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百姓們失神的一瞬,法師卻忽的又開始抽搐,一個激靈方才恢複了正常,“太子殿下孝心,天地可鑒,竟感動了太上老君,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姓們也跟着大喊:“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楚墨煜輕撫着手腕上的傷疤,眼底閃過一絲奸笑。
有了這一次的開壇祭血,楚墨煜在百姓之中是立下了好形象,而這件事上,楚墨煜最想感謝的,莫過于葉凝煙了。 “如貴妃果然聰慧一場,倒是助了本宮一臂之力!”楚墨煜摸着手腕上的傷口,“沒想到,區區幾滴血,倒是助本宮成了大事。”其實,撒到百姓們身上的血,是葉凝煙提前準備好的狗血,隻不過被仇淩
扮作的法師動了手腳,使得與人血無差。
葉凝煙放下手中的金瘡藥,“這藥倒是不錯,待你看完皇上,便塗上試試,還有,把紗布拆下來,記住,跑着去見皇上。”
“爲什麽還要本宮跑着去,又不是什麽大事!”楚墨煜有點不耐煩,剛剛對自己的手腕下的那一刀子已經是他的極限。
葉凝煙心中暗忖,果然是一個庸才,這樣也好,便于自己掌控。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葉凝煙瞬間換上了一副溫和的表情,“現在夜色漸深,您有剛剛開壇祭血,若是現在急忙趕過去看望皇上,在那些個言官的眼中,可是......”
楚墨煜這才明白葉凝煙的用意,“哦,你倒是聰明。”楚墨煜打量了一眼葉凝煙,看來這深宮之中無依無靠的如貴妃,憑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能走到今天,憑借的不僅僅是容貌,怕是更多的是算計吧。
楚墨煜出門之後,便開始飛跑,到了養心殿,額頭上滿是大喊,三德子見楚墨煜到來,急忙上前将毛巾遞過去,“哎喲,太子殿下,這麽熱的天你怎麽來了?”
楚墨煜擦着臉上的汗,喘着粗氣道:“剛剛爲父皇開壇祭血,法師說讓我結束之後用最快的速度将祥瑞帶給父皇,我便跑着過來了。”
“嗚嗚,太子殿下的一片赤誠之心,老奴聽了真是感動,快進去吧,皇上也是剛醒。”三德子将楚墨煜手中的毛巾接過,便去了側殿。 楚墨煜剛進入内殿,便感覺一陣涼爽襲來,不禁将他煩躁的心情去了大半。每到炎夏,各宮中便會上冰塊,放在特制的冰桶之中,由宮女或者太監在一旁站着,将涼風扇到四周,是屋子各個角落都能
感受到涼氣。
“兒臣參見父皇。”楚墨煜聲音中滿是擔憂,似乎恨不得自己替楚皇去死。“咳咳,皇兒來了,快來坐。”
若是楚墨煜不知道那件事,聽到楚皇如此親切的語氣,定會内心倍感溫暖,但如今,自己卻倍感惡心,還要強撐着走到楚皇身邊。 “父皇這幾日感覺好些了?”楚墨煜語氣溫和,面帶微笑,但含着三分疏離。楚皇因病中,看不清楚墨煜的臉色,隻覺得他的語氣中慢慢的擔憂,又想到他爲自己開壇祭血,竟有些後悔自己前幾日的決
定。
“父皇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楚墨煜爲楚皇擦拭着頭上的細密的汗珠,心中感歎果然是氣血空虛,不然這麽涼爽的房間又怎會生出如此之多的汗。
“我在想,”楚皇忽的頓住,抓住楚墨煜的手臂,眉頭緊蹙,“皇兒這是怎麽了?”楚墨煜眼中有一些躲閃,“這是兒臣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楚皇還想說什麽,卻被楚墨煜打斷,“父皇,兒臣那裏還有幾件重要的事,先告退了。”“嗯,退下吧。”
楚墨煜剛走,楚皇便将三德子叫進來,“太子手上爲何受傷?” 三德子思索片刻。“老奴聽說今晚太子殿下在城中天壇之上祭血爲您續命,據那些個言官所說,太子殿下至少放了兩碗血,哎喲。”三德子不禁面上心疼,也有些許高興,畢竟能如此真心待皇上的人,
不多了。 “你說,朕那個決定,是不是錯的。”楚皇躺在床上,深深地歎息,話語間滿是後悔。但三德子搖頭,“皇上,老奴以爲,若是現在是太平盛世,那太子殿下以仁愛治國必當國盛昌順,但現在是戰亂時期
,需要的不僅僅是仁愛,更多的,是計謀啊,皇上。” “唉,朕對不住他,朕的時日不多了,那懷遠雖表面上是善良柔和,但實際上卻是個精于謀算之人,登上皇位難免會将矛頭指向彥兒,這樣,你将朕的免死金牌,給彥兒送去,也好備不時之需。”楚皇
将手臂顫巍巍的伸開,指着書桌上的木盒。
“皇上這一片苦心,但願太子殿下能夠理解。”三德子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抱着盒子朝東宮走去。
楚墨煜剛剛回到寝殿,還未來得及喝一口酸梅汁,便又被三德子叫了出去,面上帶着幾分不耐。
三德子讪讪一笑,“太子殿下,這是皇上賜給您的免死金牌,您定要好生收好,切莫丢了。”楚墨煜蹙眉,“父皇現在這個時候給我免死金牌幹什麽。”
“太子殿下無需多想,隻消記得這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就好了。”随即,從腰間抽出拂塵,“老奴告退。”
楚墨煜端詳着這枚金牌,眼中些許不屑,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就不會去将原本屬于自己的皇位,許給了楚墨煜。“父皇,你到底是何意?”楚墨煜喃喃自語,一時間竟出了神。
“太子殿下,想什麽呢?”葉凝煙從殿外走進,直愣愣的望着楚墨煜手中的免死金牌。“哦,剛剛父皇上我一塊免死金牌,不知是何意。” 葉凝煙心下驚訝,沒想到楚皇臨死經還給自己的孩子留了一條後路,可惜啊,被自己知道了,“想必,皇上是想讓你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