雙手一攤，“我也想承認自己是血鳳凰，是這世間唯一遺留下的祖宗蚩尤的神血，鳳凰血的傳人，原型是那騰蛇的模樣……是那追随了女娲娘娘的騰蛇模樣……可是我的形态，無法變成那樣……我又如何跟你說呢？”
他還變不了騰蛇的模樣？所以他無法清楚自己是不是騰蛇，無法明白自己是不是血鳳凰？
這話說的，她難以辯駁……在他無法證明自己是血鳳凰的時候，她卻是無法讓他自證清白，更無法向她說明白，她的推論是不是真的。
“你的設想，其實我也很想承認，可是現在無法達到你說的一切，我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你讓我如何更你說明白，說透徹呢？是不是小羽羽？”
夏侯靖牽起她的手，“不過，有段話，你倒是說對了。”
“哪段話？”
她猜對了一些嗎？
“這黑帝坐下的玄武，最初确實在選擇是騰蛇還是赑屃，而騰蛇确實是青帝和炎帝的混血，而赑屃是黃帝和青帝的混血。不然這世間，人們爲什麽将第三者喚作是情敵？這情敵便是青帝的音譯……”
“青帝……情敵……嗯……”
她從沒想過情敵的由來……竟然是這般的由來？
“當年騰蛇和赑屃一戰，确實是逐鹿之戰。那場大戰之後，這不周山崩塌，天塌地陷，五帝治水……出麒麟、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夏侯靖爲她整理着碎發，“隻是跟随女娲娘娘的騰蛇和白羲不見了，有人說這白羲是白帝的白虎，也有人說這白羲就是羲和，而騰蛇變了模樣，或許是火鳳凰，或許是那新出的朱雀。但是時光荏苒，老人湮滅，沒人記得住了。”
“你的意思是，這騰蛇确實是混血，有血鳳凰的血統，對嗎？”
“是。”
“有些事，不僅是你在思索，我也在追尋。蚩氏族人，既然靠近上古的血統，很多故事等待我的挖掘和尋找。但是，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無法告知你，萬一是空歡喜一場，對你是我的不負責任。”
“可是我甯願與你分享……”
“我說過，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負你，更不會騙你。對于沒有任何影子的事情，我不願意也不想将你卷入其中……讓你心中忐忑，讓我白白負了你的期望。對你，我有着鳳凰的驕傲，必然是不負如來不負卿的。”
“你當真不肯有一絲一毫的疏漏？”
“對情，我從不将就，我選的必然是我要負責到底的。”
夏侯靖點了點她的鼻尖，“我身上的靈力不足，你如果想知道我是不是血鳳凰，可以慢慢的觀察我。左右我入了魔。有些事不容我控制……或許有天，你可能會告訴我，我是不是血鳳凰朱雀呢。”
他笑了，不沾染一點塵埃，心中毫無負擔，像是和盤托出……卻又什麽也沒說出。
望着他的笑容，感染他的美好，她緩緩說道：“我如果有一天回到了從前，回到你我最初相見的時候，我想，你給我最大的美好，最美的時光便是眯着眼笑。”
“爲什麽？”他緩緩笑起來，眯起的眼睛像一個可愛的小白狐。
“因爲你眯着眼笑的時候，讓我一天的煩惱都不見了。你的笑，像是一種嗜好，眯起那狐狸的眼睛，眯成線，可愛猶如貓咪，俊俏猶如白狐，讓我吸了忘憂草，忘了時間。”
她伸出手，他的容貌……真的是惑人的……
“你眯起眼睛的時候，讓我難以移開視線……很多時候，我很想問問，你爲什麽這般喜歡笑……淡笑、輕笑、抿嘴笑、眯眼笑、挑眉笑、掩嘴笑、露齒笑……你的笑……”
“怎樣？”
“當你眯着眼笑的時候，你的笑已然成了我的嗜好，難以戒掉……隻想讓我就這樣呆呆的看着你，什麽不做……”
“嗜好……原來我已經入了你的心？嗯？小羽羽？”
“入了心嗎？怕是進了魂，銘心刻骨，烙印一生……”
“烙銘可沒有亮起……而羲和已經亮起了……”他擡起她的下巴，“可知道，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什麽？”
“我等的花兒，在我精心呵護的情況下，終于綻放了……她終是不負了我忍痛割下肋骨，讓她得以重生……”
“是嗎？你很開心？”
“如果你喜歡我的笑……我願意多多笑給你看……”
他再度笑眯了眼睛，那白狐狸的眼眸，讓她深吸一口氣，踮起腳尖，輕輕蹭上那鮮豔欲滴的唇瓣……
這溫熱的觸感，伴随着她的香氣，撲面而來，讓他呆愣片刻……那喉頭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