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的這身裝扮,怎麽看,怎麽像是哪家大姑娘出來女扮男裝了。
顧盼的雙眼移到了他的胸前。
怎麽比燕梓桑還大?
顧盼低頭看了看,燕梓桑的胸,并不算小,尤其現在算是在哺乳期,比着平常,還漲了些,可都沒曲清河那個大。
他到底男的女的?
“怎的,被師兄的盛世美顔迷住了不曾?”曲清河笑道,煞有其事地朝她跑了個媚眼。
“我聽說,男人都喜歡豐滿的......傳聞不虛啊。”顧盼呆了呆,燕梓桑那個樣子,都是她望塵莫及的,更别說曲清河......
曲清河聞言大笑出聲,拍了拍顧盼的肩:“放心吧,你師兄不是去讓男人嫖的。”
“那你還去嫖男人不成?”顧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見曲清河神秘一笑,頓時,便有中不祥的預感。
待着曲清河待她走進了那名叫“獨幽”的樓中時,顧盼才知道,自己壓根就不該理這人。
他真帶自己來嫖男人了!!!
看着這樓上樓下,男女相擁,有不少落單的,把視線落到了她們身上,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等等,說好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顧盼湊近曲清河,發出聲音,嘴唇卻盡量沒有動作。
“托绾绾的福,也有些姑娘不甘寂寞起來,常常扮作男兒裝,來此享樂一番。”曲清河笑道,眼神中,竟然帶了幾分嬌媚?
這人原來是個彎的?
顧盼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
原來他在自己面前,從來不避什麽男女之嫌。而又極力不踏出竹林,以避免與男人們過多接觸,原來如此啊。
似乎得知了曲清河内心深處的秘密,顧盼心中對他不由親近了幾分:“你若想來,自己來玩便是,叫上我幹嘛?”
曲清河望了她一眼,忽的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丫頭,要跟你說多少次。師兄愛的,是俏嬌紅顔,不是男人——他們有的我都有,甚至還不如我,我愛他們什麽?” “這種事情有時候是天生的,非人力所能違背,師兄又何必不承認?師妹也不會說什麽,況且,若師兄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求而不得的,師妹也可以幫一把......”話沒說完,腦袋上便被敲了一下,不輕不重
,力道剛剛好,有些微的痛處,卻也不至于誇張。
“這次可不許以我的名頭納人進去了。”
“嗯?”顧盼愣了愣,還不等她問話,便有一四十左右,身着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朝顧盼一施禮:“小姐來了,人已經備好了,正等着小姐呢。”
“......”燕梓桑不會真的愛好養男人吧?
别說,燕府這麽大,她要想養幾個男人,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照着燕成疆寵她的那個樣,把她當成劉楚玉來養都沒問題。
隻是......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就算燕梓桑那表面一副禁欲的模樣實際是個悶騷,能接受她如此作風的人,實在不多。
便是曲清河能夠接受,也不至于這麽積極着,拉着她來挑男人。
挑......男人?
顧盼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便挺直了脊背,跟着中年男人的指引,上了二樓。
中年男人引着她們入了一間雅間,這屋子倒像個世家公子的房間,筆墨字畫,文玩古董,應有盡有。
顧盼坐了上座,曲清河便坐在一旁,那男人立于下首,垂着頭,道:“屬下不才,近日,隻尋得十數,其中八人未能通過主子的考驗,已趕他們去了,還餘六人,請主子查驗。”
顧盼“嗯”了一聲,中年男人便拍了拍手。
緊接着,一溜煙走進來六個人,年紀最大的不過而立之年,最小的,似乎才十二三歲,清一色地穿着月白色長衫,頭戴布冠。
顧盼隻看着他們,也不說話。
事實上,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不知道燕梓桑是怎麽選人的,也沒有燕梓桑那種好眼力,知道什麽人是能用之才,什麽人需得避而遠之。
上次還是林青淮他們幫忙的——此刻卻又不在。
她雖面無表情,心中已經亂翻了,想着要不要叫人回去把燕梓桑帶來,又怕惹人懷疑——尤其自己身邊這個,摸不透心思的大師兄。
可她自己選......罷了,自己選便自己選,選得好最好,要是選的不好,大不了再尋個由頭給人趕走,怕什麽?
定下了心意,正要開口,卻見一人撲通跪下,面色蒼白,汗如雨下,抖得跟篩糠似的。
一看,就是有問題。
“說罷。”顧盼拿起桌上的茶盞,拎起茶蓋刮了刮茶沫,抿了一口,神色淡然,看也沒看那人,語氣盡量像燕梓桑那種漫不經心靠攏。
那人更害怕了,幾乎要扣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盼望了中年男人一眼,男人會意,一個手勢,便從屏風後頭出來兩人,将這人押走。
離開的途中,或許是太過粗魯了,竟撞到了另一個眼角有疤的男人。
那人被撞得狠了,往旁邊一歪,竟從袖中掉出一柄明晃晃的小刀來。
眼見着事情敗露,眼角有疤的男人迅速拾起了小刀,便要刺向顧盼。
還沒等他往前兩步,中年男子手一攔,挽了個袖,往眼角有疤胸口輕輕一推,他竟飛了出去,倒在門口幾步距離,抽搐着吐出鮮血,眼珠子瞪得死大,眼看着是不行了的。
顧盼穩如泰山,實際上,她是被這一連串的變故給吓懵了。 眼角有疤沖過來時,她想的是自己能不能躲開,還沒想好,這人就給飛出去了,飛出去的過程還完全沒看到,隻聽得一聲悶響,就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