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個夏侯靖是找死是嗎?竟然讓他堂堂皇子在南宮玉面前如此的丢面……他一定要給夏侯靖好看!
“你嘴皮真的很利索……隻是你以爲能說就是本事了嗎?”
夏侯靖挑高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那略有低吼味道的蕭琮,這二皇子藏着脾氣的本事真是有待加強……
“總比說不出來,幹生氣來的好吧?”夏侯靖有恃無恐的看向蕭琮……
蕭琮點着頭,一邊說着“好好好”,一邊四處瞧瞧,終是拿起丫鬟們放置一旁的拂塵,猛地朝着夏侯靖甩去。
夏侯靖一個側空翻躲開這蕭琮拂塵一擊,他手裏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拿着酒盅,仿佛氣死人不償命似的,“怎麽?你打算與我在這冰湖之上比試一番?”
“怎麽?你不敢?”蕭琮挺起胸膛,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我看你是真的不敢吧?”
“不敢?呵呵……”夏侯靖冷笑幾聲,微微前傾身子,“我怕二皇子你在這冰湖之上出溜出溜滑……萬一左支棱一下,右支棱一下,依舊站不穩,呲啦一下,來個一字馬卧冰,那就真的難看了……”
這話才說完,南宮玉忍不住笑出了聲,将嘴裏的茶水噴到了旁邊的空地上。
蕭珏以扇子遮面,将水盡數噴向盆景裏。
南宮宇剛咽下的茶水,尚在喉嚨裏,被夏侯靖這麽一說愣是嗆到了茶水,猛咳起來……
南宮翎則是悶笑起來,那情景真是有趣……光是想象就覺得好笑……
此時蕭琮的耳根子都通紅起來,誰都可以笑他,可是南宮玉……雲國第一美人,他心上的人,絕對不可以這般笑他!這一切根源都是來自夏侯靖……他要殺了他!
“夏侯靖,你找死!”
蕭琮甩着拂塵就奔了過去……這蕭琮雖然是個粗魯莽撞的,卻也是個武藝絕群的男子。
隻見他一招小鬼纏竹,卷住夏侯靖的腰,再來一個橫斷巫山,想要淩空将夏侯靖擊飛。
半空中的夏侯靖,一個淩空翻身,翻出窗外,雙腳落在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這冰上如此的濕滑,不知道夏侯靖是否能站穩。
可讓人安心的是,夏侯靖依舊是站的穩穩的,甚至一手揚壺,一手斟酒,酒盅見底,揚起手對着蕭琮,仿佛邀請他前來共飲一杯酒。
這樣狀态,其實已經是挑釁了,蕭琮氣的肝都要爆炸了……
蕭琮踏着床榻,一下蹦到窗外,隻是才剛落地,就被冰的濕滑所幹擾……
如同夏侯靖所說,他果然是左支棱一下,右支棱一下,左劈叉,右劈叉,幾個回合勉強站住了腳。
隻是這站住的模樣未免有些難看。
這下,蕭琮的脖子都紅透了……
可是夏侯靖還不肯放過他,依舊帶着嘲諷,讓蕭琮的裏子和面子全部丢失。
“啧啧……果然是黑熊滑冰,左滑右滑,劈叉又打挺,果然有趣……”
蕭琮本就是微胖的體質,又穿了一身的貂毛,看上去可不是像個熊一般?
“果然是一個憨态可掬的熊……”
夏侯靖神補刀的又來一句,這可點爆了蕭琮的暴脾氣,他大吼一聲,“夏侯靖!”
說着就舉起拂塵朝着夏侯靖奔跑而來,可是這終究是在冰面上,底盤不穩的蕭琮還沒跑到夏侯靖的身邊,就一個前腳打滑,噗嗤一下,直接趴在了冰湖的冰面上……
又因爲助跑的原因,蕭琮直接滑出去了一段距離,直接滑到了夏侯靖的腳下。
夏侯靖啧啧的咂嘴,“啧啧……二皇子,你這大禮,我可是會折壽的。”
“你給本王閉嘴!”
蕭琮一個骨碌從冰面上坐起來,剛想站起來,卻因爲剛才跑的過猛,有摔倒在地上……
疼痛順着膝蓋而來,讓他的眼淚險些滑了下來……
但是身後有南宮玉,他絕對不能認慫……他要讓南宮玉看看誰是男人,隻有真男人才能配得上美人……其餘所有人,不過是爾虞我詐的僞君子!
“閉嘴?可是嘴長在我的嘴上,我不想閉上嘴巴,怎麽辦呢?”
夏侯靖搖着頭,一副不配合的模樣。
“該死的你,本王要打死你!”
蕭琮擡起眼來,狠狠的瞪向夏侯靖。
“打死我?若是你能站起來,那我悉聽尊便……”
夏侯靖雙手一攤,這模樣活脫脫的要氣死蕭琮。
“你給我等着!有種别跑!”
“放心,我不會跑。”
“你……”又是噗一下,蕭琮果然又撲在冰面上……
這下都摔倒了鼻子,那通紅一片的鼻子,看上去就像個有趣的小醜……
“二皇子,你這是打算與我在這冰面上演一出戲?隻是你什麽時候喜歡了這醜角了?”
