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看中了孫铉。”
“怎麽可能?我連他多大歲數都不知道好不好?”
“那便隻有師兄了。”
“我對他沒那種感情。”
“隻是一場戲。”
“不......”
“什麽戲?”喬永慕笑問,顧盼側首望去,見他正走過來,瞧那模樣,應該沒聽見什麽,不禁松了口氣。
卻不想,燕梓桑見了他之後,直接轉身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
剛剛不是還要求她幫忙嗎?好歹自己也加加油。不然她光移情别戀有什麽用?
這種事要雙管齊下的好不好?
喬永慕望着燕梓桑的背影,心中有幾分複雜。
若是注定有一個人要受傷,那個人,絕對不能是绾绾。
顧盼瞅着喬永慕的神色,隐隐察覺了什麽,問道:“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是我說錯了話,惹惱了憐兒。”喬永慕回過神來,望着顧盼,眉目間滿是溫柔。 “那就趕緊去哄啊,女孩子需要哄的,跟你置氣是在乎你,要是不哄,可就真的錯過了。”顧盼推着人便往燕梓桑的方向去,喬永慕一回身,握住了顧盼的手,顧盼吓
了一跳,連忙将手抽了出來。
而後才覺得自己的反應大了些,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永慕唇邊的笑意有些忍不住:“你......生氣了?”
顧盼眨眨眼,當即發現這位太子殿下誤會了些什麽。
他多半以爲自己吃醋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
以後要是自己每次的撮合,都讓他以爲是吃醋使性子該怎麽辦?
看來,隻能找曲清河了。
那家夥雖然不靠譜,可事關自己師妹的終身幸福,應當願意幫忙的吧。 便沖喬永慕揚起一個笑臉:“自然是生氣的,殿下不是不知道我多疼這個師妹。平日裏舍不得叫她受半點委屈的。便是父親,也不許說一句重話。如今殿下才來了沒幾
日,便将她惹得生了氣——我可從沒見過她這樣生氣。倘或殿下不趕緊将人哄好,桑兒便也要生氣了。”
說罷,便要離開,手臂卻被拉住。
“好,我去向她道歉,取得她的原諒。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顧盼怔了怔,旋即推開他的手,退後一步:“男女授受不親,請殿下自重。”說罷,轉身,徑直離開,片刻不敢耽誤。
不行了不行了得趕緊去找曲清河把戲演了。
再這樣下去,可就無法收拾了。
這樣溫柔美好的一個人,要不是名草有主了,她都想将錯就錯了。
曲清河聽過來龍去脈,一隻手撐着頭,斜着眼望着她:“幫你,我有什麽好處?”
顧盼瞪大了眼,滿是不可思議:“那是你師妹,你跟我要好處。”
“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何況是師兄妹?”曲清河晃着手中折扇,晃來晃去,看得顧盼心煩,索性搶了過來:
“你幫忙,這扇子就還你,不幫忙,就歸我了。”
曲清河唇角的笑意怎麽也遮掩不住:“你若是喜歡,大可送給你。”
“你......你這個人有沒有良心的?”
“良心?你也見着了,她平日裏是怎麽對我的——非打既踹,她才是個沒良心的。”曲清河撇撇嘴,委屈得似乎要哭出來。
顧盼扶額:“那你要怎麽辦。”
“不如......”曲清河的眼珠子轉了轉,“你求我,求得我高興了,我就幫。” “士可殺不可辱......我找别人去!”顧盼把身子往他懷裏一扔,轉身便走,卻被一股力道扯了回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一擡頭,才發現自己與曲清河距離這樣近,彼
此的呼吸噴在臉上。
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反應過來想要掙紮開來,卻掙紮不得,隻聽曲清河低笑道:“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禁逗,不是要假意兩情相悅麽?你這麽别扭,哪裏有半分兩情相悅的模樣?”
“兩情相悅......也沒必要如此吧?”顧盼紅透了臉,别開眼去不敢看曲清河的雙眼。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心跳快得瘆人。
一顆心,亂了。
她也亂了。
“情到濃處,情不自禁。若是一直相敬如賓,那算什麽真心喜歡?便是绾绾和太子殿下,也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真的?什麽時候,他們做了什麽?”顧盼猛然揚起頭,一時也忘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子,隻覺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告訴你沒問題,可你不能出去說。要讓绾绾知道,你師兄可就沒命了。”曲清河想了想,方才開口。
“知道。”顧盼一口答應,她才沒那麽傻。
八卦就是要背着當事人,才叫八卦。
要是當着主角的面嚼舌,純屬找死。
“也是偶然,那天我在林子裏呆得無聊了,便想悄悄出來走走。金台山樹多,也易躲藏不被發現,結果就在我平時去的一處隐蔽地界,看見了绾绾和殿下。”
“嗯嗯!”顧盼聽得認真,雙手交握放在颌旁,若是閉了眼,便是最爲虔誠祈禱的信徒。
“然後便見他們旁若無人的依偎在一處,十指緊扣,似是睡着了。”
“然後呢?”等了半天沒下文,顧盼忍不住發問。
“然後我便悄悄走了,不然被绾绾發現,又是一通揍。”
“你所說的情不自禁舉止親密,就是這樣?”顧盼滿是失望,這算什麽嘛,還以爲能聽點什麽少兒不宜。
“那你還想怎樣?”
“至少......親親抱抱舉高高?”
“好啊。”曲清河吃了蜜一般,“你我可以試試。”
“我拒絕!”顧盼猛然發現自己還在他懷裏,猛地将人推開,跳到一邊,“男女授受不親,牽牽手挺好的。”
“嗯。”曲清河點點頭,也頗爲贊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演戲罷了,不得長久的......”顧盼說着說着,就沒了聲。
曲清河面上明顯的失落。 她想起了曲清河練的《山海經》,沒人知道那“一定時間”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