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君霆微微一愣,來她的寝宮,什麽時候需要有事了?
“無事。”陌君霆輕咳一聲,轉身出了殿。
那句我想你了,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邊疆。
柳介知道,是他該回去的時候了。
柳介拿出一張白紙,手執墨筆,思忖了一小會兒,就洋洋灑灑寫道,“柳介若回,公主便是皇後”
這飛鴿傳書,是給娜依的,他知道,娜依會有辦法讓他會去,也一定讓他可以回去。兩人各有所求。
他不過想帶走那個他愛的女人,她不過是想奪走那個女人的位子。
娜依收到那張紙條時,正是一個安靜的午後。 娜依拿着那張紙條,臉上浮出了笑意。他柳介的能力,她還是知曉的!這次去邊疆平定戰亂,不費一兵一卒,不僅收了端朝的兩座城池,連拓跋族的兩座城池也一同收來。敢問着世間,處了柳介,誰
還有此等能力和魄力?
沒等柳介直接開口,朝中早有大臣提議,将柳介接回皇城,繼續爲朝廷效力那等人物,又何必廢置于邊疆之地。
竟然他柳介要助她娜依,她又還有什麽理由推脫呢!
娜依示意身邊的宮女取來紙筆,窸窸窣窣在紙上寫着什麽。
那是寫給她苗疆的父皇,關于柳介回來,不僅需要朝中大臣的谏言,還需要父皇助她一臂之力。
信放出去,幾天後,陌君霆的貼身公公便前來請了娜依去見皇上。
“皇上,不知找娜依何事?”娜依恭敬問道。
“你父皇今日發來信函,信中有問及你的身子,你且看看。”陌君霆道。
娜依接過信,細細讀了起來。
“皇上,我父皇提議将柳介接回來呢!”娜依柔聲問道。
陌君霆并未說話,隻是盯着窗外的那株大樹。
娜依信步走過去,挨的陌君霆更近一點,道,“我知道皇上不喜歡柳介這人,可我知道,父皇也是爲了你好。”
“哦?此話怎講?”陌君霆轉過身,問道。 “眼下,朝中之人,都意在接柳介回朝,皇上何不順了臣子的意呢?還博得一個惜才的名聲。更何況,那柳介确實是有治世之能,日後定位皇上所用。縱使他能力再強,也強不過皇上。要是哪天他真惹
皇上不高興了,取了個證據,摘了他人頭就好。”娜依一字一句的說道,恍惚間,她景然是一位謀士。
陌君霆擡頭看了看娜依,也并未表露态度,便轉身又看着窗外。
“那樹再高大,也不過是我皇城之下渺小一物罷了,若是哪天覺得它長在那裏礙路,便連根将它拔起。”陌君霆喃喃道。
娜依勾嘴一笑,退了下去。
三日之後,皇上下了旨,召柳介回宮。
此時的卿婼,正在屋裏收拾東西,從外面趕進來的青青,看到這一幕,一臉的不知所措,怯聲道,“娘娘,你是要去何處?”
“皇宮東角的偏院,甚是清淨,我想去偏院住。”卿婼一邊收拾着包裹,一邊說道。
“什麽?”青青睜大了眼睛說道,“那偏院,實在偏僻,如同冷宮般,娘娘,你爲何要去那裏?”
“圖個清靜罷了。”卿婼頭也不擡的說道。
“娘娘,皇上可同意了?”青青不死心的問道。
“這有何須他同意呢?給他騰出一個大院子,不更好嗎?”卿婼道。
“娘娘,你是要想娜依公主認輸嗎?皇上的心,你真的要不回來了嗎?你對皇上又真的死心了嗎?爲什麽不去争取呢?”青青突然失控的哭喊道。 卿婼放下手中的活,伸手擦了擦青青臉上的淚水,道,“青青,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我葉卿婼,向來不善争取男人和愛情。屬于我的男人,從來不需要我去争取,他自然會守護在我身邊。要我去
争取的,就不是屬于我的。而不屬于我的東西,我葉卿婼從來不要。”
青青看着卿婼認真的說完這番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這一刻,她知道,皇後娘娘自然有她要堅持的東西。
卿婼并未攜帶過多物件,一個小小的包裹,就出了宮殿的門。也隻帶了青青一個宮女。就那麽走向了偏院。
一路上,遇見的宮女太監們都竊竊私語,這個得寵數年的皇後,終于還是被年輕美貌的娜依公主給擠了下去。
卿婼并不在乎這些雜言碎語,隻管大步往前走。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後娘娘搬進偏遠了!”那小太監關了門,急急說道。
“什麽?”陌君霆放下手中的奏折,深鎖眉頭。
“皇上,奴才親眼所見!娘娘就卷了個小包裹,帶了那個叫青青的宮女走了。”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豈有此理!”陌君霆怒火不已,随手将按桌上擺放的奏折統統甩在地上。
小太監吓得急忙跪地,大氣不敢出。
良久,陌君霆自言自語般喃喃道,“她當真是厭了我嗎?”
而娜依宮裏,娜聽聞葉卿婼出宮後,心中大喜,葉卿婼呀葉卿婼,你終究是比不過我,本公主說過,會讓你乖乖的自覺讓位。
娜依的宮女正給娜依梳着發髻,低聲對娜依說:“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從此這宮裏,就是娘娘獨寵了。”
娜依扶了扶發髻上的九龍鳳钗:“難道,葉卿婼在的時候,本宮就不是六宮獨寵了嗎?”
那宮女自覺失言,連忙道:“奴婢說錯話了,請娘娘恕罪,自娘娘進宮,就一直得寵,皇後雖然進宮早,也是沒了與皇上的情分。”
娜依做公主時的嬌縱脾氣上來了,“告訴本宮的所有宮女太監,做事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得有誤,尤其皇上來的時候,更要把皇上伺候的好好的,不能半點差錯!” “是,奴婢遵命。”宮女小心的給娜依梳着頭,娜依想了想,“還有,讓宮女打扮時不準俊俏,誰要敢勾引皇上,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