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麽多年的牽就,非但沒讓她心裏感動,反而覺得他窩囊,覺得他不是個男人。
他要不是男人,他早就不是今日的樣子了!
陳二夫人聽着男人的話,眼淚就下來了,“姓陳的你說什麽?我嫁給我這麽些年,生兒育女,有沒有做過任何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
見妻子哭了,陳二老爺這也有些難受,平日裏習慣了,一時有些改不過來,有心哄哄,但想到那樣,她又要變本加厲,隻得冷冷臉,“我沒良心?我若沒良心,早就像别人一樣,三妻四妾的娶回家了,我陳家不是那娶不起的吧?你當真覺得我是怕你嗎?不過是心疼你跟了我這些年,想不到,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
他說着,就自嘲的笑了笑,“可能當初我是真的錯了,父親不同意,卻執意要娶你,我高攀你了,你高高在上,看不上我,那你就走,你要是覺得不願意離開陳家,那就莫要做那些事情。我父親養育我們長大,你做爲媳婦,沒有資格質疑他。”
陳二老爺說完,也不想與她多說,免得自己心軟,轉身離開,留下他一個人,跌坐在椅子上。
而陳老爺那邊,根本沒有跟陳夫人說。
陳夫人自朱小姐的事後,就沉默不語了,每日裏隻在自己的院子裏,如今朱家倒了,她也沒有那麽嚣張了,也知道,現在,若是陳家不要他,她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陳家是她最後的依仗了。
而且,她還要靠着陳家,看能不能撈出來哥哥,雖然朱家的情況不好,但或許有機會把人弄出來也說不定。
隻是,朱天正做的事,已經不單單是害了自己女兒那麽簡單,而是謀害洛晴。
雖是如今皇上登機,大赦天下,但卻沒有饒了朱天正,朱天正還在牢裏沒有出來。
陳老爺如今已經不把她當夫人看了,她在家裏,也沒有了那麽大的權危,平日裏見到她戰戰兢兢的小丫頭,如今也越發不把她看在眼裏。
而陳大少,沒有跟朱家小姐成親,現在,親事也拖着,一直沒有什麽進展。
從前一直都是這爲所欲爲的他,現在也被陳老爺管制住了,不給錢,也不讓出門,每日裏學習和教訓,陳老爺就想把兒子身上的壞毛病改過來,但是,陳大少已經二十歲了,哪裏還能管教的過來,越發的叛逆。
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但卻暗戳戳的,想着什麽時候逃出這個家。
子秋和葉正良回家後,葉正良把這事,告訴了張氏和子夏。
如今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很快他就要認祖歸宗,這樣一來,他自然不可能不讓家裏人知道。
雖然這事挺讓人意外,但張氏兩個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他們都支持葉正良,不管他是姓葉,還是姓陳,都沒什麽區别。
都是他們的男人和父親。
三天後,陳家來人,叫他們一家過去。
葉正良把家裏人都帶着過去了,就連葉長安也去了,他也是陳家的人,陳家的子孫。
到了的時候,陳老太爺早做好準備了,身上穿着嶄新的衣服,臉上帶着慈祥之色。
葉正良一家,給老太爺行了大禮,又沖屋子裏不認識的人行了禮。
這屋子裏的人,都是陳家的長輩,他們自然也知道了葉正良的事,俱是點了點頭。
陳家是大家,在江城可以說是大族,三代居于此地,子孫繁茂。
陳家家訓,家裏子孫不能落在外面,陳家人自然不會對他們認孩子而有意見,而且就算是有,也是沒有用。
雖然兩個陳夫人都不大樂意,但事已定,誰也沒有辦法,都闆着臉站在那。
一番儀式後,葉正良給祖宗上了香,正式入了陳家的族譜,改名陳正良。
而葉長安也改了名,陳靖安。
子秋他們也就罷了,嫁出去的女兒,也無所謂了。
現在真的是一家人了,子秋子夏和靖安,一起給陳老太爺叩頭,“拜見祖父。”
“好好好,都起來。”陳老太爺拿了紅包出來,給幾人,幾人笑着接下了。
而這些叔伯,也給幾個小輩送了東西。
到陳家二兄弟那裏,因爲他們是小的,自然是要先來拜見大哥的。
陳老爺和二老爺上前來,拱了拱手,“大哥。”
“唉,唉。”
葉正良笑着應了,兩個夫人也面色平淡喊了聲大哥大嫂。
張氏見此,也不能不給面子,即然是一家人,他們給準備禮物是必須的,張氏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遞過去,“這個送給兩位弟妹。”
雖然他們并不稀罕,也看不上張氏一個農婦,但也不敢放肆,隻能接下。
而陳老爺也從大老爺,變成了二老爺和三老爺。
葉正良成爲了大哥。
認親結束後,陳老太爺想把幾人留下,但他們拒絕了。因爲要收拾東西了,馬上動身回京。
人走後,這些本家的人,聊了一會兒也就散了。
而陳大夫人和二夫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陳二夫人心裏不痛快,臉上十分不快,“什麽大嫂,一個農婦罷了。”
她看不上張氏,也看不上張氏送的東西,啪的一下扔到了一邊,也不知道給的什麽破玩意。
陳二夫人便想着把這東西送給下人好了。
卻不想眼角突然發現,這東西露出一角,他打開來一看,裏面東西不多,一條絲帕,還有些胭脂。
她最看重的是那絲帕,她提起來,眼睛就瞪圓了。
這絲帕可不是普通的絲,這料子一看就是上乘,他還是從前在娘家,看到過一次,他的母親,曾經被賜了一匹這樣的料子。
這可是貢品啊!
“天啊!”陳二夫人,驚叫一聲,正好被二老爺聽到了。
他走進來,道:“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陳二夫人拉住二老爺,“老爺,這,這大嫂,出手真闊綽呢!他們不就是普通的農戶嗎?”
二老爺點頭,“恩,怎麽,他們送的什麽?”
陳二老爺看不出有什麽不同,看隻是女人用的東西,也沒有什麽興趣,爲什麽她這麽驚訝的樣子。
“二老爺,這,這可是貢品啊,他們怎麽會有?”
哦,是嗎?
陳二老爺看了看,“哦,也正常,子秋那丫頭的相公是齊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