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樣。
“那不若叫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永和說着,見顧盼歪着頭望着他,不自覺地,就收了聲音。
“你聽聽,你這主意是人出的嗎?犯法的好不好?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想。”顧盼擺擺手,趕人離開。永和也不敢多說,便離了帳篷。
顧盼一個人悶了大半天,也沒個主意,一不小心忘了吃飯的時辰,餓得肚子直響,才回過神來。
赤鬼軍有統一吃飯的地方,過了時辰沒去,管你是誰,都隻能餓着等着下一頓。
盤算着先去看一眼,若是收鍋了,就去城裏找找有沒有吃的,一出門,迎面撞上了曲清河。
“你一個人做什麽呢?飯也不去吃,下午還要練兵,撐得住嗎?”曲清河說着,自顧自地進了帳篷裏,顧盼也隻能跟着他進去:“這不就是要去吃嗎,師兄找我有事?”
“這會兒去吃?刷鍋水都沒了。”曲清河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将手上的油紙包袱往桌上一扔。
顧盼打開來一看,卻是幾個油煎的大餅,還有幾分燙手。
香味擠入鼻腔,顧盼也顧不得燙不燙嘴,就着油紙咬了一口。
酥香滿嘴。
“好吃!你在哪買的?”顧盼吸了吸嘴角要淌下去的油,這餅油水足,肉質好,肉也多,顯然不是赤鬼軍裏做出來的。 “本來想從廚子那給你拿些來,可赤鬼軍的規矩,除去外出抗敵,否則不得帶走——這還是‘你’立下的規矩,不能壞了,隻得去外面逛了逛,又沒什麽能入口的,索性
借了一戶人家的廚房材料,随意做了,如何,可還能吃?”曲清河甩開折扇,不疾不徐地扇着風。
“太能吃了。”顧盼一口接着一口,自從離了燕家,她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一餐餐,隻能說吃飽,口感完全不能要求。
從一開始的難以下咽,到現在的習以爲常,天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這胃也被折騰了許久,好歹能得到一二安慰了。
顧盼急急地啃完第一塊,第二塊餅才咬了幾口,便停了下來,眉宇間帶了幾分愁緒。
“怎麽,膩了不是?我來時帶了些茶葉,給你泡上一壺。”曲清河說着,便要起身,顧盼卻是搖了搖頭。
“我在想,悔兒現在怎麽樣了。”一想起在燕府那些日子,便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宋自悔。
這麽久沒得見面,也不知這孩子好不好,有沒有想她......她可實打實的想念着他。
“你不必擔心悔兒,有燕府的庇佑,他不會有事。若是真的想得緊了,安排十二和中的一個回去,時時日日給你傳信,如何?”
顧盼卻是搖了搖頭:“罷,叫她知道,又得生氣。”
曲清河自然是知道顧盼口中的她是指誰,不由失笑:“你便這麽怕她不成。”
“能不怕嗎,動不動就拿腦袋來威脅我,要是不小心謹慎一些,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曲清河笑意更濃:“她也隻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動手,你不必害怕。”
顧盼卻不贊成他的說法:“她可認真了,性命是頭等大事,我可不敢草率。”
“那這樣,師兄在此給你立個誓。隻要師兄在,便不會讓她傷你分毫——如何?”
“真的?”顧盼趴在桌子上,歪着頭望他,眸中星光點點。
“自然。”
顧盼聽了,如同得了糖似的,當即笑了起來,拿着仍有熱度的餅子,一口一口地啃着。
曲清河心中忽然就用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他一向厭惡的軍營,似乎也沒那麽煩悶無聊。
吃飽喝足,安排了雍和回京城,約定每隔十日一封書信,若有特殊情況,則不必限制之後,顧盼喊住了準備離開的曲清河。
“還有事?”曲清河如此問,卻沒回來坐下,一副若是顧盼說了什麽無關緊要的,他當即便離開的樣子。 顧盼仔細想了想,這不算什麽大事,估計曲清河也不願多管,可她自己一個人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的主意了。便腆着臉上去把人拉了回來,又斟了一杯熱水,帶着一臉
的讨好。
“怎麽,有事要求我?一杯水?”曲清河一臉的嫌棄,“在師妹心目中,師兄就是這樣的廉價不成?”
“當然不是。”顧盼急忙否認,“隻是我這也沒什麽更好的......師兄若是有什麽喜歡的,盡管說,師妹赴湯蹈火,也定給師兄尋來。”
曲清河瞧着她這嚴肅認真地模樣,忍不住便笑:“好啦,不逗你了,什麽事,說吧。”
“有個事......我沒注意,還請師兄幫幫忙。”顧盼笑道,便将浣君商與蘇胭渺的是如實告知,曲清河聽完,便緩緩說了五個字:
“患難見真情。”
顧盼眨眨眼:“求師兄明示。” “人在臨死之際,總會想起一端端做過卻錯了,或是還沒來得及做的事,這,便叫遺憾。此時若是有機會,定會盡己所能的,彌補遺憾。若是他二人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蘇胭渺倒也罷了,浣君商卻是不舍,也不願直到死,也不能叫心愛之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哪怕對方不喜歡他,他也會說,爲的是,此生無憾。” “所以......隻要設計叫他們遇險。臨死時,君商就會忍不住說出心裏話,胭渺便是當時不告白,也會心中動容。待到化險爲夷......二人便水到渠成了?”顧盼雙眸越來越亮,
幾乎已經看見兩人終成眷屬,琴瑟和鳴的模樣。 “自然不僅如此,遇險前,我需得與浣君商說幾句話,才叫他敢說出口,才叫他敢不留遺憾。安全後,若是蘇胭渺還是但卻,便需得你開口勸說,才能叫他們真正的,互述衷腸,不然,隻是徒勞。另外,這‘險’,也不是随意的。他二人跟着你經曆過不少風雨,若非精心策劃,隻怕拿他們不住,還會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