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做什麽去了?”
這是質問而不是詢問,這霸道的語氣讓南宮翎挑高了眉頭,“聽風且月去了。”
南宮翎并不想搭理這個妹子,隻是繞開她,可是南宮玉并不想就這樣允許她離開。
“你不許走!”
南宮翎皺起眉,看着這個霸道的妹子。
這還是那個溫柔而又貌似天仙的妹子嗎?如今看來,倒是個十足的蠢貨。
這捧殺捧殺,看來李慧雲養了一個廢物女兒啊?
隻是,這樣的女人,上輩子,她南宮翎是怎麽輸給她的?
是輸給南宮玉的天真無邪呢?還是輸給南宮玉的胸無點墨呢?
又或者是輸給南宮玉的空有美貌,實則蠢豬的表裏不一?
但不管是哪一種,她此刻承認,她卻是跟南宮玉差别很大。
如果這就是南宮玉最本來的面貌,那麽蕭逸選擇南宮玉而不是自己的理由是什麽?
易地而處,假設自己是蕭逸,作爲一個男人,登上皇位之前,必然要一個見不得光對你女人來幫自己掃去一切擋路的石頭。
但是登上皇位之後,在最高的位置上,一切缺點被無限放大,必然想要抹去一切的污點,就跟掃垃圾一樣,将那些過去的人和事一并抹除,不留痕迹。
如果真是這樣,上輩子雖然是在蕭逸的手裏,但是易地而處,怕是她也會動手這麽做。
但是前提是,她不愛那個爲她付出一切,愛的無怨無悔的女人。
這個前提,若是存在,她死的倒是理所應當。
隻是這蕭逸選擇了南宮玉,她想,也許因爲南宮玉這般“單純”,幾句好話都可以哄好的女人,好控制,而這個女人的背後有絕對忠于她的家族。
如果這也是真的,那麽蕭逸選擇南宮玉卻不是自己,倒也是應該,而她……也真是活該……
這是活該的人就該死嗎?
既然她重生了,又豈會給你們任何一個機會來傷害她自己?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南宮玉十分不開心,她已經僞裝不了那賢德淑良的模樣了。
這個該死的南宮翎,竟然偷着出府勾引三皇子?
她不知道三皇子屬意的是她南宮玉嗎?啊?
真是醜人多作怪,就知道倒貼三皇子!
“聽到什麽?聽到你以一個庶女的身份來質問嫡女嗎?”
“你我是姐妹,我問問你不行嗎?”
這一擡出身份來,南宮玉的聲音小了一些。
“可以,但是,你問我未必願意回答你。”
“你出去跟男人私會,你卻死不承認不成?要是讓爹知道你勾搭男人,你可知道會如何?”
南宮玉的眼睛放出光芒,仿佛她真的想去南宮文面前告一狀。
“是嗎?”
告狀嗎?可惜啊,她倒是不怕,畢竟上一世南宮文是想幫助三皇子的,隻是三皇子傲嬌而又内斂,讓父親并不敢太多暴露他的決定。
若是上一世不是她插手,讓蕭逸搶了頭彩,讓陛下注意到這蕭逸的能力。
怕是三皇子和父親南宮文的合作就會順理成章。
“怎麽,你不怕?”
“怕什麽?”南宮翎橫了一眼南宮玉,“我怕你說的不清楚,花湖反類犬,那就難看了,會讓父親對你……失望的。”
南宮玉跺了跺腳,氣呼呼的看着南宮翎大步離開,她一定要告訴父親!
夏侯靖此時坐在樹上,看着底下這精彩的一幕,嘴角笑了起來,看來又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南宮翎才走到自己的院落,這夏侯靖就跟影子一樣,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你又來了?”
南宮翎坐在天井中的石桌上,拿起攬月遞過來的茶杯,吹了吹熱茶的茶氣。
“方才南宮玉被你氣得跳腳,你倒是好本事。”
“是嗎?我怎麽沒看見你的身影?莫非你猴子上樹,遮住了身影?也對,那棵樹夠大,足夠遮住你的首尾。”
南宮翎笑了一下,指了指石凳子,“既然來了,坐下喝杯茶?”
“看來你去見三皇子的事情很順利。”
夏侯靖看了一眼跟自己而來的守衛,守衛立刻到院門外守着,攬月此時低下頭,快步走出去,隻留下二人相對而坐。
“令牌,通往三皇子府的令牌。”
南宮翎也不避諱,将令牌遞給夏侯靖看。
“你倒是好本事,拿到了這三皇子貼身的令牌,這是首席幕僚的身份憑證。有意思,你跟他隻是說了一下這西南雪災的事情而已?”
“不過加了一些佐料。”
“比如?”
“比如正月初五,新鮮事,簡單報出來。”
“哦?正月初五?百官上朝第一天,有趣……你想報什麽内容?可需要我協助?”
南宮翎将令牌收了回來,笑眯眯的看着夏侯靖,“你倒是好眼力。”
“我這人眼力勁兒很足,隻需要輕輕一句話,我便能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麽,怎麽你這是誇獎我?”
夏侯靖的臉皮,不得不說,很厚。
“算是吧,畢竟我确實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這詞太重,我這人八字淺,受不起。不如說是幫你跑跑腿吧,這話聽着親切。”
夏侯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畢竟我爲了這臉上的傷疤清楚,也要讨好你,不是嗎?”
這話說的實在,南宮翎聽着很受用。
“我想知道這正月初五的時候,二皇子蕭琮手底下的人,有多少人的名字會被交到刑部的案頭。”
南宮翎斜着身子,靠近夏侯靖,夏侯靖隻感覺到一陣香氣襲來,耳邊暖暖的,癢癢的,是她的氣息。
“你這是幫七皇子?”
“不,我這是打算在七皇子受命赈災之前,讓三皇子請纓。”
南宮翎笑眯了眼睛,“而這些官員,我記得有些人還是有些才華的,隻是被污水潑了身,若是這些污點成爲三皇子手中的利器,那便是一種化腐朽爲神奇的力量。”
“看來你這是打算幫三皇子招攬賢才,不對,是挖掘人才了?隻是你這揚起鋤頭挖牆頭的本事,不能太顯露,否則那二皇子還不撕了你的嘴巴?”
夏侯靖笑眯了眼。
“我不怕,畢竟這是你告訴我的,要是撕了我,你首當其沖。”
夏侯靖捂住小心肝,一副傷心的模樣,“看來,我是活該要被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賣了。可是怎麽辦呢?你我是合作的夥伴,我不忍心舍你而去……所以……”
夏侯靖抛了個媚眼,“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要初一十五給我上香,給我一個圓滿。”
“這你放心。”南宮翎笑起來,知道他在開玩笑,順着他的話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