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當初鬧不開心的時候,張熙和爲什麽當時沒有哄。
就是知道不好哄。
她不信雍容聽不出她話中的含義,可他還是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他拒絕的不是“陪他喝點酒”,而是她想哄他的心。
既然如此,張熙和也不上趕着讓人潑冷水了。
張熙和最後還是喝了酒。
江陽看張熙和喝酒的心那麽強烈,也就不再勸阻。
席間他們說話,張熙和就默默喝酒。
其實她是不适合喝酒的。
她早上沒有吃早餐,空腹喝了兩大杯咖啡已經很作死了。
這會兒又在沒有吃主食的時候,喝了酒。
吃到一半,張熙和起身出門。
她胃裏有點兒難受,又沒有特别難受。
就那種隐隐的感覺,反倒讓人受不住。
她去洗手間,按開水,接了一些漱漱口。
嘴裏的酒味兒淡了,她好受多了。
張熙和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水,轉身要回包間。
還沒走出幾步,她就看見了雍容。
他往這邊走,目光卻一點兒都沒分給張熙和。
張熙和真覺得,如果她現在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她和雍容真能走出天涯陌路的感覺來。
張熙和突然想到她與雍容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幕……
她微微垂眸。
如果有一天真的分了手,她一定不會哭着求和好。
張熙和内心稍作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喊住雍容說句話。
可想到剛才席間雍容的冷淡……
算了,既然他想繼續這樣,那就這樣好了。
兩人走近,錯開,擦肩而過。
張熙和心中一黯。
果然。
嗯,那就這樣吧。
張熙和快步往前走,沒走兩步,小臂被人猛地拉住。
她下意識回頭一看。
是雍容。
他臉色不好, “你就非要和我較勁兒?”
他目光落在張熙和喝酒後微微有些泛紅的臉頰,咬牙切齒:“酒好喝麽?”
張熙和微微仰頭看着雍容的臉,有些倔強,喝完酒的嗓音無力着,倒顯得十分的糯:“酒不好喝,你也不好哄,我不哄了還不行嚒。”
說完,她甩開雍容的手,往回走。
往前走了兩步,張熙和停住,轉頭兇道:“你管管你自己的臭脾氣,别把公司弄得人心惶惶,把人都吓跑了,公司成空殼了,你賠我!”
這話要是别人聽到了,定然不解。
可雍容卻是懂的。
雖然他是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可公司實際上是張熙和名下的。
前陣子張熙和快畢業時,雍容把公司過到了她名下。
看着小姑娘氣哼哼地走了,雍容心中那點兒不痛快倒消散了不少。
我不好哄,你難道就好哄了……
回到包間,張熙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醉态。
她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清醒。
其實也就她自己覺得自己清醒而已,在她努力去聽,卻聽不懂他們聊天内容的邏輯的時候,她就該意識到自己醉了。
不過還好,就算醉了被人看出來了,到底沒有失态。
酒宴在張熙和有了醉态之後,飛快地結束了。
江陽開口說道:“張小姐醉了,我們正好順路,把她送回去。”
其實哪裏知道順不順路……
他是想直接把人帶回自迩。
張熙和歪着頭看江陽,“我沒醉,沒事兒,我自己回。”
唐德裕怎麽會麻煩雍容、江陽送張熙和。
他知道江陽主動提出送張熙和,那是看李總的面子。
不然誰會無緣無故地幫忙送人?
唐德裕笑道:“不麻煩江總了,我一會兒打車把她送回去。”
江陽還要說什麽,就聽雍容“嗯”了一聲。
江陽不知道雍容是怎麽想的,隻得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張熙和是很暈,但意識卻是異常的清醒。
唐德裕倒是個地道人,沒起什麽歪心思,耐着心地問她:“你住在哪兒?”
張熙和報了個酒店名。
唐德裕心中詫異,怎麽會住在酒店?
難不成沒在這邊租房子,就天天住酒店,還是那麽高端的酒店?
他也隻是心中疑惑,并沒有問。
隻依着張熙和說的酒店名,把她送到了那家酒店門口。
他看張熙和其實是明白的,就隻把人送到酒店大廳,交給了酒店的人。
張熙和說了聲“謝謝”,迷迷糊糊坐電梯到了自己房間的樓層,開了門,手上的包啊手機啊随便一扔,一頭紮在床上。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酒勁兒稍過,就爬起來洗了把臉。
喝完酒,人身體缺水,張熙和敷了個面膜拯救着自己的皮膚,一邊回到卧室給前台打電話讓幫忙送兩瓶水上來。
沒一會兒,她就聽到有敲門聲。
張熙和起身,用手指輕輕壓着面膜,防止它掉下來。
她走過去問着:“送水嗎?”
門外人“嗯”了一聲。
張熙和打開門,看到水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剛要關門,她一眼看到那隻手手腕上的腕表……
張熙和擡頭一看,竟然是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