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顯擺,還是别的。當時的賀德春拿出的是自己最好的茶葉精裝大紅袍,用的是那個金杯。
不管他是什麽原因,莫汗青坐在那裏,心中都不舒服。之前這些茶葉都是他不願意喝得,即使是現在,家裏也還有幾箱子茶葉,隻不過出事以後,他已經沒有心思這麽喝茶了。
“大紅袍的味道如何?”賀德春給他斟滿了一杯,自己也緩緩地飲了一杯道,“我們哥倆好久沒有在一起喝茶了。這個茶葉是我的小兒媳婦從國外帶回來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說這話的時候,賀德春滿面的紅光,像是經曆了什麽大喜事。有時候說話的時候,語調還故意拉得很長。
莫汗青确實鐵青着臉,他進來坐絕對不是來喝茶的,若是來喝茶,也不會來這裏了。現在即使是喝茶,他都不願意和賀德春一起喝。這個人說不了三句話就開始顯擺。
若是在之前的時候,他可是在他面前沒有什麽能顯擺的,他有的,他都有。現在可不是啊。最讨厭和他說話了。
“茶葉不錯。”莫汗青連飲了三杯之後,忽而把茶杯放下,對着他臉色有些異樣的道,“你知道我不是來這裏喝茶的。”
“甭管是來幹什麽的。”賀德春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笑嘻嘻的,像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垂憫,繼續道,“茶水,我們家還是管起了。雖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家底也殷實。三五年還用不着擺攤。”
本來的莫汗青雖然生氣,但是三杯茶水之後,沒有打算和他鬧翻,隻是覺着教訓他一下就好。就是‘擺攤’這兩個字,徹底的激怒了他。他猛然間摔了自己手中的杯子,而後站了起來,指着賀德春的頭皮道,“你說得這是人話嗎?我這段日子是擺攤了,但是我沒有偷沒有搶,我是靠着自己的雙手吃飯的。怎麽了?即使是我擺地攤了,也比那些背後偷偷摸摸的人強多了吧?”
賀德春也不甘示弱,他差一點就沖上來了。他也指着他的頭皮道,“你說誰背後偷偷摸摸呢?”
“就說你,就說你們賀家的人。我大兒子的事情我暫且不說,是誰舉報了他,材料哪裏來的。肯定有人陷害我大兒子,他是不好,但是不該牽扯到無辜的大兒媳婦和我孫子。前幾天,我家揚揚在學校的時候,無緣無故的口袋裏多出來一塊金表,你大概應該知道那塊金表是怎麽回事吧?”
賀德春猛然間指了一下他的頭皮,怒道,“你說,那個手表是怎麽回事啊?難不成是我們放進他的口袋裏,陷害他的?不是他偷的?”
莫汗青冷冷地哼了一聲,很鄙視的目光看着他,怒道,“我自己的孫子什麽樣,我很清楚。我們就是家窮,但是我們不是賊。我們也有過錢,也見過錢,就那塊金表還打不我們家揚揚的眼裏去。不像有些人的孫子那麽的卑鄙無恥,陷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