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裏面是又發生了什麽,才導緻拓跋宇最後……
“二十三年前啊……”挽千秋的低喃打斷了沈搖筝的思緒,男人一雙長眸中閃着狐狸般的光芒:“沈少爺莫非真當挽某是神仙?僅憑這麽一點情報,便能從大殷将人給你揪出來?還是說……沈少爺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人選,隻不
過拿不定主意,所以來想來挽某這兒,探聽一下虛實?”
“不愧是挽老闆。”
一如挽千秋的猜測,沈搖筝在聽拓跋宇說起此事後,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人影——閻冥。
不爲其他,就沖閻冥和拓跋宇所說的那個人年齡相仿,以及這閻冥,有着和拓跋宇相同的異色瞳孔。說起瞳色,不同瞳色對應着不同的等位基因,打個簡單一點兒的比方,母親和父母手中都有一大一小兩隻蘋果,那麽傳到他們孩子手中的,可能是兩隻大蘋果,而繼承了兩個大蘋果的孩子,會出現一種瞳
色,又或者,他們孩子手中拿到的是兩隻小蘋果,此時,便會呈現出另外一種瞳色。
不過在這兩隻蘋果中,大蘋果力量較強,所以如果孩子和他的父母一樣,拿到的蘋果是一大一小,顯出的瞳色,便會與拿到兩隻大蘋果時一樣。
還有一點,也是沈搖筝确信閻冥與北岐皇族有關聯的決定性證據,不同地域的人,通過長時間自然篩選,留下的基因雖然相似,卻不盡相同。
說得易懂一些,所有人決定瞳色的基因可能都是“蘋果”,但北岐人手裏拿着的是“蛇果”,而大殷人手裏拿着的或許是“朱果”,都是蘋果,不過種類不同。
再仔細往下分類,可能北岐皇族手裏拿着的,又是“蛇果”的另一個稀有品種,而這品種産生的瞳色,就是拓跋宇和閻冥擁有的瑰色異瞳。
排除極端條件下才能引發的突變可能,閻冥這個人,一定和北岐拓跋氏有關。
不過想到這兒,又有一個疑問盤桓在沈搖筝心中,爲什麽嘉和公主……沒有這種異瞳?
聽拓跋宇的意思,這個遺留在大殷的皇族遺孤,應該是拓跋氏在二十三年與大殷的女子所生,可生出的孩子,卻帶着異色瞳。
也就是說,“蛇果”的基因很強大,強大到掩蓋住了其他果子,讓閻冥顯出瑰色異瞳,那麽,如果嘉和公主當真是拓跋氏的女兒,爲什麽她的眸色又與正常人無異?
猛地搖了搖頭,沈搖筝也懶得再去想這些貴圈真亂的問題,既然閻冥身上有着不少的可能性,她自然要先從他身上入手。
隻是……
看着爛醉如泥的拓跋宇,沈搖筝無奈的撇了撇嘴,原本她還想問完有關閻冥的身世,就立刻帶着這位四皇子去黑風嶺找人,眼下這情況……
挽千秋有一搭沒一搭的用紫金小扇瞧着手心:“不如你就讓這位四皇子暫時歇在我的醉香閣,我雖在江湖上有些人脈,可想查清閻冥的身世,不費些功夫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個費用……”
話至此,挽狐狸輕輕一笑,兩隻修長的手指聚在一起搓了搓:“說來,沈少爺不是将瑞王府賣了白銀四萬兩麽?不如你将這賣王府的銀子交出來,當做查詢費以及封口費,如何啊~?”
沈搖筝嘴角抽了兩下:“挽老闆開的這家,莫非是黑店?”想錢想瘋了吧?
挽千秋十分不在意的撩了垂在名貴衣料上的碎發,托腮一笑,傾國傾城:“沈少爺好眼光,隻不過,挽某可不敢在瑞王的地界上,随便黑别人的銀子。”
眉心一滞,沈搖筝立刻聽出這男人話中的弦外之音:“你……什麽意思?”
“沈少爺難道覺得,挽某當真那麽大方,肯白送您一座内城的府邸麽?”
挽千秋玉指一并,似笑非笑的從懷中抽出一封密函,輕飄飄的将其遞到沈搖筝面前。“挽某與傅楠荞乃是故交,傅楠荞與瑞王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所以挽某與瑞王,也算是有些交情,先前沈少爺與沈臨風關系緊張時,那煙雨閣,便是瑞王托挽某以醉香閣的名義置辦的,可能他怕直說
出來,你不會領他的情,所以,沈少爺懲治白氏時,我不過是順便做了個順水人情。”話至此,挽千秋點了點密函上的一行字迹:“這次得知你将他的府邸賣了,挽某當真是爲自己這個友人鳴不平,便偷偷派手下快馬追上瑞王府的車駕,喏,您可瞧清了,這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黑你銀子這
主意,可是你家王爺出的喲~”
睨着沈搖筝一臉快哭了的表情,挽千秋毫不留情的又往這人心口捅了一刀:“不過挽某原本還想着,沈少爺這般精明,我要如何才能黑到你的銀子,沒想到,您居然親自送上門來了~”
聽到這話,沈搖筝隻覺得自己眼前的景象忽然晃悠了一下,跟着,她就隐約看到無數封銀票、撲扇着翅膀,正從她錢袋中往外飛了出去……
坑……
蕭景瑞何止是給她挖了一個天大的坑……
這男人簡直就給她挖了一個比東非大裂谷還深的連環坑!
強忍着放貔貔出去咬死某個蕭姓小心眼,沈搖筝眨巴着她那雙天真無辜的大眼睛:“挽老闆,要不……咱們打個商量?”
“嗯~?”
挽千秋拍了拍手,頓時從外面沖進來好幾個兇神惡煞的持刀壯漢:“挽老闆!是不是這個小流氓要賴賬?!”挽千秋斜了一眼笑容都吓得僵在臉上的沈搖筝,彎下身子勾過這小家夥的下巴尖兒:“說來,這還有一件事,沈少爺您也猜錯了,當初……我并不是從幽雪閣口中、而是從蕭景瑞那兒知道,你……在幫他治
腿。”這狐狸壓低的聲線魅惑迷人,婉轉的音調足叫人溺死其中:“不過我和沈少爺之間,好像不存在什麽‘你保我狗命,我治你狗腿’之類的約定,所以這銀票呀……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