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這是生氣了?我不過是跟你聊聊天,談談你的心中所想,怎麽會這般小心眼?難道愛上一男子不是一件美事?”南宮玉繼續将事情說的更露白一點。
“什麽男子?小妹,你在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麽?我爲什麽聽不懂呢?”南宮翎的眉頭越皺越緊。
可是在南宮玉看來,這是被說中心事的狡辯和抵賴,而她要将南宮翎剝個底朝天……
“難道不是嗎?方才大姐喜上眉梢的模樣,可是真真的在小妹的眼中呢……難道小妹會錯了意?”
“小妹,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我之所以如此的喜悅,那是因爲我獲得了一件美事……你也知道……我很少有什麽傑出的事情,這件事觸動了我的神經,讓我有些……嗯……忘乎所以……”
“忘乎所以?難道不是因爲男人嗎?”南宮玉将話題堵住,讓南宮翎解釋不得。
“是跟男人有關……可是這男人并非你想的那般……”
“大姐,兩情相悅并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在咱們這般的門第,喜歡上一個人,而那個人與咱們門當戶對的,不過是祖母和父親說上一聲的事情罷了。你爲什麽不承認呢?這般做派可真是不爽快了……”
南宮玉一番埋怨的模樣,讓南宮翎的臉上展現了急切,像是抓耳撓腮……
“阿玉……你說的我怎麽聽不懂……我……”
“大姐……你這話怎麽說不完整了?莫非你真的不願意承認你喜歡的人是誰嗎?”
“我沒有喜歡的人,爲什麽要承認?”
“大姐,我也有喜歡的人,很早以前也是爽快的跟祖母和姨娘說過,不過世事難料,我的造化注定讓我與他擦肩而過,可是并不代表,咱們這般的女子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如今一家人圍坐一旁,若是你有什麽難處,說出來就是……”
南宮玉一副爲姐姐着想的模樣,每句話都在落定南宮翎已經私會男子,甚至私定終身的髒水。
隻是這髒水能是這般說潑就潑的?南宮翎心裏冷哼,卻依舊做戲一般的表現出急切。
“阿玉……我若是心中有喜歡的男子,我定然會說上一二的。可是我心中沒有,你讓我說出個甲乙丙丁,子醜寅卯來,這如何可能呢?”
“不可能嗎?一進門,大姐不說跟靖哥哥有關系嗎?”
“難道有關系就一定是男女之情嗎?”南宮翎皺起眉,一副憤怒的表情。
“大姐,你怎麽真的急脾氣上來了?若是我誤會了什麽,你說就是了,何必這般紅臉?”南宮玉依舊是溫柔的模樣,隻是每一句話都像是刺激南宮翎的神經。
而闫氏老夫人已經看穿了眼前的一切,絲毫沒有情緒波動,隻是淡淡的喝着茶。
正如她所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嫡長孫女想要戲弄這庶出的孫女,那就由着她胡鬧罷了……
就算真如庶出的孫女所說,這兩人已經神女有心,襄王有夢,怕是她這個老婆子也隻能任其發展了……
這上一代的秘事,年輕一代的小輩不知道,可是做長輩的可不是馬虎和糊弄的人……
“我紅臉……我哪有?我隻是着急被氣憋着了……我憋氣是因爲我說話總是被你打斷,小妹,你既然是跟我閑磕牙,可能讓我一氣說完?”
南宮翎像是要一個能說話的機會,可是南宮玉不知道,這是将她南宮玉打入陷進沼澤的開始……
“大姐要說說?”
“當然要說說。就算是清者自清,可是濁者自濁的人們總是會将清者當做濁者。我不說才是不該的,不是嗎?”南宮翎急切想要解釋的模樣,讓南宮玉的心思動了。
這麽着急的要解釋,如果讓主場交給了南宮翎,難免會出什麽幺蛾子。
南宮玉心中一動,決定還是由自己把控步驟和進程,而南宮翎隻要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淵就行了。
“大姐,你要是解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說的太多,難免我這性子慢心思慢的人聽不明白。不如這樣,我問一句,你說一句,如何?”
南宮玉這把握住節奏的模樣,讓南宮翎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尊敬。
果然南宮玉也不是一個全無心思的庸才,不然上一世怎麽可能霸占了她的後位,取而代之?
強敵才有對壘的精彩,這樣的精彩,她南宮翎很是期待。
“好。”
南宮翎點着頭,深吸一口氣,像是在調整思路。
南宮玉嘴角彎了起來,“那大姐,你跟靖哥哥的關系,到底是如何的?”
“我跟阿靖的關系嗎?”
