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侯靖的眉眼一挑,如此近在咫尺竟讓她說不出“讓他離遠點”的話來。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裏是我的院落,若是讓丫鬟們看到……”
“那沒關系,我可以幫你遮住……眼睛……”
“那不是掩耳盜鈴嗎?”
“不然呢?”
她隐隐的看到他的嘴角彎起,那弧度看上去讓她覺得蓄意逗弄……
“夏侯靖……”
“嗯……我在……”
“你是不是特别喜歡逗弄與我……”
“倒也不是……隻是覺得逗弄你比較有趣……”
“是有趣,還是樂趣橫生?”
“都有。”
她仿佛感覺到人生都晦暗了起來……這個壞家夥……就是在逗弄自己……
“你該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你并不好吧?”
“沒關系,隻要你喜歡,怎麽都好……”
他伸出手來,在她光潔的下巴上滑動幾下,她想要後縮,無意間瞥到他的眼眸……
此時他像是中了媚藥一般,眼神迷離,竟然對着她撅起了嘴巴,輕輕吹了一口熱氣……
若是她沒有看錯,這不是不是飛吻?那話本子上說的飛吻?
這家夥……還能不用手就能夠把飛吻表現的淋淋盡緻?
等等……她關注飛吻做什麽?這家夥是在不遺餘力的調戲自己……她怎麽可以縱容?
“我勸你還是收起你的纨绔模樣……”
“怎麽……你不喜歡?”夏侯靖卻仿佛不開心了一般,嘟起嘴巴,“難道烈女不是怕纏郎嗎?”
“你不是纏郎,倒是一個黏黏蟲……”
“那你可是喜歡被我這環繞的黏黏蟲?”
“我不喜歡蟲子……”
“是嗎?”
夏侯靖靠近南宮翎,逼得她往後仰去,他攔住她的腰,與她對視……
“我說是就是了。”
她還想嘴硬,卻不曾想,他竟然死皮賴臉的湊過那滾燙的唇瓣在她的鼻尖上印下一吻……
呆愣住的她,此時萬萬沒想到這厮竟然還有這樣的舉動……她很想捂臉伸手打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鎮定……不能讓這家夥小瞧了去……
“滋味如何?”
她眯起了眼睛,那熊熊烈火已經在眼中灼燒……
“還算不錯,嗯……”他輕嗅空中的香氣,對着她的耳畔,半是迷蒙半是情動,“竟然是薔薇之香……可惜帶了薔薇的刺,沒有薔薇的花團簇簇,更沒有薔薇的攀岩走壁……可惜啊……”
“抱歉,菟絲草不是我,你也不是那磐石……”
“但卻是你前面的一堵高牆……不過我不介意你爬滿我這座高牆……”
那表情真的是欠揍,她真的很想給他一下……可是這是她的院落……她不想出任何幺蛾子……
“若是你覺得意興闌珊了,建議你放開我,畢竟我這院門大開,你我如此,怕是會被人誤會……”
“是嗎?要是誤會也就罷了,就怕人家坐實,到時候免不得我要八人大轎的來迎你……隻是你這般歡喜,我自然随你歡喜,也是極好……”
極好個球……她差點爆髒口,這都是她上一世在軍營之中學會的部分髒口,雖然難聽,确實真的疏肝益氣,能讓滿腹委屈和憤怒化爲須有……
不過她還是不想跟夏侯靖表現出她彪悍的這一面……
“極好是極好,你就不怕那三皇子蕭珏折回來的時候,非要趕到我這院子裏小坐?”
南宮翎剛說完,夏侯靖本想反駁,他耳廓微動,歎了口氣,“你倒是有個點石成金的本事……”
點石成金?這是好話,可是爲什麽聽起來那麽不是滋味呢?
夏侯靖快速的将她扶正,自己則是走回座位上,一邊喝着熱茶,一邊閑閑的嗑起瓜子。
仿佛剛才那旖旎的風景不曾存在一般……若不是她耳廓還熱熱的,心還跳的快快的,真以爲是她恍惚瞎想。
隻是夏侯靖這麽快就收起那不正經的模樣,怕是真的有什麽事發生了吧?
南宮翎收複心情,換上波瀾不驚的表情,拿起座椅小茶幾上的書籍閑閑的看着。
果然沒過多久,就見到攬月提了一個飯盒,身後跟着的不是那蕭珏,又是誰?
蕭珏這人還未到,就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傳來,“恰好本王也沒用什麽晚餐,就在這裏吃些好了,不知道南宮大小姐可否介意?”
這人都走入院落,馬上登堂入室了,她能說介意?
不過要說介意,這男子在未出閣的女子房中用膳,的确是不合規矩的……這夏侯靖占着那不清不楚的身份,倒是可以纏着她,可這蕭珏卻是不可以這般了……
按道理蕭珏也該知道這件禮數,怕是老夫人授意的吧?祖母這麽做必然有深意……
“可是我那祖母跟你說了什麽體己的話?”
南宮翎笑着起身去迎接,才走到一半,卻被夏侯靖給攔了下來,就連話語都被接了過去。
“大姐,我倒是認爲咱們這老祖宗受了陛下的禮,因着父親不在,家中也無嫡子,隻能讓大姐你這嫡女來招待三皇子呢。不知道阿靖說的可是?”
夏侯靖看似接過攬月的飯盒,實則是擋住蕭珏和南宮翎對視的視線。
蕭珏皺起眉,感覺到隐隐的不适,卻終究沒有将話說出來,隻是看着夏侯靖的眼神加深了一些……
“可是真的?”
南宮翎順着夏侯靖的話頭續了下去,蕭珏笑了起來,“闫老夫人說她年紀略大,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本王回宮複命怕是會有些耽誤,讓本王先來大小姐這邊坐坐,一會再派丫頭來請本王。”
這話裏面内容頗豐,看來這送人參靈芝是幌子,真正的是陛下和闫氏老夫人在交換什麽東西,而這東西必然是以蕭珏作爲信使的。
上一世,她似乎聽蕭逸說過,那時候她還在西南雪災的現場,隻是隐隐記得是闫氏老夫人給陛下一枚玉扳指,而那玉扳指好像是有特殊的意義,能夠調動什麽……
由于當時戰亂,蕭逸與她一起打江山的時候,這玉扳指随着戰亂早就銷聲匿迹,以至于她不過知道有這麽一件事罷了。
但如今細細想來,怕是這玉扳指與一些事情有關,是蚩容,還是她娘樂橙,還是西南雪災之中的某個關鍵人物?闫氏老夫人一夜未歸到底見了誰?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枝月死之前說出母親樂橙是中了冷霜凝開始的……而冷霜凝跟李慧雲脫不了幹系,但是李慧雲背後的勢力又是誰?好像越來越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