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偌溫和地笑道:“你跟着我十幾年,受了十幾年罪,如今好了,我會拿你當姐妹看,坐下吃吧。”
知夏鼻子一抽,眼淚湧上來:“小姐……奴婢以後對您絕無二心!”
主仆兩人吃着飯,知夏想起一個事:“對了小姐,玄朝地俸祿是三個月一發,您的郡主俸祿快發了。”
葉卿偌不明所以:“發了就發了呀。”知夏道:“這十幾年,您的俸祿都被蘇姨娘克扣了,老太後薨了之後,最初幾年的銀子也被蘇姨娘搶了去,蘇姨娘的兒子,吃穿用度都是其他府上長子的規格,用的左不過是您的銀子呢。”
葉卿偌從腦海裏搜尋着原主記憶:“蘇姨娘的兒子,叫葉以軒的?”
“嗯。今日該是去學堂了。”
“好,我知道了。”如今正是用銀子的時候,丞相才對她态度稍微好點,就常在賬房支取銀子也不好,等發俸祿時,一定要将俸祿奪回來!
第二天早朝。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臣子跪下行禮,對龍椅上頭戴平天冠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人跪拜。
“衆卿平身!”
“謝皇上!”
手執拂塵地太監道:“有事啓奏!”
太子給丞相一個眼色,丞相道:“啓禀皇上,今日四王爺沒有來上朝,聽聞是因爲昨日夜宿煙花柳巷。”
太子道:“丞相大人可是清楚了,四弟雖然整日不務正業,但是府上本就歌舞姬衆多,不至于要去尋那些煙柳地之人。”
丞相道:“此事臣不敢胡言,況且不隻是臣看到。”
通政史和戶部侍郎出列說:“啓禀皇上,此事千真萬确,臣等也看到了。”
太子說:“你們不要胡說,此事關系皇家名譽!”
戶部侍郎跪下;“臣不敢胡言,今早臣路過四王府,聽到裏面有絲竹靡靡之音。”
太子說:“若是這樣,父皇,四弟确實有些過分了,難道四弟府上的歌舞姬被他打死了,他才去的煙柳地尋樂子?”
皇上聽完這幾個大臣一言一語,說的什麽意思,他何嘗不明白?四兒子願意怎麽樣,就随他去吧,十幾年前,沒能保護好四兒子的母妃,讓陌君霆從小失去了母親,是自己責任,怨不得四兒子與他有隔閡。
“既然不是朝政之事,就不要在上早朝時說了。”皇上緩緩開口。
“是。”太子作揖道。
皇上又說;“你是太子,就該多關心百姓蒼生。”
“是,兒臣知錯。”心裏卻暗喜,陌君霆,你這夜宿煙花柳巷,嗜血殺人的名聲已經傳開了,本太子要一步步扳倒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四王府。
昭候府的穆宇小侯爺看着正在看兵書的陌君霆,急的團團轉:“我說陌大王爺呀,太子現在正在朝堂上編排你呢,今日有外官上朝,太子挑這個時候說,明顯着針對你,你殺人嗜血、不學無術的名聲已經傳開整個玄朝了,你怎麽還能坐的住。”
“等再傳的遠一些,本王再起身。”
穆宇正要繼續說,陌君霆道:“本王府上的龍井正好,宇弟先嘗嘗。”
穆宇無奈,但知道陌君霆做事情自有自己的打算,便沒再言語,陌君霆手拿兵書,看了眼窗外,鳳眸裏閃過一絲精光。
“皇宮是不是兩日後要設宴。”陌君霆看似在問穆宇,更像是在确定一些事情。
穆宇道:“是要設宴,不過你除了除夕,從未參加過皇宮的宴席,怎麽,今日突然有興趣了。”
侍衛說那日在街上所見的買暗器的女子,可能是丞相府的人,十七年前,被封爲允安郡主的嫡小姐,雖然那日穿的素簡,但也可能去參見宴會。
陌君霆放下書:“不知怎的,今日就是有興趣。”
穆宇道:“也好,太子也會在,到時候,我們殺一殺他威風。”
陌君霆冷笑,那這次,必須要去一趟了。
穆宇想起了事情,吐槽:“陌大王爺,你的随身侍衛陌七也太忠職了,我進門時,把我的劍扣下了,怎麽要都不給我。”
陌君霆道:“陌七。”
“屬下在。”陌七進門。
陌君霆道:“以後穆小侯爺的劍就不必扣下了。”原是前陣子王府上進過刺客,陌君霆才會這麽規定。
“是。”陌七道。
丞相府。
“老爺,這次,皇宮裏設宴,我們煙兒是不是也可以去啊?”午膳時,蘇姨娘給丞相大人夾了一筷子牛柳,問道。
“煙兒雖然在京城有着才貌第一的名聲,但是庶女,皇宮的宴會,還參加不得。”丞相吃了一口飯,道。
庶女,庶女!要不是葉卿偌還活着,煙兒能是庶女嗎!蘇姨娘恨恨地用筷子搗了兩下瓷碗。
丞相又道:“你也别太在意,我看太子不是對煙兒有點興趣嗎,說不定煙兒将來能成爲太子側妃,到時候,這些宴會自然能參加了。”
蘇姨娘突然落下淚來:“老爺,妾身本就是妾,實在是不忍心煙兒也做妾,煙兒在外名聲才貌雙全,若是做了妾,到時候,少不得受正房的嫉妒,那煙兒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丞相一看蘇姨娘哭,又心軟下來:“好了,事情還沒個準兒呢,之前春宴,太子求情,煙兒不是進宮參加過一次嗎?這次,不去也罷,況且,卿偌還有個郡主的封号,去露露臉,對丞相府,對以軒未來的仕途,都有幫助。至于煙兒,太子選妃之前,我上一道奏折,請聖上恩準将煙兒升爲嫡女。”玄朝很重嫡庶,除了皇族,一品官員的嫡庶尊卑,皇上也會過問。
“那,真是多謝老爺了。”蘇姨娘佯裝擦一擦眼淚。
丞相又道:“這些年,我早出晚歸,無暇顧及後宅,還經常被聖上派出京巡查,府上事宜,也是辛苦你了。對了,一會去給卿偌送幾件好衣裳。”
蘇姨娘笑道:“是,都是妾身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