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顫抖着抱着滿身是血的端全,良久,道,“你這麽那麽傻,你死了,我也會陪你的啊!”
尾随而來的暗哨迅速上了樓,見到這一幕。
“快,快,把幫主擡下去!立刻通知神醫。”爲首的人喊道。
“你,快點,通知宮裏的皇後和老幫主,叫知夏太醫趕過來。”
“把夫人扶下去。”
月離死死的盯着被擡下樓的端全,嘴裏喃喃道,“我會陪你。” 端全此時,渾身的素衣被染成了鮮紅,嘴裏的血也不停的湧着,那幾十根筷子依然紮在胸口。他在被你擡下去的那一口,努力伸出了手指,艱難的指着月離,嘴裏好像說了什麽,從喉嚨裏發出沉重的
聲音。
“幫主,你說什麽?”屬下彎下腰細細問道。
端全依然從喉嚨裏發出語焉不詳的聲音。
來人迅速撤離到了樓下,往最近的杜老藥鋪去了。
“哐”的一聲,藥鋪被一腳踢開。
衆人擡着端全浩浩蕩蕩進了藥鋪,坐診的老醫師哪看到這兒大的陣仗,回頭看到台着的傷者,吓得手都抖了。
“各位好漢!鄙人隻是個小診所,這位傷者傷勢過于嚴重,還請各位另行高處診治。”老醫師雙手抱拳,道。
“廢話,方圓最近處還有另外的診所嗎?”端門派怒道。
“老先生,怎麽醫治看你,要是把人醫好了,什麽條件都答應你。你且先把人救活了,不到一刻鍾,我們另請了一位神醫就來。”端全的随身屬下道。
老醫師便不再推脫,指揮着把人放下,送進了裏屋。
月離被人扶在一旁,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夫人,幫主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一旁的屬下安慰道。
月離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怔怔的看着裏屋的門,眼睛眨也不眨。
不一會兒,衆長老敢了來。
“夫人,屬下來晚了,兇手抓到了嗎?”段長老第一個沖進了門,問道。
月離依舊沒有言語。
“幫主現在傷勢這麽樣?”另一長老問道。
“幫主受傷嚴重,一起要等神醫來了才知曉。”一處的暗哨回道,轉身對段長老說,“兇手逃得蹊跷,未曾抓到。”
“你們這些暗哨是幹什麽吃的?光天百日裏,一個人就抓不到?”段長老怒道。
“段長老息怒,眼下不是問責的時候,重要的是将幫主救活。”一長老道。
老醫師從房裏出來,那黑壓壓的人群紛紛看向他,一時不知道誰是主事之人。便清了清嗓子,道,“裏面的人,血隻能暫時撐一會兒,我醫術淺粗,還請另請高明。”
“多謝!”爲首的幾位長老回道,段長老轉身看着月離,道,“夫人,你進去看看幫主吧。”
月離仿佛從夢中驚醒一般,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起身,朝房裏走去。
端全此刻,已經沒有了意識,渾身依然染滿了血迹,微閉着眼睛,嘴唇泛白。月離低下身子,手指輕輕滑過端全的臉頰,将臉貼了過去。
茶樓那句語焉不詳的話是:月離,你要好好的!
誰都沒有聽懂,可是月離知道,在端全将死的那一刻,說出的那句話是:月離,你要好好的。
月離輕貼着端全的臉,感受到端全微弱的呼吸聲,輕聲道,“你要是死了,我怎麽會好呢?”
這時傳來馬蹄聲,不一會兒門被打開,端門派的神醫神色匆匆的進來了,看着端全的模樣,明顯一驚,快步走了上去,道,“夫人,你先去外頭休息,幫組交給我。”
随身進來的醫童扶着月離出了房門。
“邊風,叫一位力氣大點的人進來。”神醫在裏面對醫童喊道。
“我去。”端全的随身下屬立即回道。
醫童點了點頭。
見人走了進來,神醫道,“我待會兒拔掉筷子時,你按住他,不要松手。”
進來的人,點了點頭。
神醫将端全的上衣撕開,整個傷口暴露出來了,那幾十雙筷子深深的插在胸口,胸口處,一片血肉模糊。
“這世上還有誰,能對幫主下如此狠手?”神醫在看到傷口是,說道。一邊示意下屬走過來。
神醫将随身帶來的藥箱打開,将一種紫色粉末灑在了端全的傷口出,有将幾粒白色藥丸送進了端全的嘴裏,強迫吃了下去。
“你按住幫主的肩膀,盡量不讓他的身體因爲疼痛而掙紮。”神醫囑咐道,一旁的人,用力的點了點頭。
神醫仔細的端詳着傷口,撸了撸袖子,伸手握住了兩個筷子,猛的一用力,随着一聲“嚓”,兩根筷子被拔了出來,端全雖然昏迷,因爲疼痛,身子一抖,從喉嚨裏發出了強烈的哼聲。
屋外的的人聽到聲音,急得想往屋裏沖,一旁的醫童死死攔住了門,“師傅正在就診,諸位請勿打擾。”
随着神醫沒拔出一次,端全就低沉的低吼一聲。那止血的白布,鋪滿了整個床榻。
月離癡癡的坐着,仿佛眼前的一切和她毫無關系。
在這時,神醫推門而出。
“幫主這麽樣了?”衆人圍了上來。
醫童遞給神醫一方白色的手帕,神醫一邊擦拭,一邊道,“暫且沒事了,但是身上還有三根筷子,插在了關鍵部位,我不敢輕易拔下!一切等宮裏的知夏太醫來了,再行商量。”
說完,吩咐衆人小心擡着端全回端門派。
“夫人,請留步,可否讓老夫爲你把把脈?”神醫叫住了一旁準備上轎的月離。
月離恍恍惚惚,并未搭理。一旁的婢女道,“神醫不用擔心,夫人隻是悲傷過度,此番打鬥并未波及到夫人。”
神醫點了點頭。
一行人剛回到端門宅院,知夏早已經快馬加鞭等候在此了。
“知夏太醫,且不多說,你看看幫主的傷勢,我們進去談。”神醫下了馬車,急忙說道。
知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月離後,點了點頭,随在端全的架床後,和神醫進了屋。 神醫看了看知夏,然後掀開了蓋在端全身上的被子,知夏一驚,縱使知夏已經行醫數年,但是看到端全此時的傷口,依然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