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蘅蕪苑外面畢竟還不知道是南宮玉在住,這般喊,可以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來的快一點,你報複起來,才有快感不是嗎?”
夏侯靖挑高了眉頭,壞心眼的笑了起來。
此時身後傳來尖叫聲,那尖叫的聲音沖出,随之而來的便是那一擁而入的侍衛。
這一次南宮翎沒有站在侍衛身後,而是站在了夏侯靖的身邊,兩人共撐一把傘,看着侍衛再一次沖入蘅蕪苑。
隻是這一次,裏面的主角不再是她……真是有趣……看戲的感覺,果然趣味橫生。
“這些侍衛是你安排的?”南宮翎看着也有些面生的侍衛,不相信夏侯靖找來的都是将軍府的侍衛,怕是裏面有些是淩雲閣的影衛吧?
“上一次,那些人怎麽對你,這一次,我必然做個一模一樣的,才公平不是嗎?”,夏侯靖彎起嘴角,仿佛邀功一般,“不圍個水洩不通,萬一你想報複的人逃了,怎麽辦?我可不忍心,看你的大失所望。”
南宮翎手輕巧傘柄,彎起嘴角,“所以你安排了自己的人?”
“既然不許和稀泥,也不許張冠李戴,必然不給那人留一點退路……”夏侯靖飛了個媚眼,而南宮翎則是轉過臉去,看着李慧雲倉皇而來。
李慧雲的臉上煞白如紙,就連扶着她的趙媽都顫抖猶如抖糠……
趙媽下意識看向南宮翎的位置,一如數日之前那般,依舊是吃驚的表情……
這一次南宮翎并不打算韬光養晦,直接擡高下巴,直直的看向趙媽。
趙媽吓得趕緊縮了脖子,剛想跟李慧雲說些什麽,李慧雲已然推開門去,那急切的模樣,像是要親自驗證一些什麽。
這一次要是有父親來問一聲,問問是誰膽大包天闖入了北苑,這名爲蘅蕪苑的北苑,就完美了。隻是可惜……
如今這般的李慧雲是萬萬不會說上一句隻要她南宮翎安好,一切都是小事。
方才那急匆匆的模樣,甚至差點被門口的台階絆倒的模樣,足以說明她的心急如焚。
此時蘅蕪苑的大門被李慧雲打開,隻是才進去,便冷在了門口。
李慧雲一隻腳擡起來,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不過這一次,李慧雲臉上的心疼和擔憂是真實的了。
此時闫氏老夫人尋着熱鬧的聲音趕了過來,先一步而來的芙蓉拍了拍南宮翎的肩膀。
南宮翎側頭看向芙蓉,芙蓉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大小姐,這蘅蕪苑是不是染了邪祟,爲什麽總是一而再的出事?”
芙蓉這話顯然是替祖母問的,而祖母這句話的意思……莫不是想知道她的态度?
南宮翎歎息一聲,對着芙蓉無奈的說道:“也許這裏惹了什麽煞星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納悶,爲什麽出事的總是身邊人……”
芙蓉了然的點點頭,“大小姐,那我這就回了老夫人。”
“好。”
此時老夫人恰到好處的走到蘅蕪苑的正門口,雖然闫氏老夫人已經年老了,可是依舊中氣十足,她沉喝一聲,“到底是誰,趕在我将軍府撒野?那賊人是誰?”
話才說完,崔悅拿着鶴氅,匆匆走到李慧雲的身邊,推開門,卻跟李慧雲一般站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芙蓉,你去看一下,到底是怎麽一個狀況,爲什麽崔悅不敢進去?”
“是,老夫人。”
芙蓉皺着眉走到門口,隻看了一眼,便匆匆走了回來,小聲的在闫氏老夫人的耳邊說着什麽。
闫氏老夫人的臉變成了豬肝色,而此時房内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叫喊,那是帶着壓抑的卻又快心到極緻的吟.哦。
這得多激烈?一宿沒睡嗎?不是誰這黃粱一夢終有盡頭嗎?還沒醒來?
南宮翎詫異的看向夏侯靖,眉頭皺了兩次,夏侯靖則是莞爾一笑,搖了搖頭。
難道那yin羊藿真的這般厲害?能夠讓二皇子堅持不懈?
此時要暈厥的已經不是當初處于劣勢的南宮翎,而是李慧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說着李慧雲暈厥在了崔悅的懷裏,而崔悅手裏的鶴氅落在了雪地裏。
闫氏老夫人握緊手裏的拐杖,年老多皺紋的眼眸眯起來,那精明的眼神裏慢慢的都是計較一番衡量計較,此時院内的男女也停止了那翻雲雨。
南宮玉以爲不過是一場美夢,才想打個哈欠,伸個懶腰。
卻發現整個人如置冰窖,渾身冰冷,這是怎麽回事?
