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一躲,卻沒能躲過,叫人抱了個滿懷。
“你想勒死我啊。”顧盼試圖将這人扒拉開,卻以失敗告終。
“燕璋想桑兒了。”宋長束緊緊抱着顧盼,話裏話外滿是委屈。
“我才出去了一個下午。”顧盼無奈道,自家丈夫能不能成熟點,學學人家太子,多好,還會照顧人。
“一日不得見,恍若過了三歲之秋。桑兒,以後别抛下燕璋自己走了好不好?”
怎麽連抛棄都冒出來了?她又不是要離家出走。
顧盼頗爲不解,卻也順着他的話道:“好,以後不走了,你能先讓我吃飯嗎?餓了一個下午了。”
聞言,宋長束連忙松開了她,笑道:“燕璋等着桑兒呢。”
說罷,便拉着她進了屋,一進門,暖意撲面而來。
顧盼這才發覺,自己雙手已經被凍得僵了。
宋長束捉着她的手,細細暖着,一面吩咐寸縷打熱水來。
“下次出門,記得穿厚點,拿上手爐。”宋長束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他的手掌大且厚,手心的繭子輕輕摩擦着顧盼的手背,不疼,癢癢的。
“忘了。”顧盼想摸摸鼻子,可雙手都被握住,沒能抽出來。
小丫頭很快捧了熱水上來,宋長束先試過溫度之後,才将顧盼的手放了進去。
“馬上就要入冬了啊。”顧盼看着屋中已經用上了火爐子,不由得歎道。
“冬天冷了,桑兒可不許出去,會凍壞的。”宋長束笑道,擡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顧盼一時恍然,沒能躲過,便沖他皺了皺鼻子。
第二日,東宮便傳來了好消息。
太子親自去與楚帝說話,楚帝的意思,是等二人成婚之後,他方才給此恩典。
這已是預料之外的驚喜了,顧盼雙眼發亮,跳下床榻就打算去找胡彬,卻被一直手臂橫住腰際,死活拖了回去。
“桑兒答應過,不出去了的。”宋長束将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說話不算話,該罰!”
“我這是有要緊事,不出兩個時辰便回來了,你别耍賴成麽。”顧盼靠在他的胸膛上。
“分明是桑兒耍賴。”宋長束極爲不滿,雙臂環着顧盼的腰,“桑兒答應要留在屋裏陪着燕璋的。”
“陪,我去辦了事就回來陪着燕璋,好不好?”
“不好。”宋長束不依,“有什麽事,可以叫家裏的小子們去辦。”
“行吧。”見宋長束是打定了主意不撒手,顧盼隻得叫寸縷搬個小桌子到榻上,寫了張紙條之後,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親手交到胡家三公子手上,然後才側首看着宋長束,“少将軍,這些可滿意了?”
宋長束一笑,低頭吻住了顧盼的唇。
正在顧盼被那不安分的舌攪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忽聽得耳旁傳來一聲低語:“桑兒,爲我生個孩子,可好?”
“不唔......”拒絕的話語被吞噬,顧盼緊緊抓着宋長束的手臂,隻覺得自己一語成谶。
真的開始無休無止地白日宣淫了。
癡傻的人,是不知道何爲克制的。
不經克制的結果,就是顧盼發燒了。
沒錯,她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沒給凍得發燒,卻在屋裏弄得發燒了。
顧盼躺在床上,望着屋頂,心想要不就這麽燒死算了。
“桑兒,吃藥了。”宋長束縮在床邊,小心地伸出手,戳了戳顧盼。
“走開,不想看見你。”一開口,喉嚨就疼得顧盼直皺眉。
禽獸!
“燕璋不是故意的......”
“怎麽,你如果要故意,就得弄死我了,對吧?”顧盼斜了他一眼,宋長束當即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又伸手戳了戳她:“桑兒吃藥吧,不然病不會好。”
“不好才對了,反正遲早要被你折騰死,不如就這麽死了。”顧盼收回視線,閉上了眼。
她就看不慣宋長束那一臉委屈的樣。
明明委屈了的是她好嗎?
傻子了不起啊!
“夫人,何二夫人來了。”寸縷走到床前,将宋長束手中捧着的藥碗接過,“說是來拜訪夫人的。”
“說我病了,不見!”顧盼沒好氣道。
“何二夫人說,是爲了季三姑娘與胡三公子的事來的。”
“季瑤宸?”顧盼睜開了眼,“她又鬧什麽?”
寸縷搖了搖頭,顧盼隻好掙紮着坐起來。
宋長束伸手想扶她,被一巴掌打到手背上,隻得悻悻地站在一邊,看着寸縷伺候顧盼喝完藥。
“你還想看?出去!”正要換衣服,顧盼瞥見宋長束還在,便吼了一句。
宋長束還想賴着,卻見對方拿着藥碗作勢要扔過來,連忙跑開。
寸縷忍着笑,伺候顧盼換衣裳。
這時候要笑了,那藥碗非砸到自己腦袋上不可。
由于渾身酸軟又發着燒,顧盼也懶得出去了,索性就在内間的軟塌上躺着,讓人把季瑤寒請了進來。
與上次相比,季瑤寒整個人憔悴了許多,面上撲了厚厚的胭脂,卻也擋不住她眼底那圈烏黑。
想來這些日子,她在何府也不好過。
“季瑤宸怎麽了?”顧盼則是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她現在是看什麽都不順眼,看什麽都一肚子火。
季瑤寒沒料想她這麽不客氣,卻也隻能忍着,擡頭看了一眼,笑道:“這話......旁人聽着不方便。”
“沒什麽方不方便的,要說你就說,不想說的話慢走不送,别跟我搞什麽神秘。”顧盼道,拿過茶喝了一口潤澤嗓子。
看來說話還是要小聲點,疼死她了。
季瑤寒臉色一白,仍舊顫着嘴唇笑道:“妾聽說,聖上有意,待胡二公子娶了三妹妹之後,便同意三妹妹留在臨安。”
“聖上的心意,我一婦道人家怎麽知道。”
“可是妾聽說,是夫人請太子殿下開得口。”季瑤寒賠笑道。
顧盼斜了她一眼:“我何德何能,竟指使得動太子殿下。何二夫人未免太過高看了。” “夫人,日前種種,皆是季家的不是,還請夫人見諒。”季瑤寒低下了頭,聲音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