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出去了。周将軍倔勁一犯,就非要抱到主子不可,可主子靈活,偏偏不如他的願。你追我趕的,最後還是主子一頭紮進國公的懷裏,這才罷了。從那以後,主子與周将軍每次見面,都要鬧這麽一出。”
“也不是那麽無趣嘛。”顧盼低聲笑道。
她本來還以爲燕梓桑是那種成天冷這張臉,動不動就殺人的形象。
私底下,其實也蠻調皮的。
“主子說什麽?”楚宮遙沒聽清楚,便湊上來了些。
“我說,終于回到陳國了。”
“是啊!”楚宮遙笑道,“終于回家咯~”說着,沖懷裏的小孩做了個鬼臉。
小孩樂出了個鼻涕泡。
回到軍營,周支倒是準備好了一切,屬于她的營帳,換洗的衣裳,剛燒好的洗澡水,熱氣騰騰的食物,還專門請了一位四十多的婦人。
顧盼倒是沒想到,這人看着五大三粗的,卻也細心。
一路上本也就疲憊了,顧盼便先去洗了澡,然後胡亂吃了些東西,倒頭就睡。
醒來時,正見婦人哄着宋自悔。
宋自悔睜着一雙大眼睛,見到顧盼過來,兀的一笑,笑得顧盼這顆心,化成了一灘水。
“怎麽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有位姓展的爺,說是回楚國去了。另一位姓宋的之前來過一次,又出去了。”婦人笑道。
“那青淮他們幾個呢?”
婦人一臉茫然,顧盼意識到她可能不認識,便穿好了外裳,走了出去。
軍營果然比他處不同,一掀開帳簾,顧盼便能感受到一種不同的氛圍。
肅殺,安靜。
近處隻聽得巡邏士兵的腳步聲。
往外走出幾步,才能隐隐約約聽到喊殺聲。
尋着聲音過去,正是訓練場。
士兵們正操持着兵刃,格外地認真。
顧盼站着看了會兒,沒見到宋長束,便走開了。
幾乎尋遍了大半個軍營,也沒見着人,隻好攔住巡邏的士兵,問道:“可見到我丈夫了?”
爲首的想了想,問道:“是那個姓宋的?”
“嗯。”
“早些時候,見他與周将軍往演練場去了。”
說完,見顧盼沒别的要問,便也走了。
顧盼卻愣了愣。
演練場?
别是打起來了。
宋長束身上還有傷呢。
心中一急,硬是把走了幾步的士兵扯了回來:“演練場在那?”
知道了方向後,顧盼便急急地趕了過去,卻在演練場門口,見到了往外走的兩人。
“绾丫頭醒了?”周支臉上還帶着傷,見到顧盼,下意識地就要來舉她,顧盼吓得連連後退,周支這才想起什麽似的,笑道:“瞧我這腦子,又忘了。”
“沒事。”顧盼笑着擺擺手,視線繞過他,落在宋長束的身上。
宋長束換了身灰色的粗布衣裳,表面上看起來倒是沒什麽不妥,就是不知道真實情況是怎麽樣的。
周支也注意到了顧盼的視線,大笑道:“不愧是绾丫頭挑中的男人,的确有幾分本事。”
“是周将軍手下留情了。”宋長束含笑道。
周支擺擺手:“不扯那些有的沒的,輸了就是輸了,周某人心服口服。等着下次,下次再來。”
“好。”宋長束道,便見有個小兵急急跑來,與周支說了些什麽。
那周支也不耽擱,甚至連跟他們說一聲也沒有,直接大步一跨,便走了。
顧盼這才湊到宋長束身邊,仔細打量着他:“你沒受傷吧。”
“隻是切磋,點到即止的。”宋長束笑道,“你怎麽醒了,吃東西沒有?”
“不餓。”見他真的沒事,顧盼松了口氣,“快吓死我了都,真怕你們兩拼命......對了,宮遙她們呢,醒來就沒見過。”
宋長束似有些無奈:“桑兒。”
“怎麽了?”
“他們四個,本是你養的死士暗衛。”
顧盼眨了眨眼,環顧四周:“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這是躲起來了?”
“暗衛,本就是見不得光的。若是暴露太多,便是失去了暗衛的作用。”
顧盼一癟嘴:“我哪裏想得了那麽多彎彎繞繞的,你聰明,行了吧。”
說罷,帶了幾分氣的,轉身便走。
還沒走出兩步,便被環住腰身,帶了回去:“是我說錯話了,好不好?”
“你沒錯,你才不會有錯呢。”顧盼答道,悶悶的,很是不開心。
“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與我這個笨嘴拙舌的置氣了好不好?氣壞了身子,我心疼。”
“哦,所以你是爲了自己不心疼,才來哄我的?”顧盼微微側首望着他。
宋長束則是輕輕咬了咬顧盼的耳垂:“是啊。”
顧盼隻覺得渾身一陣顫栗,面上當即紅了幾分:“光天化日之下的,你居然...居然......”
“白日宣淫?”
“滾!”顧盼喝道,卻好好地窩在宋長束懷裏,象征性地掙紮也無。
“我錯了。”宋長束低眉,眼中淨是笑意。
顧盼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道歉認錯永遠是最快的,就是不肯改。”
“無傷大雅,不改也罷。”宋長束笑道。
“你說......主子是不是忘了這是演練場門口,裏面還有人呢?”暗處的林青淮看着這一切,漬漬搖頭。
“主子跟宋燕璋在一起,就沒個清醒的時候。”楚宮遙是已經看開了,隻覺見怪不怪。
“非禮勿視,你們在私底下探讨主子,非暗衛所爲。”一人道,林青淮斜了他一眼:“說得好像您老人家沒看似的。”
“我沒說。”
“那你開什麽口。”楚宮遙不疾不徐地補充,“還有,别忘了,你們現在是我主子的人,也就是我的晚輩。對長輩,是這個态度嗎?”
“......”那人沉默半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嘁,宋燕璋教出來的人,跟他一樣無趣。”楚宮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