醜角?夏侯靖真敢說,不過這話委實氣人……南宮翎暗暗的笑了起來……
隻是這醜角刺激了蕭琮的神經,蕭琮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非要給夏侯靖一個好看。
這笨拙的冰上行走,讓蕭琮的氣勢去了大半……
夏侯靖揚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仿佛在欣賞蕭琮的笨……
這讓蕭琮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一般,他帶着怒氣,一步一步,似千金重……
“夏侯靖……你可知道自己在找死?”
“找死?我覺得我是禍害遺千年,怕是比你還要命長……”夏侯靖停下喝酒的模樣,看向那眼中帶着殺戮的蕭琮,聳了聳肩,“畢竟好人不長命……我覺得你挺好的……”
這是詛咒嗎?
“你說自己是壞人,這句話很中肯。”
蕭琮這話剛說完……身後的衆人終于爆發出了大笑。
确實啊……夏侯靖真的不當壞人絕對可惜……這嘴巴刁毒……讓人很想揍一頓。
蕭琮爲自己扳回一城而開心,心情自然也緩和了不少,果然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哦?中肯?”夏侯靖清了清喉嚨,帶着笑容,“可惜我對中肯一詞并不認同……”
夏侯靖将酒盅抛出,準确無誤的擊中蕭琮的膝蓋,才站穩的蕭琮又摔倒了地上。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笑聲,夏侯靖挑高了眉頭,看着地上的蕭琮。
“你……”
“我認爲我說自己是壞人是絕對的肯定,而不是中肯。二皇子,你太委婉了。”
夏侯靖轉着手裏的瓷壺,看着地上怒瞪他的蕭琮,咧開嘴角,潔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泛着光芒,那桀骜的模樣,竟有一瞬迷到了南宮玉。
夏侯靖是個醜男……爲什麽他這模樣是那麽的帥氣迷人?一定是她喝醉了……
南宮玉不斷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她無論如何自我安慰,都無法壓下那觸動。
蕭琮怒喝一聲,原地爬起來,朝着夏侯靖就撲了過去,而夏侯靖仿佛腳下有冰刀一般,優雅的在冰面上猶如舞蹈一般的劃着。
反觀蕭琮,完全沒有夏侯靖那般遊刃有餘的模樣,他的動作隻解釋一個詞,那就是出溜滑。可盡管如此,蕭琮依舊拿着拂塵,猶如拍打蒼蠅一般,用力的砸向夏侯靖。
可是每一次都被夏侯靖輕松躲過,那猶如滑冰一般的姿态,看上去是那般的惬意。活脫脫把總是夠不到他的蕭琮動了真氣。
“夏侯靖,你可知道得罪皇族的下場!”蕭琮終是忍不住,以身份壓人。
“皇族?皇族也要講究道理吧?”夏侯靖一個華麗的轉身,停在原地,手指輕敲瓷壺,皺起眉,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樣。
“講道理?呵……皇族跟平民講道理?本王聽說你還沒正式入南宮家族譜吧?一個毫無底子的平民也敢跟我皇族叫闆?”蕭琮勉強站起來,低吼的恐吓着夏侯靖。
“是嗎?你倒是差我查的仔細。”夏侯靖倒是笑起來,那目光卻看向了南宮翎。
那目光仿佛在說,你看吧,我沒入南宮家族譜的事情,皇族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是你的堂弟。
而這句話也讓蕭珏猛然看向南宮翎,如果剛才蕭琮說的是真的,那麽實際上,夏侯靖和南宮翎毫無關系,那夏侯靖不過是暫住南宮家罷了。
如果這也是真的,那麽夏侯靖和南宮翎是可以成爲……不,這個認知讓他本能的抵觸。
南宮玉微張嘴,還沒入族譜?怎麽會?祖母不是認了嗎?難道……不知爲何,她的心底竟然有一絲竊喜。
南宮宇握住酒盅的手緊了緊,夏侯靖沒入族譜……這是爲什麽……難道……
“查的仔細?”蕭琮大聲的斥責道,“不要以爲我皇族不說,你的底細就沒人知道。你不要讓本王把你的老底都揭露了!”
揭他老底?蕭珏不是不信蕭琮的話,而是蕭琮這表現,像是壓根不知道夏侯靖到底是誰,這樣奇怪的思維……蕭琮真的适合皇位?
蕭珏看向蕭琮的眼神,慢慢變得蔑視起來……
“哦?我不介意你将我揭個底朝天,隻要你知道……”
夏侯靖挑釁的話再次傳來,蕭琮整個人都像是氣炸了的河豚,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夏侯靖!本王若是弄不死你,本王就不配姓蕭!”蕭琮大喊一聲,“你不就是……”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匆匆而來的蕭逸打斷,“二哥怎麽在這裏?父皇特地宣你進宮,這一趟可讓小弟我好找。”
蕭逸紫袍金帶而來,手裏還提着燈籠,身後浩浩蕩蕩的人群,讓蕭琮迷蒙的醉眼猛然睜大……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