“是。”
“其實我阿靖的關系,不過是志同道合的夥伴和親戚罷了。你也知道他有個藥廬,我自幼從母親那裏學了一些藥草的道理,自然喜歡跟阿靖切磋探讨,這一來二去,自然比你近一些。”
這話說的……讓南宮玉暫時心中有些氣悶,沒來由的醋了一把……
夏侯靖恢複容貌以後,那驚世豔豔的模樣,像是貓爪一般,撓的她南宮玉難以忘卻……
這醋,怕是要狂飲了……但是奈之若何……她南宮玉真的将夏侯靖當了一回事……
“大姐……說的極是,咱們這些弄香的,怎麽能跟大姐這般弄草的相比?”南宮玉輕歎一聲。
可是香道在雲國比醫道更受歡迎,這一句話,暗藏貶低……倒是說的漂亮。
南宮翎仿若沒有聽出來一般,點着頭,像是欣慰南宮玉終于聽懂了她的話語一半。
“那大姐,我還有件事要問問……不知道你可否說說?”
“你說,你說。”這表情……像是問跟夏侯靖同進同出的某些事吧?
“三皇子蕭珏在西廂住下的時候,那夜大雪,不知道傘下……靖哥哥與你怎麽會那般的親昵……”
這傘下親昵……有點門道……是看到夏侯靖吻她了?還是……等着她克制不住自己說漏嘴?
可惜啊……她南宮翎經曆過生死,更是太懂南宮玉的心思了,她又如何如她南宮玉所願?
“親昵?這雪天路滑,可是咱們女子的繡鞋本就是不能防滑的。我一不小心踩冰了,剛好被阿靖扶好站正。那天阿玉并不在西廂,莫非是聽了誰的嚼舌根?這清水一般的閑事,被那底下的人們嚼了舌根,竟成了桃色美事嗎?真是讓人厭惡……”
這厭惡說的很是指桑罵槐,而闫氏老夫人嘴角卻是彎了起來,大丫頭借機開始要權力了嗎?
“祖母,你瞧瞧,你一夜不在,這陪我去西廂招待三皇子的丫鬟小厮們竟然說我的不是了。我那天還是挑的祖母院裏的人……卻不成想……還是……祖母……你可要給阿翎拿個主意……”
這般撒嬌,明着是埋怨闫氏老夫人管事的能力,可暗地裏卻是要暗示李慧雲手伸的太長了……
闫氏老夫人就着南宮翎的話語,看向李慧雲,“李氏,看來你執掌中饋的事情有待商榷了。我不在府裏,就能讓嫡小姐被人說道,這可不是好事。”
這可不是好事……這是要奪了李慧雲的中饋權力了。
“母親教訓的極是……明日我便會找出這沒事亂說話的下人……”李慧雲豈能這般輕易都交出權力?
“不用明天了……現在就去找那些人,我不希望除夕的時候還有這樣的話語……明白嗎?”
“明白,母親。”李慧雲看了一眼南宮翎,立刻陪上笑臉,“大小姐莫要着急,我這就去教訓那幫不知死活,不長眼睛的奴才們去……”
李慧雲給南宮玉使了個眼神,快步離開。
南宮玉的心沉了起來……這麽快就讓母親支開了嗎?
南宮翎到底厲害了幾分……隻是這厲害能造反了不成?
“大姐,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接下去了。那不過是一些誤會,可是很多事情都是積土成山,積水成淵的。還有那湖中心的小亭子上,我可是真真的看到那靖哥哥将你打橫抱了起來……”
這話說的極其巧妙,那日蕭琮和夏侯靖對打,而南宮玉和南宮宇都來了……
“而且大姐,能爲你大打出手,甚至争個面紅耳赤的,好像還有三皇子蕭珏呢……連我大哥與他的同窗之誼都給拒絕了。我大哥可是三皇子和太子的伴讀……卻因爲你,對我大哥的邀請,拒而不受……”
拒而不受……這是說南宮翎爲了一己之私,竟然讓南宮宇少了接觸蕭珏的機會。
闫氏老夫人即便是寵愛着南宮翎,可是讓孫子得不到上升的渠道。
這闫氏老夫人自然是恨了南宮翎的。
這話說得很是巧妙。也很是狠毒。
這是要讓闫氏老夫人也發了埋怨……南宮翎看向南宮玉。
隻聽南宮玉繼續說着,“而且這蕭琮還和靖哥哥爲了你大打出手的時候,那三皇子蕭珏一副要跟南宮家讨個公道的模樣……大姐,這一樁樁,難道你不該跟我們說道說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