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沒說什麽,退出了書房,站在門前卻是有些愁。
他是想幫子秋的,也願意相信柳顯宗,隻是,這事他多少有些插不上手。
當初他就不喜歡這些爾虞我詐,所以沒有選擇走仕途,現在,也真是愛莫能助。
歎氣回院子,路上遇到了古家三叔。
三叔提着鳥走過來,身後還跟着小厮,還有一個男人,正是田文錦。
“三叔。”古逸打了聲掃呼,拱了拱手。
古三爺心情好的笑了笑,“喲,是阿逸啊,這是去你爹那了?”
“是。”
古三爺微微點了點頭,“沒事多去看看你爹,我還有事,走了。”
說着,就要離開,而古逸目光落在了他身邊的人身上。
古三爺便笑着道:“大侄子,這是田文錦,你們應該是見過的吧?文錦,還不給我家們少爺打個招呼。”
田文錦露出個如沐春風的笑來,“古少爺。”
古逸淡淡看着他,心中想着這事到底是不是與他有關,聽子秋說的,他不得不思考一下,這個人在古家會不會有什麽威脅,
雖然他在那邊做了很久的大夫,但對于這個人,還是有些陌生的。
因爲葉子秋之前已經說過了這個事,所以,古逸并沒有第一時間被他的樣子迷惑,反而刻意觀察起他來。
這人給人的第一面,倒是還過的去,看着一身長衫的樣子,眉目朗清,倒也顯得有幾分俊秀,隻是,跟三叔能混在一起,又能對子秋做出那樣的事,這人的人品可想而知。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古逸與古三爺辭别,接着就去查田文錦最近的行爲。
叫了小厮問過,這裏的人普遍對田文錦感觀還不錯,沒有架子,爲人和善,如果不是上次的事,他怕是都要相信了。
不過,即然不是表面的這樣子,總是會有錯漏的。
叫人盯着田文錦,古逸便放到了一邊,還是先看看柳家這事怎麽辦。
柳家人也正一團亂中,柳成昀叫齊天佑把靜娴帶走,叫他們趕緊回家鄉,這次的事萬一過不去,柳家垮了,千萬不能連累了妹妹,而他,他是家中的長子,是唯一的男丁,這個時候,不能退縮。
他得想辦法,把這事了了,把父親救出來。
現在,他們手上有通敵的書信,雖然這書信一定是假的,但是也得找到證據證明才行。
柳成昀找了不少相熟的大人,但今日大人們統一不在家,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用意了。
他得趁現在,趕緊想辦法,要是等到來家裏抄家,那可就沒機會了。
隻是,還能去找誰?
柳成昀努力讓自己不要亂,他們柳家人,除了打戰就是打戰,平日裏與人交往方面本來就差,看來看去,這麽些年,竟是沒交下誰。
這個時候,才知道,人脈的重要性,但顯然,臨時抱佛腳的行爲,完全不奏效。
柳家因爲這事人心惶惶,若是事情定了,隻怕到時候家裏人都要砍頭,或者說發配。
柳家的下人們不得不爲自己考慮,臨時的都來請辭,而家裏的,就爲自己的前程憂慮,甚至有人故事做錯事,請求發賣。
柳成昀也不想連累這些人,便放了一些人出府,當然,也有願意柳家同患難的。
而看到這樣的柳家,齊家兄弟也是着急,齊天佑不肯再去學堂了,這個時候,他還上什麽學堂,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真是沒有什麽辦法,他人微言輕,完全沒有門路。
齊天賜見此,便說了一聲出了門,上了逸安王的府上。
得知齊天賜來了的時候,蕭深微微扯了扯嘴角,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他想做什麽,這個時候,除了柳家的事,也沒什麽能讓他這麽積極。
“叫他進來吧!”蕭深道。
齊天賜走進去,給蕭深行了禮,而後便道:“王爺,草民這次過來,是想通了,想要留在王爺的身邊。”
這個時候過來,蕭深便道,“隻怕,你不光是想到我麾下,而是有事相求吧!”
蕭深喝了口茶,漫不經心。
齊天賜也不扭捏,“王爺說的是,草民今日過來,确實是想求王爺,幫柳家一把,柳家絕對不會投敵,齊天賜敢用人頭保證。”
“呵,誰要你的人頭,不過,本王也相信柳将軍不會做這事。”
蕭深站起身,走到天賜的身邊,輕輕拍了他的肩,“齊天賜,本王很看好你,你是個有能力的,難道不想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齊天賜臉色徒然冷下來,“王爺這是何意?柳将軍待我有知遇之恩,無以爲報,這種想法,就算是想,我都不會。”
見此,蕭深點了點頭,“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好,這事本王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
來匆匆,去匆匆,齊天賜出門回了柳府。
有了蕭深的保證,總算可以松了口氣,蕭深在皇上面前,還是有面子的,想來柳将軍暫時不會有事了。
接下來就是找到那個舉報的人,這個身上一定是有什麽線索。
不過,這就得柳成昀去做了,他們兄弟,真的幫不上。
柳成昀也确實去了,但沒有人透露這個消息,隻說是古家,具體的就無從得知。
柳成昀去了牢裏,但是沒有看到柳将軍,塞錢也不行,柳顯宗是重犯,不讓與任何人接觸。
也不知道這事會怎麽發展,但好在現在有了些轉圜的時間。
柳成昀沒有被抓進去,就是最好的事了,他得把這件事查清楚,還自家一個公道。
這件事即然是古家做的,自然就要從古家來查。
上折子自然是古大人,隻是他的消息從何而來,這個竟是查不出來,隻聽說,有人給古大人送了一封信,上面就寫了這件事。
隻是,古大人是個朝廷命官,竟是這樣就相信了?這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封信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