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彬笑着搖了搖頭:“小可手無縛雞之力,怎敢與曲大俠動手。”
“知道就好,我可警告你,我這師妹可是要毫發無傷的回去的,要是出了半點差錯,當心我把你頭發給剃了。”曲清河一臉的得意,顧盼沒忍住掐了他一下。
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你不懂。”曲清河湊到了顧盼耳邊,卻是用了足以叫三個人都聽清的音量,“關鍵時刻啊,他賣個身,可以保你安安全全地回陳國。”
謝彬眉頭一挑,卻是笑了:“不過你肯入城,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爲……你此生都不會踏足臨安城了。”
顧盼能夠感覺到摟着自己這人渾身一僵。
似乎……有什麽不能讓她知道的秘密要被揭曉了。
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顧盼很是配合地問:“爲什麽啊。”
“因爲……”
“那什麽,绾绾,你餓不餓,師兄請你去吃東西?”
顧盼望了謝彬一眼,唇邊的笑意怎麽也控制不住:“不餓,我想聽謝三哥繼續說……爲什麽,我師兄不願踏進臨安啊?”
“那是因爲……”
“謝三!你要說了,咱兩這兄弟可就做到這了。”曲清河連忙打斷了謝彬的話,且神态中滿是認真。
謝彬隻笑,卻不言語。
顧盼想了想,忽而便好像猜到了什麽:“難不成,我師兄在臨安城中,有那麽一段緣……哪家的好姑娘正等着他來娶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師兄可是最專情專一的,怎會做那等朝三暮四的事。”曲清河急忙解釋,這種事情一旦誤會了,可就怎麽都解釋不清楚了。
可想要讓顧盼不多想,就隻能将真相完完全全地說出來。
曲清河望了一眼謝彬,後者一派的雲淡風輕。
他是知道,自己今日定然會将那件事說出,不過是拉一個墊背的……還要自己主動跳進棺材裏給他墊背。
又對上顧盼好奇的眼神,隻好道:“這位謝三公子,文質彬彬、風流倜傥,曾極受臨安城的姑娘們所愛慕,其中一個,便是咱們楚國聖上的的幼妹,蘊亭長公主。長公主對他可謂是一見傾心,非君不嫁,在知道他有婚約之後,竟還動了讓聖上親自下旨,毀了此約的念頭。蘊亭長公主是聖上嫡妹,至小便受這位哥哥的疼愛,提出的要求沒有完成不了的。謝三公子聽說後,心中愁苦,恰好那時候我在臨安,便出了個主意。”
曲清河說到這,忍不住頓了頓,不是很想再說下去,卻又不能不說。
“找一個女子,假與仁舟情投意合,去求蘊亭成全。可是這種事,鬧不好就要敗壞女子名聲的,他哪裏肯,便……便讓我扮了。”曲清河說得有些無奈,顧盼似乎感覺到了他當時扮女子的心情,心中卻有幾分激動。
“你扮過女子?如何,好看嗎?”
曲清河無語望天,重點是這個嗎……
“自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的。不然長公主也不會輕易放棄……她雖沒‘成全’,好歹沒再爲此事糾纏。”謝彬不急不慢地補充,好似故事中的另一個主角不是他一樣。
“自那次之後,每次到臨安附近,我便會想起自己身着女裳的模樣,自然不願意進去。再者……當時見我那模樣的人還是不少,雖然時隔多年,他們不一定記得,可是真見了面,還是覺得心裏過不去。”曲清河道,最窘迫的已經說了出來,剩下的,也就都不覺得什麽了。
本來以爲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沒曾想在回去的路上,謝彬走了之後,顧盼便磨磨蹭蹭,不願離開林子,待得曲清河去問,才道:“師兄,穿女裳給我看,好不好?”
曲清河隻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頭,好半天才緩了過來:“這個嘛……”
“我就一個人看,悄悄地看,好不好嘛……”顧盼拉着他的手,來回晃悠,“求你了師兄……”
“師兄穿女裳當真不好看。”曲清河無奈道,見顧盼扁着嘴,委委屈屈的,心中一軟,竟然便應了下來:“好,隻穿給你看,好不好?”
顧盼笑逐顔開,第二日,便如願以償的,看見了曲清河穿女裝的模樣。
他身着一身紅色豔服,随意梳了個發髻,隻簪了一支白玉簪子,頸間系了一方手帕,遮擋住喉結。
他略微佝偻着身子,顯得不那麽高大,還有幾分怯懦羞澀的感覺,一面拿了團扇,遮住半邊臉,隻露出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
當真美妙。
顧盼看得呆了呆,第一次爲着身旁沒了手機而覺得苦惱。
這模樣,要是拍下來做屏保。
“如何?奴家這模樣,将軍可還看得上眼?”曲清河倚在顧盼懷中,順勢沖她抛了個媚眼。
顧盼隻覺一道電流在血液中流走,在那一瞬間,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女的。
相反,曲清河很是滿意她的反應,在她耳旁呵氣如蘭:“奴家有一事想問将軍,不知将軍……可否賜教。”
“什麽事?”顧盼覺得有些癢,下意識地躲了躲。
“将軍昨兒說,謝仁舟和我不一樣……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的?”
顧盼一頓,頗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你我心意相通,定了三生之好。謝三……啊呸!仁舟,不過是一好友。”
“可我記得,小盼的上一句話是:隻有他能說上幾句話。怎麽,在我面前,小盼還不能說心裏話不是?”曲清河的唇幾乎是貼着顧盼的耳朵,一說話,呼出的氣息便噴灑在耳蝸中,顧盼隻覺得癢,卻躲不開,聽他言語中似乎有幾分酸意,便讨好一般笑道:“那時候不是不知你們認識嗎,若是知道,我哪裏還需要費這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