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子秋吃了兩口就放下了,一家人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齊天賜也放下筷子,回了院子,子秋趴在床上明顯沒什麽心情。
“怎麽了秋兒?”
葉子秋面上露出絲愁來,“天賜,你說,娘是不是想要孫子?”
咦,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齊天賜愣神過後就笑了,“你怎麽會這麽想?娘是想要孫子,但也不急在一時。”
“可是娘今日提起抱孫子的事了。”
這話讓齊天賜愣住,“娘怎麽說的?”
難道她怪子秋沒有生孫子了?可是不應該啊?
葉子秋搖頭,“沒有,便是娘讓我去問昨日靜娴兩人的事,之後說,終于能抱上孫子了,娘是不是怪我?”
聽說是這樣,齊天賜失笑,“你想多了,娘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
“那是什麽意思?”
齊天賜笑着揉她的頭,差點把子秋揉個東倒西歪,而後哈哈笑着,“子秋,娘說的抱孫子,跟咱們沒關系,她不是嫌棄你,隻是你不知道,自小,娘就擔心天佑的病,後來,天佑病好一些了,娘便想着能不能抱到天佑的孩子,她是覺得天佑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心裏高興,和孫子孫女無關。”
“是這樣?”
這倒是說的通,隻是,葉子秋狐疑看着他,“你說真的?”
“千真萬确,不信,我可以随你懲罰。如果是,晚上你讓我...”
葉子秋掃了他一眼,“那要不是呢?”
“不是的話,我讓你那個就是。”
這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吃了虧,葉子秋哼了一聲,不想理他了,不過心裏卻是安心了些。
齊天賜搖了搖頭表示無奈,不過,兩人的關系卻是越發的親密了。
堂屋裏,葉子秋兩人離開,并未影響到劉氏,劉氏看着柳靜娴一臉笑,把柳靜娴看的有些毛。
“娘,你,怎麽這麽看我?”
劉氏收回一些肆無忌憚的眼光,笑道:“靜娴啊,娘真是越看你越順眼,你跟天佑你們好好的,早點給娘生個大胖孫子。”
這才剛成親一天,怎麽就提起生孫子的事了。
剛剛被子秋問起,就羞的一臉紅,這會兒更是紅如蝦了。
“娘~”
“哎喲,羞什麽,都成親了,自然是要生娃的嘛,好了好了,我不說,但是你們可得抓緊啊。”
看柳靜娴羞成這樣,齊天佑立刻啓動了護妻模式。
“娘,你快别說了,你看靜娴都羞成什麽樣了,你再這樣,她不好意思了,不讓兒子進屋了。”
這樣的調笑,平時齊天佑可是不會說,這讓劉氏哈哈笑了。
“好,娘不說,娘不說,隻要你們小兩口好好的,娘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又坐了一會兒,兩人回了自己院子,這院子裏,便隻剩下劉氏了。
劉氏的屋子裏供奉着齊父的牌位,劉氏給他擦了擦,忍不住眼眶又紅了。
“老頭子,現在,兩個兒子都成了親,我的心事也就了了,老頭子,你在那頭寂寞不寂寞,要是你想讓我去就托個夢給我,我就随了你去了。這些年了,爲了兒子,我才撐着,現在,也是時候放手了。”
這話自然兒子兒媳都沒有聽到,劉氏也不會讓他們聽到。
這麽些年,是齊天佑的病支撐着劉氏,現在,擔心終于可以放下了,隻是,心卻也越發的空虛,越發的想念起過世的男人。
不過,牌位注定不會回答她。
劉氏歎了口氣,“你這老頭子,到哪都招女人,也不知道在黃泉有沒有勾搭别的女人,是不是把我都給忘了。”
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不少皺紋的臉,劉氏歎了口氣,想當年,齊父去世的時候,她還是大好的年華,如今,卻是已經風霜滿面了。
時光,真的是不等人。
歲月,當真催人老。
那些已經模糊的記憶卻是越來越清晰。
劉氏給牌位蒙上,看着新房子,這屋子比老宅好太多,但卻感覺陌生,感覺空曠,似乎全世界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從前一家人擠在小屋子裏,這種感覺還不強烈,但現在,隻覺得,人去樓空。
劉氏雖是心裏難受,但是在兒子媳婦面前卻是丁點不露,隻在隻剩下自己的時候,才會長籲短歎。
三天回門,劉氏爲兩人準備了不少的東西,不過這小鎮子,也沒有什麽像樣的東西,也隻是劉氏覺得好的就湊上。
不過,柳家明顯也不在意這些,好東西他們見的多了,關鍵的是心意。
而齊家的心意,柳家自然這看的到。
柳顯宗熱情的招待了兩夫妻,三天沒看到女兒了,柳顯宗可是掰着手指頭算。
雖然平時也經常有幾個月半年看不到女兒,但是情況不一樣,另當别論。
但又不好當着女婿的面,亂問,柳顯宗隻能忍着不問,到最後,忍不住,這才找了借口,說去交待廚房,把柳靜娴也叫了出來。
柳靜娴怎麽會看不出他的心思,微微歎了口氣,有些擔心父親也要問什麽羞恥的問題。
好在,柳顯宗沒有,隻是問這幾天過的好不好。
柳靜娴就笑了,“爹,婆婆待我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你放心吧!”
即然這樣,柳顯宗也就安心了,他一直擔心女兒的性子會不得婆婆的喜歡,現在,總算安心了。
如今女兒嫁了,家裏的情況也定下了,再就是兒子的婚事了。
柳成昀年歲不小,一直沒有娶妻,要是在京都時候上點心,想來現在孩子都有了吧,隻是說這些也沒用,現在,官位沒了,想找個大家小姐,怕是有些難了。
不過,這樣也有這樣的好。
要是當初找了個大家小姐,那麽現在的情況又是什麽樣?
隻怕自家要被嫌棄了。
不過,難道要給兒子找個農家女?
雖說柳顯宗不嫌棄,可是,就怕柳成昀跟人家談不來,柳顯宗歎氣,看上去也不好辦。
柳家父女再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柳顯宗的目光便落在了柳成昀的身上,被盯的柳成昀隻覺得混身不自在。
“爹,我哪裏不對嗎?”
不然怎麽這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