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柱沉默了一下還是上前去打開門将人迎了進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如果不讓他們進來不知道明天還有多少嫌話出來,知道他們的目的才好采取合适的應對!
:“周家二姑周家三叔不知道這麽晚了來我家有什麽事情?”雖然知道自己有九成不是老周家的孩子,但是面對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周玉柱心裏還是有些酸澀。
周玉珍甩了甩手裏的帕子抹了一下眼睛,拉着周玉柱的手便哭了起來:“我說老二啊,你怎麽就這麽不省心呢,咱爹娘好不容易把咱們幾兄妹拉扯長大,現在你居然爲了一口吃的就要分家分譜的,你讓姐說你什麽好呢,你這心肝都被人給撺掇壞了!你兒子沒有一個以後還不是要靠着侄子給你摔盆打幡,你這是不給自己留退路啊!爹娘哪裏對不住你了,你可真正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周玉柱心裏冷笑了一下,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呢,如果是她的孩子少吃一口,病了不讓人看她還不得和她婆婆打的天昏地暗,說自己白眼狼,她怎麽不想想她嫁到揚家後給老周家拿了什麽好處啊,還不是一到收糧的時候就回來哭窮,可勁的把老周家的糧食往楊家搬!
要論誰是白眼狼她當屬第一,不過自己可不想和她在這上面争論:“大姐,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什麽也沒什麽用,你們這麽晚了來有什麽事嗎?”
周玉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這個已經變了一個樣的二哥心裏泛起酸酸的滋味,看來離開了老周家這個二哥過的還不錯啊,身上穿的雖然是棉布卻是新簇簇的,一看就是才做的,人也不象在周家的時候一看就是整天在地裏刨食的人,整個人都洋溢着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就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看來那個鹵肉攤子改變的不僅僅是他們的生活啊!
扯出一抹虛僞的笑容伸手攬住周玉柱的肩膀:“二哥你怎麽能和兄弟見外了呢,你離開了周家難道我們就不是兄弟了麽?我們的血脈親緣那可不是假的,小時候弟弟可是跟在你屁股後頭長大的,這些情份且是說斷就斷的,當時不是兄弟沒在家裏嗎,要是我在肯定不會讓二哥就這樣分出來的!”
想到自己的目的,周玉堂試探的說道:“二哥啊,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爹娘辛苦把我們養大我們怎能因爲一時的義氣就離開家抛棄爹娘呢?要不我回去給爹娘求求情,你們還是回家吧!”
周玉柱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拉下周玉堂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老三啊,這各家肚子疼各家才知道,你二嫂這些年在家裏過的什麽日子你們不是不知道,和你們自己的媳婦比起來,你們能拍心口的說一句她沒受委屈?還有我們那個沒見過天就沒了的兒子,絕戶!呵呵,我是真的絕戶嗎?還有我家三個丫頭在家裏吃過一頓飽飯嗎?難道你們非要我把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攤到太陽下來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嗎?”
聽着周玉柱話裏話外深深的怨念周玉珍和周玉堂心裏就打了個噎,看來今天老二這個樣子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麽收獲的,周玉珍眼珠子一轉看着廚房内忙碌的吳氏一下便蹿了進去:“哎喲,我的弟妹也,你也不勸着老二,怎麽就這樣抛下爹娘出來享福了,要知道爹娘把我們幾兄妹養大也真不容易啊,誰家媳婦不是你這樣過來的,我在楊家又何嘗不是這樣過來的呢,千年的媳婦那得萬年才能熬成婆啊!”
:“我說弟妹啊,你這就不對了,怎麽也不能由着老二的性子來啊,你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而且你們一離開周家現在就馬上做起了生意,聽說生意還很不錯呢,你說要是村裏人知道了會怎麽想,弟妹啊,你受了委屈我知道,可誰家的媳婦不受委屈,如果都象你這樣受了委屈就分家分譜和爹娘斷絕關系,那日子還要不要過了,做人啊不能這麽沒良心啊,沒有爹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老二能長這麽大?能娶到你這個媳婦,我說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弟妹還是和老二一起回周家吧!”
吳氏看着她低聲譏諷的笑了笑:“大姐,好聽話我不會說,哭訴我也不會,但是我們也是要講道理,我們怎麽要求分家的你們不在家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出譜也不是我們一家人的意思,老周家也是這個意思,而且是讓我們用銀子買回來的,到現在還你着朱大夫二百兩銀子的巨債呢,至于讓我們回周家那可不必了,前些年在周家的時候我家三個丫頭是什麽樣子,現在她們是什麽樣子,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如果周家大姑把自己當作鄰居來竄下門我們歡迎,若是說其它的那就完全沒必要了,我不喜歡聽也不會聽!”
周玉珍心裏暗罵着吳氏不識擡舉,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說道:“哎呀,我這不就是勸你們幾句麽,三個丫頭倒真是比以前長的好看了些,不過弟妹啊,丫頭永遠也變不成小子,給你掙不來榮華富貴和一身诰命,當然你也不可能有那個福氣,你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三個丫頭着想,沒有兄弟和娘家的幫襯她們以後在夫家能有什麽好日子,這人做事啊那得想前三年後三年,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如果是之前或許吳氏心裏要犯嘀咕,可自從知道自家男人不是周家的親兒子之後,對周家那是再也沒有一絲的挂念和想法,無論周玉珍說的天花亂墜自己也不會動搖分毫!看着在竈下幫忙的姐妹倆周玉珍眼眸微閃:“喲,大丫二丫也能幫着家裏掙大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