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妹,心地忒壞,既然她過牆梯用了,我怎麽不能用張良計?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這是什麽道理?”,夏侯靖雙手一攤,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你倒是句句都是道理……既然你有了辦法,我一切靜待佳音即可,是嗎?”
“小羽羽,有我在,你隻需要安下心來,等我的好消息……定然不讓你失望……隻是眼下……這天色不早,還是早些去見祖母的好。”
“好。”
這晨昏定省本就是小輩免見長輩的禮數,這除夕尤爲隆重,磕過幾個頭,聽長輩們訓話完畢,握着手裏的紅包便帶着衆位小輩們離開。
隻是才走到二進院落,這南宮玉快走幾步攔住了南宮翎的去路。
“大姐,這除夕之日,怎麽如此對妹妹見外?”
“無事,我隻是有些乏了……并不想玩鬧……”
在這三進院落的耳房裏,她南宮翎不是耳背,怎麽可能立刻能緩下心情與她玩鬧?
“并不想玩鬧?大姐……這除夕哪有不放鞭炮點大盤香的?這是寓意全家團圓的時刻,怎麽能少了大姐呢?”
南宮玉堵住南宮翎的去路,讓南宮翎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小妹,你想玩什麽?”
“正所謂鞭炮聲聲除舊歲,不如大姐,咱們玩一下鞭炮如何?這炮竹說起來是真的有趣呢……”
南宮玉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着赤誠,卻讓南宮翎感覺到了絲毫的陰謀……
怎麽,方才在堂屋,祖母對她和對南宮玉的态度有别,這鳳凰之命的孔雀,被打擊了驕傲,就專門來找她的晦氣?
倒是按捺不住性子,隻是,這鞭炮又是想做些什麽?
“大姐?怎麽了?可是怕了這鞭炮的氣味,還是怕了這響動?”南宮玉打趣着,可話裏帶着火藥味。
“你且說怎麽玩便是了,我這人素來不是個愛多言語的。但是承諾你的必然會言出必行。”
南宮翎站住,隻想知道南宮玉這個女人的小腦袋瓜裏面又想出了什麽馊主意……
莫非是文醜和顔良對她南宮翎暗處使壞還不夠,南宮玉要親自上陣?
“大姐……你跟我走便是了,一定讓你很是難忘……”
南宮玉掩唇一笑,路過夏侯靖身邊的時候,仰起頭來,側顔帶着一絲埋怨,“靖哥哥也不能少了哦。”
南宮玉笑嘻嘻的快走幾步沒回過頭來,本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卻對夏侯靖毫無作用……倒是讓南宮玉頗爲失望。
“靖哥哥,你莫非是個木頭人嗎?竟然對我的話語也無半分的反應……倒是大姐,說個幾句,你便樂開了花……這區别的待遇,着實讓人憤懑呢……”
南宮玉的話,像是點醒了夏侯靖,他隻是回過頭看向南宮翎,“若是一會還是二二組隊,我必然與大姐一處,做個好隊友……”
這打臉的話讓南宮玉的眉頭皺了起來,但也隻是一瞬,便恢複了開心的模樣。
“靖哥哥,當真不理睬人家?”南宮玉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沒有激發夏侯靖一絲一縷的響應。
“小妹,你的靖哥哥心思不在你這,還是想想一會遊戲怎麽玩的好……”南宮宇沒辦法,隻能幫自己妹子找台階下。
他南宮宇有些不明白,不就是夏侯靖恢複了容色嗎?怎麽還要在這院落之中争寵一樣的計較?非要讓夏侯靖對待小妹如同大姐一般模樣……莫非小妹……入了戲?
南宮宇到底和南宮玉是龍鳳兄妹,這龍鳳的兄妹多少有些感應的,這感應讓南宮宇有些不悅。
夏侯靖是猶如曼陀羅花一般的人物,就連根莖上都淬了毒,若是手帶傷口,見血殒命……
這小妹偶爾做做戲,表現出那驕縱可愛的模樣尚可,可若是假戲真做,就略顯蠢笨了……
“大哥……我玩遊戲也要看心情的。如今大姐都允了我,可靖哥哥偏生是個悶葫蘆,不聲不響的,要是這般,怕是不能和大姐一堆兒了。”
南宮玉頗爲遺憾的長歎一口氣,卻依舊沒有換來夏侯靖的側目或是轉頭。
這樣的情景,讓南宮玉不悅的倒數眉頭,而南宮宇則是抓緊南宮玉的胳膊。
被醋意沖昏了頭的南宮玉立刻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清醒過來的她,皺起眉……
方才她爲什麽那麽嫉妒,仿佛一定要夏侯靖爲她有所變化才行……這是個不好的征兆……難道她對夏侯靖的容貌上了心,認了真?
“小妹,你不要說些有的沒的,這不過是除夕咱們守歲的時候玩鬧一番,又何必玩得惱了去?”
“大哥所言極是,那咱們就去冰湖那邊玩一番吧……”
南宮玉嘴角彎起,可愛的酒窩印在臉上,讓南宮翎和夏侯靖詫異的對看一眼……
在冰湖上放鞭炮?雖然不至于炸開冰層……可若是南宮玉跟她當時學,學那一場雪仗,将金簪插.到冰層裏面,引起冰層破裂……隻怕是南宮玉不安好心了吧?
南宮翎的心中不自禁的想着,更是懷疑南宮玉就是想故技重施,打算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
若是今天跌入了冰湖,明天是正月初一,是皇家宴席怕是再難以參加了……
這南宮玉打的是這個主意?讓她不能參加皇宮宴席,從而得罪皇族,更是被整個家族的人所鄙棄?
心思很深,可惜她不可能會如她所願……
“有些人喜歡在跌倒的地方再爬起來……”夏侯靖嘴角笑彎了起來,“隻是可惜,他們往往不清楚,有些地方跌倒了,再去就是趴下,然後再也起不來了……”
“怎麽?你打算提前收租?”南宮翎用收租來形容南宮玉犯下的錯事,逗笑了夏侯靖。
他的笑容更是大了幾分,“收租?她得罪了我的心上人,怕是收租太便宜她了……我不過是想讓她裏外不是人罷了……”
“你倒是兇狠異常……人家可是喊你靖哥哥呢……”
“我倒是想讓你喊我靖哥哥,可你喊的出口嗎?”夏侯靖挑了挑眉,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這個該死的,趁着南宮玉和南宮宇走遠了些,專門說些胡話逗弄自己。
“我怕喊出來,惹得你頭皮發麻。”
“隻要你喊得出,我甯願全身酥麻……”
“你怎麽越來越沒個正行?”
“追媳婦要是正兒八經,還怎麽娶妻生子?”
他彈了彈她的臉頰,大笑着離開……隻留下她一個人紅着臉,呆傻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