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情況陳老爺哪能不清楚,她這是覺得沒臉了,不知道怎麽辦了。
罷了,這事就讓自己去做吧,至于這朱家是否不高興也不在他的管轄的範圍了。
陳大人準備好,就叫下人約朱家了,約定時間,跟朱老爺私下相談。
這件事情牽連甚廣,朱家與陳家的關系,陳老爺雖是不想與朱家再做親家,但也不會因此而讓朱家沒臉。
今日天色已晚,兩人約定了次日酒樓一聚。
次日一早,陳老爺就起身了,而陳夫人卻是病倒了,起不來了。
她這是憂思過重,有些受了打擊,但這病了,自然就得請大夫,陳老爺便叫人去請子秋。
如今他最信的過的就是子秋了,子秋與陳家如今關系不錯,雖然與陳夫人有些不合,但陳老爺卻并不知曉,也沒有當一回事。
子秋得到陳家消息時,以爲老爺子又有哪裏不好了,吓了一跳,隻是到了才知道,原來竟然是陳夫人病了。
進了屋,子秋看到陳夫人有些虛弱的躺在床上,聽到聲音睜開眼,看到她微微擰了擰眉。
“陳夫人,我來給我診病。”
雖是不待見子秋,但陳夫人也實在是不舒服,便讓子秋把了脈。
子秋把了脈後,并無什麽事,便随口道:“陳夫人沒什麽事...”
這話才出口,後面的話還未及說,就見陳夫人臉色一變,不樂意了。
“葉大夫這是什麽意思,我這身子不爽利,莫不是你說,我是裝病?”
現在陳老爺在,她當然不想人說他是裝病,不然老爺還以爲她有什麽打算呢。
這讓陳夫人有些跳腳。
子秋嘴角抽搐,神色也冷下來,“陳老爺,我與你說。”
陳夫人卻是不依,“這病是我身上的,你卻不想告訴我,到底我是怎麽回事?”
其實,她是怕子秋随口胡謅什麽,讓陳老爺對自己有意見。
她對子秋有意見,子秋又何嘗對她沒有意見呢,陳夫人自己心思不正,也懷疑子秋會暗中使壞。
子秋有些生氣,陳老爺看出她不高興,便道:“葉大夫,夫人也是生了病心情煩躁,莫要與她一般見識,那就在這裏說,夫人到底怎麽樣?”
子秋看不上陳夫人,但還是要給陳大人面子的,“其實夫人沒什麽事。”說着,她看向陳夫人,果然她又有些欲言雙止,但到底沒有說出口。
子秋便接着道:“夫人隻是憂思過重,傷了神,且昨夜沒有睡好,偶感風寒罷了,我這就開個藥方,吃上幾日便就好了。”
子秋直接開了藥方給了陳老爺,便打算告辭了。
不過走之前還是要去看看陳老太爺,陳老太爺在自己院子裏,早就聽說子秋來了,便坐在院子裏等,她知道子秋一定會兒過來看他的。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子秋背着藥箱過來了。
“葉丫頭,來了。”
“恩,老太爺身子看着好多了啊,怎麽樣,要不要再看看?”
陳老太太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了幾步,“不用了,我這身子骨好多了,感覺到渾身有的是力氣,你過來,陪我聊會兒天。”
陳老太爺很喜歡葉子秋,看着葉子秋就歎了口氣,搞的子秋莫名奇妙。
“老太爺做什麽歎氣?有什麽不順心的事?”
“可不是。”老太爺重重歎氣,“你這丫頭這麽好,可惜啊,可惜成親了,要不然是不是做我的孫媳婦。”
這話可讓子秋一愣,可别介,她可不想做他孫媳婦。
“陳老太爺莫要說笑,我就是個普通的女子,哪裏配得上陳家,能跟老太爺說說話,就覺得很高興了。”
這樣自貶的話讓陳老太爺皺了皺眉頭,“胡說,你這丫頭,這是看不起自己?你哪不好,要不是我那孫子不争氣,我還真敢肖想一下,可惜啊...”
子秋不由笑了。
這時候,老太爺站起身,不想突然自懷裏掉出來一塊玉來。
“您東西掉了。”子秋把玉撿起來,看了看,玉很好看。
陳老太爺看了眼那玉配,歎了口氣,“你喜歡,喜歡送你了。”
這話讓子秋有些不好意思,她不過是多看一眼罷了,怎麽就讓老太爺生出自己喜歡的想法了。
“不,不,我怎麽能要呢,老太爺貼身之物,我怎麽能要。”
老太爺似乎陷入了沉思,突然苦笑了一聲,“其實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這事還是當年老頭子年輕時候的一筆糊塗帳。”
葉子秋聽聞竟是有什麽秘辛,瞪了瞪眼睛,一臉八卦。
老爺子也就當笑話講給了子秋聽。
原來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曾經上陣殺敵過,卻不想受了傷,被人追殺,逃到了一處農家。
那農家有個女子,對他一直照應,他心中感恩,決定娶爲妻室,以報恩情。兩人确定了關系,他便離開了,待回到家中,事情辦妥後,想去接那女子,卻發現那女子,竟是早已嫁爲人婦,當年兩人在一起時,便并非是姑娘家。
他去的時候,那婦人已回到先前的家中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也就離開了,在她家中放下了一些銀兩,再沒有出現。
而這玉配,是當時的定情之物。
這件事,老爺子一直藏在心中,他對那女子也并非有情,所以也并不是多傷心。
但是這玉配,卻是一直留在身上了。
子秋聞言笑了笑,“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一定是相貌俊郎不凡吧!”
這話讓陳老爺子不由笑了,“行了,你這丫頭,是不是在取笑老爺子?得了,就不該跟你個丫頭說這事,這老臉啊,丢盡了。怕是要成爲一輩子的笑柄喽!”
其實當年,他是很生氣的,覺得上了那女子的當,若是真的娶了那女子,平白成了勾引婦人的登徒子了。
還好,當年他痛下決心。
葉子秋與陳老太爺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陳家。
而陳老爺此時,已是到了酒樓與朱老爺坐下了。
“陳兄,不知今日約我過來,所爲何事?”其實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就算不清楚怎麽回事,也是有些猜測的。
隻不過,猜測的東西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