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監反應過來,喊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拉開?”
身邊的一群宮女才一窩蜂的上去,拉開柳介。
此時,陌君霆的靈魂仿佛已經被抽離,就那麽慢慢的走了出去,一副生死無關的樣子。太監急忙跟了出來,道,“皇上,這事出有因!你先不要動怒。”
陌君霆擺了擺手,道,“我一個人靜靜,你不要跟來。”聲音平靜的可怕。
娜依在楓院,休閑的飲着茶,一邊從梳妝台上取出一支步搖,甚是精緻,随手遞給了那宮女,道,“今日之事,辦得不錯!這個就是賞你的。”
宮女接過步搖,連連道謝。
娜依從心裏冷笑着,他柳介和她講什麽仁義道德,适可而止。真是笑話,難道她千方百計将他迎來宮裏,就是爲了聽他那幾句廢話?竟然不爲她所用,那麽就要成爲犧牲的棋子。他柳介就别怪她了。
“公主,皇上,會不會發現是我們楓院、、、、、、”宮女小心問道。 “呵,别說皇上會知道,明眼人都知道,柳介是中了情毒。可那又怎樣?堂堂端朝的皇後,被當朝丞相按在床上輕薄,有了這個結果,誰還在意緣由啊?我下台了,過不了好日子,他們一個都别想好過
。”娜依譏嘲道,那表情,讓一旁的宮女不禁打了寒顫。
卿婼呆呆的坐在窗前,幾個時辰了,她不敢回想那一幕,當她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陌君霆那決絕的背影。
沒有心疼,沒有保護,沒有安慰。
“皇後,你吃點東西吧!”青青擔心的問道。
卿婼如同沒有聽到一般。
柳介醒來時,已經關在了牢房。 望了望這滿目瘡痍的房間,柳介不禁啞然失笑。他柳介也是被那女子牽着鼻子走了,或許,一開始,他就太小瞧了那位苗疆的公主。誰知道一個女人,爲了愛情,爲了自己想要的地位,爲了報複,爲
了不甘,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卿婼從偏院走了出來,這是她第一次從偏院走出去。那次她搬進來時,就再也沒有踏出去過。曾經想過,若是哪天,她離開這方僻靜的院子,一定是陌君霆伴在身邊。隻是不曾想到,今日她走出來,
竟是何等的孤立無援。
她生活在偏院的這段日子裏,本想清靜度日,遠離心機和權勢,可是,奈何事與願違,這段日子,頻頻有事發生在偏院,她現在才知道,不是躲着,别人就可以放過你。
卿婼到了牢房,她知道,她必須見到柳介。
“皇後,這是牢房重地,你還是、、、、、、”守門侍衛道。
“事關我的清白,我今日自己來查。”卿婼聲音不大,但是極具威懾力。
侍衛點了下頭,讓卿婼進去了。
柳介此時看到卿婼走進了牢房,不禁一個轉身,背朝着牢門。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卿婼。他無言面對自己深愛的女子。
“柳大人,你不必有愧于我!那你我皆是受害者。“卿婼淡淡說道。
“皇後,臣罪該萬死。“柳介依舊背立着,低沉着聲音。
“你堂堂謀士,怎會被人如此愚耍?“卿婼道。
“皇後,我們都太小瞧娜依公主了。“柳介道。
卿婼冷哼一聲,道,“是小瞧了她。“
柳介一五一十将在楓院的一切告訴了卿婼,卿婼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娜依還真不是一般女子呢!那麽也好,就陪她玩玩好了。
剛剛卿婼出了牢門,柳介就被一個面生的太監帶了出去。
“皇上,柳介給你帶來了。“
陌君霆坐在椅子上,認真的擦拭着手中的一把利劍。
“皇上,你這次是要殺我了吧?“柳介笑着道。
陌君霆并沒有搭理,隻是仔細的擦拭着。
“皇上,在你殺我之前,還是允許我先把事情給你說清楚吧!“柳介又道。
陌君霆這時,停下了手上那個的動作,走到了柳介的前面,一把将劍插在了柳介的腹部,不深不淺,但是足以讓鮮血細流不止。
柳介僅僅隻是從喉嚨發出一陣模糊的聲響,便倚在柱子處,動彈不得。
陌君霆重新坐在椅子上,用布繼續擦拭着劍上的血。
“現在你可以和我說說清楚了。“陌君霆道。
柳介倚在柱子處,那腹部的血,竟然順着柱子緩緩往下流着。柳介苦笑了一聲,道,“皇上應該知道,我中了娜依的詭計。“
“因爲是中計,所以我暫時沒有要你的命。你身爲朝廷的丞相,卻和我後宮的嫔妃來往密切,難道你還不該死嗎?那爲何偏偏是你中了毒?中毒之後,難道不是你自己走去了皇後的院子?“陌君霆道。
“臣對你坦言過,我對皇後是有心!這一點我從未欺瞞!“柳介突然坐在了地上,血依然不止。
“你就說點有用的吧!說的好,我就再放你一馬,說的不好,今天就是你柳介的忌日。“陌君霆面無表情的說道。
“皇上,今天,不管如何,我說了什麽!你大可以再刺我一劍。“柳介勉強的擠出了笑容。 “你可知,我爲何出現再這端朝?因爲一開始,我就是娜依公主的棋子!她想得到你,擠掉皇後,所以,才讓我這個絕色男子出現在皇後身邊,那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吧!隻是,天意弄人,我沒有勾引到
皇後,自己的心卻被皇後勾引過去了。“柳介低着頭,喃喃說道,好像說給自己聽一般。
“在知道,我不肯傷害皇後以後,娜依公主隻好要将我毀掉了。“柳介道,”所以說,最毒婦人心。“
“柳介,我不殺你,因爲你比我更可憐,既沒有得到心愛的女子,也被一個婦人牽着鼻子走。“陌君霆冷冷說道。
陌君霆扔下那把利劍,大步離開。 陌君霆也不知道,爲何在此放過柳介,曾經産生過無數次殺掉他的念頭,今日卻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