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君霆将頭一歪,瞅着葉卿婼,“那還得感謝你外公的毒氣彈。”葉卿婼佯怒道:“也是你外公!” “好,我外公,”陌君霆又接着說:“鄭秋盈到了客棧,倒是機警得很,還知道用銀簪試毒。但她卻不知道,陌七早就藏在了門外,透過門縫,将無色無味的小毒氣彈扔了進去。鄭秋盈喝完水又聞到毒氣
,自然是受不住,就暈了。”
“等會,我外公是研制暗器,什麽時候還弄了這個毒藥?”葉卿婼心中疑惑的很,難道外公還有這個獨門絕學?
陌君霆早已看透了自家小娘子的心思,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給他的,鄭秋盈中毒之後,窗外的侍衛便飛身上樓,将窗戶打開,引來一個乞丐順着青藤爬了上去,便有了後面的事。”
葉卿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你最後爲何放了那個乞丐?這可不像你冷面王爺的作風。”
陌君霆含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乞丐就是牆上的縫。等這件事全城皆知的時候,我再讓人放出消息,鄭秋盈是皇後的人,到那時,估計皇後就會幫我解決了那個乞丐。”
“你是想以此抹黑皇後?”葉卿婼仿佛明白了什麽,又道:“同時也絕了别的官員将閨女送入王府的念頭?”
陌君霆點點頭,卻沒有在說話。葉卿婼心中卻十分明了,陌君霆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不禁覺得心中暖意十足,抱着陌君霆的手臂沉沉睡去,臉上卻一直浮現着濃濃的笑意。 夜幕降臨,京城之内皆是一片寂靜,然而宮中卻是熱鬧得很。皇上剛用完膳,便去了禦書房批閱奏折,這幾日玄朝的附屬國成召國不太平,常常會有騷亂發生,皇上也因爲此事整日整日的睡不好,頭
疼得很。
新晉升的張貴嫔身出中藥世家,對這些頭痛腦熱的有着自己獨家的秘方,便專門去了太醫院同太醫們研究出了一個方子,親自端給了皇上。
皇上原本半信半疑,在張貴嫔的甜言蜜語中喝了一副藥,第二日竟感覺精神頭十足,頭痛也是減輕了許多。于是,皇上一高興便賞了張貴嫔黃金百兩,各類名貴藥材不勝其數。 這件事在宮中穿的沸沸揚揚,其他的妃子便按捺不住了,紛紛拿出自己的看家絕活,希望能顧博得皇上的一瞥。在這場聲勢浩大的争寵比賽中,另一位新晉的鄭貴嫔脫穎而出,以一曲千殇清荷舞成功
俘獲了皇上的歡心,獲得了黃金百兩和一朵金荷。
于是,一直頗得盛寵的辰妃坐不住了,開始時不時地‘看望’一下皇後,希望能顧從中找到突破口。
“娘娘,您瞧那兩位現在多神氣,這宮中怕是也要裝不下她們了。”辰妃義憤填膺的說着,似乎是在爲皇後抱不平。
皇後斜睨斜睨她一眼,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便道:“哼,不過是些蝼蟻,又怎能成什麽大事?皇上不過是圖那一時的新鮮罷了。” 辰妃悄悄上前,湊到皇後耳邊,“娘娘可不能掉以輕心,千裏之堤潰于蟻穴,蝼蟻之力不可小觑啊。”皇後揣摩着這幾句話,辰妃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他日張貴嫔鄭貴嫔生下皇子,那自己的地位定會
受到威脅,到時候再想除掉她們,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不可小觑,确是不可小觑。”皇後輕撫着手腕的鳳镯,對這件事重新思量起來,又仔細端詳着辰妃,“你回去吧,把那些小心思收起來,與其同她二人較勁,不如想想如何博得盛寵。”
辰妃臉色一紅,起身行了萬福,“臣妾受教,臣妾告退。”辰妃隻剛邁出中宮的大門,便讓身邊的玉清準備侍寝事宜。玉清有些疑惑,忍不住問了一嘴:“娘娘如何肯定皇上晚上會來?” 辰妃剛上了歩攆便開口道:“張貴嫔鄭貴嫔二人盛寵正盛,皇後若是現在動她們,皇上難免會生了恻隐之心,或許還會差人調查真相,那樣的話,皇後就得不償失了。現在皇後能做到,隻有争寵二字,
皇後自己是不行了,便定會将我捧上去,如果沒猜錯,今晚皇上就會來,隻要皇上來了,我就有辦法留住他。”辰妃一臉的志在必得,仿佛自己已經得了盛寵,勝利之光觸手可及。
皇上批閱了大半夜的奏折,甚感乏累,便要在禦書房就寝,但他身旁的小太監适時向前,問道:“皇上今夜可是要在各宮娘娘那裏休息?”
“天色這麽晚,朕估摸着她們也都睡了。”皇上瞅了一眼月色,贊歎道:“今夜的月色倒是極美的。”
小太監弓着腰,附和道:“是啊,是啊皇上,今日正是十月十六,老話也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不是?” “這麽美的月色,朕可不能辜負。”皇上負手而立,擡頭仰望着。小太監深感時機已到,便道:“皇上,這月色美是美,但站在禦書房觀賞不免有些美中不足。奴才多句嘴,這宮中賞月的風水寶地當屬沁
華宮,既有花又有水的,真真是好地方。”
“哦?”皇上頗爲驚訝,“朕倒是忘了她了。” 小太監見達到目的,便不再多嘴,等着皇上下诏。果不出所料,皇上連夜去了沁華宮,皇上到的時候,辰妃聲坐在秋千上,身着第一次與皇上相見時的白紗金絲齊胸襦裙,輕仰着頭,望着那一輪圓月
,“孤夜漫漫,縱使美景月圓,佳人不再,揮淚隻身盼天明。”
“朕不是來了嗎?”皇上笑意盈盈,輕聲上前抱着辰妃。辰妃佯裝推脫,想給皇上行禮。皇上無奈一笑,“這是給朕耍小脾氣?” 辰妃嘟着嘴,滿臉的委屈,“皇上,臣妾,臣妾......”辰妃欲言又止,皇上卻替她接上:“你是想說你隻是在這孤寂的長夜中睡不着,怪朕沒來陪你?朕這不是來了嗎?”皇上又握住她的手,卻覺得冰冷異常,“你瞧,你在外面待久了,手都冰成什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