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喂!你幹嘛!”顧盼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宋長束直接抱了起來。
那雙結實有力的臂膀緊緊抱着她,叫她掙脫不能。
“母親,我帶着桑兒回去了。”宋長束笑道,宋老夫人則是點了點頭:“去吧。”
“不能去......宋燕璋!放我下來!”顧盼喝道,宋長束哪裏理她,抱着人便是一通小跑,直到進了房間,才把她放下來。
“你别亂來啊。”剛一得到自由,顧盼立馬與宋長束保持了距離。
“桑兒還沒親燕璋呢。”宋長束欲靠近,顧盼立即躲開,“我可沒答應,是你自己在自說自話。”
“桑兒說話不算話,是要被狼咬掉舌頭的。”宋長束不滿道。
“從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不準過來,聽見沒有!”顧盼叫道,宋長束略一動,她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宋長束隻好站在原地,委屈道:
“桑兒是不是不喜歡燕璋?”
“也不能說是不喜歡......”顧盼道。
“可是,桑兒從來不肯親燕璋。如果桑兒喜歡燕璋的話,是會随時随地都想親燕璋的。”
“誰跟你說的?歪理。”顧盼問道。
她就奇了怪了,宋長束整天被保護在這家裏,沒接觸過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他是從哪學得這些?
“沒有人教燕璋,是因爲燕璋喜歡桑兒,就想親桑兒。桑兒如果也喜歡燕璋的話,就該和燕璋一樣了。”宋長束說得一臉認真,顧盼心口漏跳了一拍的同時,忍不住扶額。
“話不是這麽說,每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不一樣。”
“那桑兒喜歡燕璋的方式是什麽?”
“我......等等,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宋長束臉上的喜意瞬間褪去,不禁耷拉了腦袋:“原來桑兒不喜歡燕璋。”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盼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覺得越說越亂,偏偏宋長束低垂着頭,像是個被人抛棄了的小可憐。
顧盼看着,心有不忍,便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頭:“咱們小燕璋不高興了?”
“嗯,因爲桑兒不喜歡燕璋。”宋長束抽了抽鼻子。
“桑兒怎麽會不喜歡燕璋呢,如果不喜歡,就該回陳國,而不是留下來了,對不對?”顧盼柔聲哄着,宋長束仍是搖頭。
“可是桑兒不願意跟燕璋睡覺,也不願意親燕璋,就是不喜歡燕璋。”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偏要倔強着擦了眼淚,大聲喊:“我沒哭。”
顧盼拿他也實在沒辦法,隻好在他頰邊輕輕落下一吻:“這下,相信了吧?”
宋長束似乎是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一臉愣神地望着顧盼。
難得見他這呆呆的模樣,顧盼忍不住一笑,捏了捏他的臉:“傻了?”
宋長束環住顧盼的腰,笑得開心:“桑兒不是說燕璋是大傻子嗎?”
“我說的,是小傻子。”
“不!燕璋是大傻子!”宋長束急道,顧盼笑出了聲,隻覺肚子抽痛:“好好好,燕璋是大傻子,我們燕璋,是這世上最大的傻子,好不好?”
“嗯!”宋長束重重地點了點頭,見顧盼笑得眉眼彎彎,雙頰粉紅,低下頭便吻住那雙唇。
顧盼開始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将他推開,卻又怕他多想難過,隻好閉上了眼,由他溫柔地對待。
待得顧盼喘不過氣,整個人幾乎軟成了一灘春水,宋長束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顧盼整個人倒在宋長束的懷中,靠着自己根本站不起來,一擡頭,偏偏宋長束還雙眼含情地看着自己,羞怯不已,隻好強作兇狠:
“下次再敢這樣,看我還理不理你!”
她雖極力作出氣勢,可說話聲音卻是太小,虧得宋長束離她近,聽得清楚。
“下次......再敢怎樣?”宋長束問道,見她耳根子已然紅透,卻還逞強,忍不住道,“可是,是桑兒先親燕璋的。”
“......我下次要再親你,我就是傻子!”顧盼羞惱道,不料宋長束高興起來:“好啊,燕璋也是傻子,桑兒也是傻子,我們都是傻子。”
“你......”顧盼真想找一升血來吐一吐。
跟傻子真的沒道理可講!
“你放開我行嘛?”顧盼不想跟他争了,反正也争不過。
反正打也打不過,吵也吵不過!
惹不起她躲得起。
“不放,抱住了,就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了。”宋長束雙臂收緊了些,顧盼自然而然地,也跟他貼得緊了些。
“又不是連體嬰,你想一輩子這樣啊?”顧盼戳了戳他的胸膛。
“好啊,桑兒不想一輩子與燕璋在一起麽?”
“老實說,不怎麽想......想想想,你别哭行麽?大男人動不動就哭,像什麽樣子。”
“燕璋才沒哭。”宋長束将下巴擱在顧盼肩膀上,“若是可以,我願用我一生,換取此刻永存。”
“又從哪學的?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顧盼無奈,卻也任他抱着。
忽的門被急促地敲響,外面傳來寸縷的聲音:“少将軍、夫人,宮中又來使者了。”
“怎麽了?”
“聖上有旨,将二姑娘賜婚給康王殿下。”
“二姑娘什麽反應?”顧盼問道。
“尚不知,使者方才來過宣了旨後便離開了。二姑娘一直在屋中未曾出來,隻怕這會兒還不知道。”寸縷的聲音隔着一道門,輕了不少。
顧盼點點頭,旋即想起她看不見,便道:“先去吧,若有什麽事,再來跟我說。”
門外沉默半晌,才傳來了寸縷的一聲“是”。
“哎,你妹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麽反應?”顧盼問道,久未聽見答複,回頭一看,宋長束漆黑明亮的雙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這才想起,宋長束能夠知道些什麽,問了也是白問。
隻是自己仍在他懷中,隻好拍了拍他:“松一下,我收拾收拾,一會兒去找找你二妹妹。”
“可以不去嗎?”
“你可以,我不可以。”
畢竟是長嫂啊。
宋長束不情不願地撒了手,顧盼換了身衣裳,收拾一下便去了,卻吃了個閉門羹。 宋老夫人正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