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
兩人說着話,突然一邊有人道:“什麽不舍得?柳小姐不舍得誰啊?”
柳靜娴看過去,是與沈如霜關系不錯的小姐,至于叫什麽,她根本就沒在意過。
剛想諷刺幾句,想到剛剛葉子秋的話,柳靜娴硬生生扯出個笑容。
“這位小姐怕是聽錯了,我沒有說過。”
按說,柳靜娴的話很容易反駁,但偏偏說這話的是柳靜娴,她竟然沒有炸毛,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那小姐頓時像看怪物一樣看她,連反駁都講不出了。
“你,你真是柳靜娴?”
柳靜娴聳肩,“你怕是眼睛也不好使。”
這話一出,柳靜娴頓時閉上了嘴,一時沒控制住,不行,她要做個淑女...
柳靜娴硬生生扯出個笑來,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
因爲一個笑容,柳靜娴打了個勝仗,頓時昂起了頭,她也是上了得戰場,下得了宴會的人了。
柳靜娴這個人在京裏很出名,她來參加宴會大家都是拿着看熱鬧的心态來的,誰成想,這人竟然好像變了。
終于,柳靜娴兩人能安安靜靜的了,沒人打擾心情好了不少。
不過,看這些人竊竊私語,明顯是有什麽好事,片刻後,兩人知道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因爲院子外,一群男子走過,這些都是京裏的貴公子,怪不得這些小姐,連找麻煩都顧不上了,原來是别有所圖。
“大家随我來,去梅園。”
冬天,也就梅花開的最好了,丞相家有一大片梅林,正在寒冬怒放。
今日的宴會,也是賞梅的名義。
一群人浩浩蕩蕩往梅園去,子秋兩人也不急,就在後面慢悠悠的走。
這時,前方傳來一聲低呼,“快看,那不是逸安王。”
誰?
葉子秋順着大夥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巧,那人轉過了頭,這人,竟真是個認識的,分明是蕭深。
蕭深是逸安王?
真是想不到,原來來頭這麽大,葉子秋微微詫異,不過,也就是詫異,并沒有什麽别的。
她是個成親的人,自然不會像這些小姑娘一樣,更加不可能因爲見過逸安王,而去攀什麽交情。
隻是,逸安王明顯看到了她,在身邊路過時,微微挑了挑眉。
葉子秋默然不語,再看時,他已大步離開。
周圍的貴女都在微微低呼,“逸安王唉,真想不到竟然能在這裏看到。”
想不到蕭深竟如此得人心,不過也難怪,他長的俊俏,性子也讨女孩子喜歡。
不過,一邊的柳靜娴卻突然道:“這麽誇張,沒見過男人一樣,那個逸安王冷冰冰的有什麽好喜歡的。”
冷冰冰?
葉子秋詫異的看了一眼,那個輕挑的蕭深,冷冰冰的?
到底是她認識的蕭深是真的,還是冷冰冰的才是他的本來之色?
随着沈如霜來到梅園,亭子三面圍着,隻有一面可以看到眼前的景色,生着暖爐,跟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
衆小姐在這此坐着,而另一面一群貴公子,正在往這邊看,不時發出調笑的聲音。
這種場合,葉子秋有些不習慣,沈如霜等人玩興大起,提出要玩遊戲,都是小姑娘玩的遊戲,子秋自然不感興趣,找地方坐了看着外面綻放的紅梅。
柳靜娴也不喜歡跟這些女孩子玩,便陪着子秋。
“柳小姐,一起吧!”
沈如霜走過來叫柳靜娴,眼裏帶着笑意。
大概是知道柳靜娴會拒絕,根本不等柳靜娴開口,便接着道:“大家都玩,柳小姐獨自一人未免失禮,放心,定不會有人欺負柳小姐。”
這失禮不知是指柳靜娴還是她自己,後面這句,則是讓葉子秋不由看了她一眼。
之前柳靜娴說沈如霜這個人不好,葉子秋隻是聽聽,畢竟在她眼裏就沒有幾個好的,隻要看不順眼的人,都是有問題。
現在,葉子秋不這麽想了,真的相信了,沈如霜真的是在諷刺靜娴。
葉子秋掃了她一眼,而後看向靜娴,“靜娴,你要去玩嗎?我想往裏面走走。”
這樣一說,柳靜娴便接話道:“沈小姐,你們玩,我還是陪子秋轉轉。”
她才不想跟這些人玩。
“子秋,我們走。”
柳靜娴站起身,正打算走,沈如霜又道:“柳小姐,是不是如霜招待不周?你不用怕的,隻是玩玩罷了。”
怕?誰怕了!
柳靜娴頓時有些被激到了,“我會怕你們?好,你說玩什麽。”
看着柳靜娴突然暴起,葉子秋想撫額,這麽容易就被激怒了,明顯他們是設了陷阱,怎麽就跳進去了。
不過,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
“葉小姐,要不要一起?”沈如霜露出個溫和的笑。
葉子秋搖頭,“沈小姐客氣了,我就算了,而且,請不要叫我葉小姐,我夫家姓齊。”
夫家?
竟然成親了。
沈如霜複看了葉子秋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那麽齊夫人請自便。”
看着柳靜娴坐在那,頗有種要鬥的意思,葉子秋有些不放心,不過看了一會兒,發現柳靜娴根本也沒吃虧,也就站起身向外走去。
這樣的梅園,她還是第一次見,大戶人家果然不同。
葉子秋走進梅園,踩在落雪上吱呀吱呀響,綻放的紅梅帶着清凜的香氣,絲絲竄進鼻尖。
好香啊!
葉子秋微微一笑,靠近就近的枝頭輕嗅,卻聽身後突然響起一聲笑。
誰?
葉子秋轉頭,看到一行三名男子,葉子秋微微皺眉,她一直關注着,并未發現有人進來,不然她也不會往裏走,現在這三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三人俱是豐神俊朗,其中一個最爲特别,一身黑衣,劍眉飛揚,周身帶着絲冷意。
竟是蕭深。
蕭深似是不認識她一般,眼神都沒有瞟過來,跟之前天壤之别,而發出笑聲的,卻是最前方的男子。
身着蟒袍,頭戴玉冠,看樣子,十分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