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下子如同被人抽去了精氣神一般的癱坐下來,周楷瑞一直是夫妻倆的希望,在學堂内先生也常常誇他有悟性,要是早知道假期有這一劫難,他們肯定不會讓他回家!
兒子沒成年便去了,而且還是一個前程無量的兒子,周老大夫妻心裏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是兒子的屍體活生生的就擺在他們面前,夭折的孩子進不了祖墳,隻能一個草席裹了埋去亂葬崗,一想到兒子以後連個香火也沒有,小李氏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要是她知道是誰哄了自己兒子去深水河邊,她一定讓那人全家給兒子賠命!此時的小李氏就如同一頭兇狠的母狼一般,眼裏閃動着仇恨的火焰,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無緣無故的絕對不會去河邊,肯定是有人撺掇的,帶着惡意的眼神掃過院内的幾個人,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千萬不要是你們兄妹幹的好事!”
周玉文和周玉珠驚訝的看着小李氏:“大哥,大嫂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我們是一家人怎麽可能會對楷瑞有什麽惡意呢!”周老大沒有說話,看着妻子的樣子歎了口氣,自己抱着孩子進屋去給他換了一身幹的衣服,然後拿草席一裹便出了門!
在老周家外面看熱鬧的人都隻是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了老周家,這老周家運氣真是不好啊,馬上過年了家裏卻出了這種事情,這周楷瑞可是在鎮上學堂上了幾年學,聽說明年就可以去考秀才了,真是可惜了啊,這幾年的束侑都白送給先生了!
周玉文看着失魂落魄的小李氏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光華,低頭對着周玉珠說道:“小妹啊,你去給大嫂熬一碗安神湯吧,咱們老周家真是倒黴,自從二房離開後就沒有安生過一天,看來咱們和二房還真的是犯沖,我今天早上好象看見二房的二丫頭從河邊經過,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楷瑞是怎麽掉進河裏的!”
周玉珠冷笑了一下:“還能怎麽掉進河裏的,說不定就是被她推下去的,要知道二房和我們可就是一直不和,巴不得我們老周家的人都死絕了才好,周二丫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家夥!小小年紀就手段了得,以後肯定是嫁不出去!”
看着小李氏眼裏跳動的火焰,周玉文眼裏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我去朱大夫那裏給大嫂拿藥,你去做飯吧,拿回來就給大嫂熬上,這種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這幾天你聽話些,等哥哥明年高中就好了!”
周玉珠一聽這話便不再說什麽轉身去了廚房,周玉文施施然的朝朱大夫家裏走,一路上有人問他都露出謙和的笑容回答:“我去朱大夫家給大嫂抓副安神的藥!”
村裏人指指點點的說道:“看到沒有,秀才老爺就是秀才老爺,真是斯文有禮,村子裏再也沒有比他更謙和的人了,可惜他現在不會說親,不然老周家的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
:“切,你那可都是老皇曆了,現在老周家可沒有以前吃香了,沒有周老頭老兩口在,周玉文能不能平安參加考試都還有的說!”
:“怎麽不能參加考試了,周老大再沒見識也不可能攔着自家弟弟的前程吧,要知道若是周老五高中了,他們家可就是一下翻身了!”
:“好象是這個說法,不過你們有誰知道周老大家的娃是怎麽落水的啊?”
:“這個真不知道矣,我到的時候那孩子都浮起來了!”
:“真是可憐呢,年紀輕輕的。。。”
:“他一個讀書人這麽冷的天沒事去河邊幹嘛呀?”
:“誰知道呢,,,”
看着自家爹娘哀聲歎氣的走了回來,周芷嫣連忙問道:“怎麽了,村裏出了什麽事了!”
周玉柱搖了搖頭:“你玉樹叔家的楷瑞沒了!”周芷嫣愣了一下,這個周楷瑞自己倒沒多大的印象,依稀仿佛記得是一個高傲的少年,曾經一直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視着自己一家,哪怕是面對着自己的二叔和二嬸也沒半點尊敬之意!
這樣的臭小子死了就死了呗,關我家什麽事!吳氏歎了口氣:“隻是有些可惜罷了,他以前雖然看不起咱們一家但至少不會象那兩個小的要欺負你們三姐妹!”周芷嫣心裏吐槽了一下,自家老娘以前在家那要求是有多低啊,隻要不動手欺負自己三姐妹的都成好人了,簡直真是讓自己無言以對!
:“好了,好了,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跟我們可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要知道那一家子可都是周老頭那個壞蛋的骨血,你們可别替仇人不值!”
:“周二丫你個喪心病狂的賤人給我滾出來,你個沒良心的小賤蹄子,居然敢推我的兒子下河,簡直是心腸歹毒,你給我兒子償命!”
周玉柱夫妻和周芷嫣莫名的對看了一眼,這又是鬧的哪樁,怎麽居然都罵到自家門口來了,這又着自家二姐什麽事情!一家人走了出去便看到自家仆人正攔着小周李氏,而小周李氏正在那滿口污言穢語的罵着自己一家,特别是自己家的二姐!
吳氏呸了一口:“李氏你可别血口噴人,你兒子出事幹嘛賴到咱們二丫身上,她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這紅口白牙的污蔑我們當心我們一家和你打官司!”
小周李氏一拍大腿便倒在了周家門口:“天啊,你們大家快來看啊,靖王妃家裏欺負人啊,草菅人命,謀财害命啊,小小年紀便對自己堂兄下毒手,我的兒啊,你死的冤枉啊!老天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啊,這些人簡直不給咱們平民百姓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