她剛将灰蒙的眼睛看向前方,卻看到了蕭琮那似笑非笑的臉,再扭頭卻看見門口的崔悅和李慧雲,此時崔悅剛掐人中将李慧雲喚醒。
南宮玉猛然尖叫起來,這一聲凄厲的尖叫,沖破了雲端。
南宮翎掏了掏耳朵,啧,這聲音真是刺破耳膜,不過确實沒來由的痛快。
這實打實被捉奸在床的感覺,不知道那自視甚高的小妹,可會受得住?
“我不可能……不……這不是我做的……一定有人陷害我……我是無辜的,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我……”南宮玉已經語無倫次,卻被李慧雲眼明手快的扇了一巴掌。
“你這賤婢,看在你是我遠方侄女的份上兒,本想着讓你陪伴我女兒讀書,沒想到……你竟然仗着自己與我女兒七八分相像,竟然做出這般下作的事情來!來人,給我關進柴房!”
李慧雲厲聲暴喝,而瞬間被打醒的南宮玉,立刻裹着棉被在地上磕頭,“夫人,我錯了……我錯了……求您放過我……”
這反應速度,倒是不錯……隻是可惜……你想金蟬脫殼,利用你的替身,我就讓你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上一世,你是如何的羞辱與我南宮翎,這一世,我便加倍報複!
“想來也是,我那小妹雖然驕縱了一切,卻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南宮翎才開口插上嘴,周圍趕過來看熱鬧的丫鬟小厮竊竊私語起來。
那些聲音,無外乎就是好奇這裏面如此嬴蕩的女子到底是不是那天仙闆兒的二小姐。
夏侯靖以傘遮面,此時倒是沒有多少人注意身邊這位靖公子,負責以他的容顔,怕是南宮玉的注意力都會被搶走。
“大丫頭說的對,既然這不是二丫頭,就找二丫頭來對峙。”闫氏老夫人也是爲了顧及南宮府的臉面,隻期待真的有奇迹出現。
李慧雲狠狠心咬咬牙,暗地裏瞪了一眼趙媽,趙媽立刻跑去找那替身來頂替。
大家等到那蘅蕪苑内的南宮玉穿戴好衣服,姗姗來遲的冒牌“南宮玉”才現身。
這“南宮玉”确實跟真正的南宮玉有幾分相似,甚至舉止談吐都像極了。
可是相似隻是相似,真正的親人是騙不過去的。
闫氏老夫人之所以讓這假的南宮玉前來,就是想要讓人知道,丢臉的并不是南宮府……
可是……闫氏老夫人卻錯估了這蕭琮的性子,這蕭琮會是那般容易拿捏的人嗎?
“祖母安好……”那舉止有度的“南宮玉”不慌不忙的給闫氏老夫人行禮。
“玉兒,你方才在房間裏做什麽?”闫氏老夫人滿意點點頭,想要翻過去這一頁。和稀泥的問道。
“在爲祖母研制香盤,要不是趙媽來尋我,我還不知這裏有這樣的事情……”說完,那假的南宮玉幽幽一歎,看向蘅蕪苑的屋内,“恒秋,你說到底也是我的遠房表姐,怎麽會這般不顧禮節……”
恒秋……原來這個替身叫做恒秋?南宮翎嘴角彎起,有意思。
“表妹,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求你們放過我……求求您……”南宮玉被迫以恒秋的身份在那裏,以一個半客半仆的身份,央求南宮府裏的主人們。
“求……你求我怕是無用,還是要看……祖母的意思……”假的南宮玉看向闫氏老夫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老夫人……”南宮玉相信自己的祖母,一定不會放任她不管的……一定會挽救她的名節,也不會就此要了她的性命,讓其他人替代。
“你到底是我家的客人,就去客房面壁思過……”
闫氏老夫人還沒說完就聽蕭琮冷聲說道:“本王好歹也是皇族之人,這件事不經本王就擅自做主了嗎?”
蕭琮顯然不肯就此罷休,也不肯輕易繞過了南宮玉。
南宮玉擡起頭,眼神帶着震驚,更多的是帶着憤恨……祖母差一點就讓她躲過了……
“那不知道二皇子有何看法?”闫氏老夫人壓下滿心的不悅。
“本王同床共枕的人,到底是不是南宮家二小姐,本王自有辦法證明。隻是……”蕭琮故意拉長了尾音,眼眸看向夏侯靖。
南宮玉順着蕭琮的眼神看向夏侯靖的方向,正趕上夏侯靖收起油紙傘,擡頭看向他們。
何爲盛世容顔?南宮玉這是一次見到如此美的男子……比她引以爲傲的容貌還要出色……這是誰?爲什麽從來沒有見過?
闫氏老夫人和李慧雲自然也看見了夏侯靖,隻是闫氏老夫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李慧雲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眼神像是見過夏侯靖……又像是透過夏侯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若是沒看錯,南宮翎清楚的看到李慧雲閃過了恐慌,難道李慧雲和蚩容也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又或者蚩容和母親樂橙的非正常死亡,李慧雲都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