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是害羞?”
夏侯靖再靠近一些,卻被南宮翎果斷的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頭轉向一邊。
“如果,這是你調戲女人的方式,我不喜歡。”
她沉下聲音,雖然是示威,卻被他下一句話氣的差點咬到舌頭。
“那你喜歡什麽?我一定改。”
夏侯靖笑着拿開她的手,笑得那是一個花枝燦爛,讓她刺眼得很。
“你無論如何改,都不可能喜歡。”
南宮翎不知道爲什麽,竟然能說出這樣的廢話來。
可是當她下意識的住口的時候,沒想到夏侯靖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嗯,我理解,你喜歡說反話。”
“你……”
夏侯靖淡淡笑開,讓她兩頰氣得鼓鼓的。
“你這樣,倒是像極了多年前的你。”
夏侯靖的這句話讓她的氣憤煙消雲散,她愣住,多年前?
她和夏侯靖都是重生的人,他說的多年前不可能是這次初見,莫非是上輩子?
可是上一世她沒有失憶過,不可能沒記得與他見面。
再說這麽長的刀疤……這刀疤貫穿了他的整張臉,像是有人想要直接砍掉頭部。
這正面迎上刀鋒,怕是……有很深的故事。
他的眼神讓她知道,他一定有一個很精彩的故事,隻是與她有關嗎?
她不知不覺撫上了那刀疤,“這刀疤……”
她的手有如羽毛,輕撫着他的鼻梁,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不知道爲什麽,她的鼻頭酸酸的,很擔心。
“刀疤很醜,對嗎?”
他的眼神帶着一絲怯懦,竟讓她說不下去重話。
“不醜,隻是你那段記憶……會不會很傷?”
傷?這句話讓他的心窩一暖,他搖了搖頭,“我不悔……”
不悔?怕是爲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才會這樣吧?
看着刀疤有些年頭了,她突然想去親手去除這傷疤。
她仔細的看這近在咫尺的他,他其實長得不醜,甚至有些帥氣。
那鳳眼如絲,睫毛卷翹,猶如蝶翼,投下的剪影讓她極度無比。
高挺的鼻梁猶如懸膽,朱唇小巧,比女子的更要瑩潤。
那鹳骨不高卻恰到好處,讓他的鵝蛋臉看上去很是精緻。
其實認真聽他說話,會覺得他的聲音是悅耳的,甚至那溫和的音色之中夾雜了泉水一般的清澈,幹淨而又輕靈。
她突然迷上了他的聲音,不知爲何,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讓他更完美一些。
“你這刀疤,我幫你修複,如何?”
夏侯靖挑了挑眉,“你心甘情願?”
“嗯,我想幫你,畢竟……你我是夥伴,不是嗎?”她頓了頓。
而他直視着她,與她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率先垂下頭去,而是發怔一般的看着對方。
這一刻不知過了多久,但是她感覺到了永恒。
“如果你心甘情願,我甘之如饴。”
“我一定會幫你的。”
馬車突然颠簸起來,夏侯靖将她直接拽入懷裏,乒乓的聲音傳來,她能清楚的聽到他腦袋撞到馬車的聲音。
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爲了維持平衡,一手抱住她,一手緊抓住馬車壁的動作。
“糟糕了,踩冰了……踩冰了……”
踩冰?南宮翎眼睛眯起,這下山的路鋪滿了雪,雪道濕滑,馬車偏離……
雖然這說的過去,可是她卻認爲這裏面有陰謀的味道。
“掀開窗簾,看看前邊的馬車有沒有問題。”
夏侯靖一邊努力維持着平衡,一邊對懷裏的南宮翎說道。
她掀開馬車車簾,看到前邊的馬車還是平穩如舊,隻有他們這輛馬車,在這山崖處失去了平衡。
“這裏是斷崖,下面有些樹,前邊馬車無事。”
簡明扼要,他沉聲說道:“羽羽,你若是相信我,抱緊我的腰,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傷。”
羽羽?這個稱謂怎麽那麽熟悉?她好像從哪裏聽到過。
“羽羽,快!”
南宮翎此刻也顧不得深思,立刻抱緊夏侯靖。
她知道,馬車一旦翻下去,她和夏侯靖非死即傷。
夏侯靖借着颠簸的力道,一個斜身,順帶着南宮翎呈抛物線的姿勢,往山崖下墜去。
南宮翎并不怕這斷崖,上一世什麽驚濤駭浪沒經曆過?多少次死裏求生?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冷靜的看着四周,看見南宮玉伸出頭來,先是一笑,借着就是緊張的大叫。
“天啊……大姐的馬車……來人啊,大姐馬車翻了……”
南宮翎的眼睛眯起來,看來跟南宮玉他們有關系了。
“來人啊,大姐……大姐……”
夏侯靖此時一手抱緊南宮翎,一手慌忙中抓住樹枝,借着下滑的力道,将二人往一處劃去。
所幸這雪很厚,雖然有些樹枝,卻能夠順着樹枝滑落到一個隐蔽的山洞裏。
墜入山洞的南宮翎,看向那手心早就劃破的夏侯靖,撕拉一下,将衣衫撕破。
她此刻顧不得體面和閨譽,隻是想報恩……報這個護着她的男人的恩德。
“我給你包紮一下,你受傷了。”
她不願多做解釋,隻是抓住他的手,仔細的爲他包紮。
而他幾乎是默認,并無反抗。
“這裏你可熟悉?”
南宮翎環顧四周,這個山洞很幹淨,像是有人常來……
在那斷崖處不慌不忙的落到這裏,幾乎是準确無誤的,她不相信是巧合。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嗯,這裏清靜,而且有一處溫泉,可以療傷。”
“療傷?”溫泉裏面富含很多的礦質,她的母親樂橙說過,她明白他的意思。
隻是這溫泉是療内傷的,而有内傷的人要麽是重物擊中,要麽是有武功修爲的。
莫非這個家夥還有很深的武學造詣?
她想也不想的抓住他的手腕,波濤洶湧的脈搏順着她的指尖傳來……這是……
她錯愕的擡頭看向他的眼睛,幾乎是肯定的,“你會武……”而且武功不弱。
“嗯,會一些。”
“不對,你還中了毒……這毒……很霸道……這是怎麽回事?”
她還想問什麽,他卻抽回手去,淡淡笑開,仿佛想要支開話題。
“不過是娘胎裏帶來的胎毒,哪是什麽毒?”
夏侯靖越是這樣說,她越是上心。
她眯起眼睛,“你爲什麽會中毒?如果你還想和我繼續合作的話,我不想聽到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