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中,沈樹人衣衫樸素,須發皆白,瘦瘦的身體盡顯滄桑,腰闆挺的宛如标槍一般筆直,大步流星的迎了上來:“葉軒!”
葉軒立正站好,對着沈樹人敬禮道:“報道!”
沈樹人雙手背後,底氣十足的朗聲道:“你可怪我在南島對你下達,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哪怕是也要捍衛榮譽的命令!”
“我桃花源本就華夏的守護勢力,我也是華夏的子孫,所以不怪。”
沈樹人欣慰的點點頭:“不愧身體裏流淌着我沈家的英雄血,就算沒當過兵,但性格也是雷厲風行,有我軍人的鐵血風範,好,好,好。”
話音剛落,沈樹人便拉着葉軒:“跟我走!”
沈樹人帶着葉軒來到一間内部十分的破舊,但擺設和地面卻一塵不染,看樣子應該是每天都有人打掃。
沈樹人拉着葉軒走到一口大紅木箱前,打開後露出一大堆老物件,什麽煙鬥、戒指、底都磨漏了的草鞋、沒有鏡片的老式眼睛、子彈、還有半截手骨等等。
這些東西就算是葉軒這種古董外行也看的明白,這些東西都是不值錢的破爛,但卻都像價值連城的古董一樣被玻璃罩住。“外孫,這些東西,都是外公兄弟生前的遺物,你看着戒指,是當初爬雪山過去草地的時候,假娘們天天看的東西,說是他娘留給他未來媳婦的,可惜他沒看到新的社會誕生,到死那天也沒找到媳婦,還有
這雙皮鞋,是大個的寶貝,他說等抗戰結束,就穿着它回村,讓街裏街坊都看看,他大個穿上皮鞋也帥,還有這煙鬥……”
沈樹人撫摸這一件件物品對葉如數家珍講述着,又把每樣老物件都介紹一個遍,說道最後,沈樹人老淚縱橫紅着眼眶道。
“我們說好,誰在戰場上活下去,誰今後的子孫也是他們的兒孫,葉軒給你外公的好兄弟們磕三個頭,叫爺爺!”
“我葉軒上不拜天,下不拜地,中間不叩首君王,但這次我跪!”
葉軒說完,表情嚴肅,毫不猶豫的雙膝跪在木箱前,連續磕了三個響頭。
沈樹人滿意的點點頭,指着一旁空無一物的椅子道;“大哥,别擦你那雙皮鞋了,沒看到我外孫給你磕頭嗎?快點和孫子打招呼,還他媽有你這個大酒缸……”
葉軒沒有打擾對空氣自言自語的沈樹人,通過秦國一趟葉軒也知道這世界有鬼,但他在這房間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也就說現在的沈樹人所看到的一切,隻不過是他自己憑空想象罷了。
不知爲何葉軒想起了冷傲的柳劍鋒,溫文爾雅的夜天子,嬉皮笑臉整天沒有正經樣子的司徒空空,以及裝逼悶騷的威廉,沖動好戰的大王兒等等……這也是爲什麽葉軒毫不猶豫的跪地磕頭原因,之前在沈樹人的話語中聽出,這些東西都是當年在戰場上,抛頭顱,灑熱血的真正英雄,沒有他們也就是沒有現在的太平盛世,還有就是葉軒被自己外公的‘義’
所打動。
如果有一天,夜天子、柳劍鋒等人一一老去,隻剩下了自己,或許自己也會和沈樹人一樣,看着自己兄弟生前用過的東西,回憶過去的往事。
沈樹人在兜裏掏出洗的發白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外孫,跟爺爺們說再見吧,外面那麽多人等着,咱們不露面不好。”
葉軒鄭重的對房間中的遺物深鞠一躬。當然兩人走出房間的時候,葉軒竟然隐隐聽到一群鐵血漢子,笑着與自己揮手告别。沈樹人拍拍葉軒的肩膀:“我看得出來你懂,你也有一群和老子一樣的兄弟,記住小軒隻要你拿他當你兄弟,那就永遠的不能抛棄和背叛,戰場上爲了顧全大局,我放棄了太多太多的兄弟,他們就這樣死在
的眼前,你知道嗎,幾十年過去了,這一幕幕就像昨天一樣在我腦海中不停的回蕩,就像一根鋼針無時無刻不再紮外公的心。”
“背叛和抛棄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葉軒對沈樹人笑着搖搖頭:“您是英雄,我是殺手,這天下沒有人是我不可殺的,我不會顧全任何大局,隻要我的家人、女人、兄弟無事,就算死了天下人又與我何幹?”
“外孫,你太偏激了,站在大義上我要批評你,但站在男兒角度,我有感覺你說的沒錯,所以你這話我不給于任何評價。”
回到寬大的待客大廳,此時到場的人,葉軒不少都在新聞聯播中見過……
沈玲玉眉開眼笑的拎着禮物盒走過來,對葉軒道:“兒子,你看你來了就被外公拉去祭拜老英雄們,你要給你外公的禮物都沒拿。”
看着沈玲玉手中的禮物盒,葉軒知道這是沈玲玉怕自己難堪,特意爲自己準備好的。
葉軒結果禮物盒,對沈樹人道:“外孫葉軒祝外公,壽比南山不老松,長青青春永駐。福如東海長流水,不盡盡享天倫。”
沈樹人結果禮物盒,直接打開,露出其中的玉枕。
“好外孫,知道外公當年打仗時候,頸椎留下的老毛病,一道陰天下雨就疼痛無比,還特意送給我玉枕,真是個董事的好孩子!”
四周的‘大人物’們一個個連忙捧場的鼓掌起來。
“過生日去夜場都說這話,估計是窮人當習慣了,而且這玉枕我記得應該是沈阿姨買的吧?”
一陣陰陽怪氣不協調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這時趙卓凡、孔自珍,宋大少這燕京三大公子,拎着壽禮走進四合院。
“三個廢物罷了。”葉軒不屑的一笑,當着在場衆多大人物的面,指着趙卓凡和宋大少:“腿好了?是不是還想在斷一次?還有你姓宋的,在奧門何家賭場你欠我多少錢?我如果現在讨要,你宋家是不是也就瀕臨破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