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宋瑜笙冒出這麽前衛的說法,要麽,跟她一樣,是穿越來的,要麽.......
顧盼眼珠子一轉,忽然開口:“你這麽排斥這樁婚事,莫非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宋老夫人與宋長林顯然沒想過這個可能,都看向了宋瑜笙。
宋瑜笙一怔,下意識地往顧盼身側看了一眼,接着哭道:“母親,母親求你疼疼笙兒吧母親。”
宋老夫人的臉頓時變得鐵青,手緊握成拳。
顧盼不由望向了自己的身側——這裏隻有一個宋長束。
德國骨科啊這是。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顧盼驚愕過後,帶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她真的很好奇,遇見這種情況,宋家這樣的家世,會怎麽處理。
“嫁不嫁的,由不得你做主。”宋長林面色如冰。宋瑜笙不由得一縮,見似乎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心生絕望,竟沖着牆一頭撞了過去。
幸得宋長林眼明手快,抓住了她:“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與其逼我嫁給他,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宋瑜笙掙紮着,怎奈力氣敵不過。
“胡鬧!”宋老夫人大喝,宋瑜笙隻是哭喊尋死。 顧盼被她鬧得頭疼,索性開口道:“錦襜,放手,叫她撞去。她以爲撞死很容易?我那天全力一撞,也不過是暈了一段時間。她這樣子,頂多也隻是暈一會兒。不過二姑娘,你撞得時候要小心,要用頭頂,别用額頭。知不知道爲什麽?你用額頭一撞,撞破了,淌了血。等以後血止住了,傷口結了疤——這疤可去不了的,永永遠遠留你臉上,跟毀容了差不多。對了燕璋,如果有個臉上帶着特别醜特别醜
的疤的女人要靠近你.......”
“燕璋害怕!”宋長束很配合的大叫一聲,躲在顧盼身後。
這句話讓宋瑜笙洩了氣,癱坐在地上,捂着臉哭個不停。
“錦襜,二丫頭的婚事,便交由你了。”宋夫人道,聲音已然冷漠了許多。
“是。”宋長林道諾,喚了兩個婆子來,不由分說地,便将宋瑜笙拖走。
宋瑜笙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偶,除了流淚,竟連掙紮也無了。
“叫燕姑娘看笑話了。”宋夫人笑道,顧盼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老夫人,咱們商量件事成嗎?”
“燕姑娘請講。”
“您對我客氣,我很開心,可是也别太客氣了。您是長輩,隻把我當成晚輩看待就好。”
“聖上下了令,要将姑娘當作國賓對待。老身不敢怠慢。”
“這不是怠慢,您這個樣子,我渾身不自在,反而還怠慢了。而且......”顧盼看了宋長束一眼,盡管狠了狠心,還是不能将那句——在我做出決定之前,仍還是宋長束的妻子,你的兒媳——說出來。
宋老夫人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麽,笑道:“既然燕姑娘如此說了,便如此做吧。燕璋,還是要多麻煩你了。”
顧盼點點頭,見宋老夫人乏了,便拉着宋長束出去。
宋長林本要跟上,卻被叫住。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兩人,手拉着手消失在視線當中。
回到院子之後,宋長束摘了許多花來,纏着顧盼給他編花環。
顧盼拿了一枝在手裏,戳了戳他的臉:“你這小傻子有這麽大魅力嗎?”
“燕璋不小了。”宋長束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是大傻子。”
“噗!”顧盼沒忍住笑出聲,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這話可不能跟你母親說,不然非得氣死她不可。”
宋長束“嘿嘿”一笑,輕輕捏着顧盼的手指:“盼兒給燕璋編花環嘛。”
“我不會編,你去找寸縷。”顧盼也任由他玩着自己的手指,往後一躺,舒舒服服地吹着風。
“不要寸縷編的,就要盼兒的,盼兒的最好。”宋長束道。
雖已是夏末即将入秋,天氣在漸漸轉冷,可這陽光照在身上,還是暖洋洋的,能勾起困倦。
顧盼這段時間晚睡早起,睡眠嚴重不足,大白天常常睡覺。
現在這麽舒服的情況下,困意更是襲來,打了個哈欠,順手扯了一枝花,在宋長束手腕上繞了兩圈:“喏,這是手環。”
說完,翻了個身,睡覺。
一覺直睡到了下午,醒來時,身上蓋了薄薄的毯子,宋長束坐在竹榻邊的地上,身側擺了七八個不成樣子的花環,手中拿着花枝,認真地跟寸縷學着。
兩人都太過認真,是以沒發現顧盼醒了。
顧盼就保持着側躺的姿勢,看着他們。
不得不說,宋長束認真起來時,還真有一股子吸引人的魅力。
“少将軍要不要休息會兒?”寸縷見宋長束十指沁血,忍不住開口道。
“小聲點。”宋長束低聲道,“一會兒盼兒就醒了,不能休息。”
寸縷指着他身側的那些花環,笑道:“這些個已經很好看了,燕姑娘會喜歡的。”
話沒說完,額頭就被宋長束屈指輕輕敲了一下:“叫夫人。”
動作有些不經意的暧昧,顧盼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快。
“老夫人說了,現在得叫燕姑娘。”寸縷道。
“那......什麽時候才能叫夫人?”宋長束不解。
“需等到,燕姑娘決定留下來之後。”
宋長束手上的動作一停:“是不是,盼兒決定要離開,燕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寸縷不知該怎麽回答,隻是勉強一笑。
宋長束低着頭,顯得有幾分落寞,看得顧盼一顆心刀割似的。
“所以燕璋要把花環做好,興許盼兒喜歡,就不走了。”宋長束說着,又繼續編着花環。
有些花好看,卻帶着刺。宋長束也不知要先将刺處理了,手指手心劃出不少血痕。
顧盼的雙眼有幾分酸澀,伸手止了他的動作:“那些就挺好看的,不用再編了。” “盼兒?”宋長束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緊張道:“是不是我和寸縷說話,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