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朵是不是聾了,老子說了,我隻管幫你們把人關在黑風嶺,其他事情老子一概不想管!想抓人,自己去抓!”
言罷,閻冥一甩披風,像是躲瘟疫一樣,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主廳:“阿大、阿二!”
“老大!”
“那女人實在太膈應人了,等她走了,把這屋子給爺燒了!否則留着晦氣!”
沈莞兒被閻冥毫不掩飾的厭惡氣得咬牙切齒,可還未等她從這股不忿中緩過來,卻又聽“呯嗙”一聲,一隻裝飾用的花瓶被人砸在她的腳邊!
“噗~想不到這個醜女人身手這麽靈敏~”
沈莞兒心下一驚,立刻擡頭朝罪魁禍首那邊看去:“你叫我什麽!”
“醜女人呀~”
沈三歲一臉天真的從椅子上蹦跶下來,朝沈莞兒做了個鬼臉:“書上都說了,相由心生,你剛剛居然還想叫人把阿筝捉了去,你心這麽壞,臉上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醜八怪~”
“你!”聽到這番羞辱話語,沈莞兒忍不住氣得渾身發顫,咬着牙高聲道:“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你以爲憑現在的你、還能像從前一樣在我面前猖狂麽!不可能了、沈搖筝!再過不久,我就是東宮名正言順的娘娘
,而你!你隻能一輩子呆在這個肮髒的山寨中自生自滅!”
是了。
無論她身上有多不堪,可到最後、是她赢了!
她馬上就是令所有人羨慕的太子側妃,而沈搖筝、隻能一輩子癡癡傻傻,任她魚肉!
思及此,沈莞兒立刻又來了精神:“影衛、你還在等什麽!閻冥的人靠不住,難道你還收拾不了一個瘋子麽!”
“是。”
然。
還未等幽雪閣的影衛有所動作,卻見沈三歲眼眸一閃,抄起身邊的茶壺便朝沈莞兒砸去!
後者一聲驚呼,下意識的拿手臂一檔,滾燙的茶水立刻盡數灑在了她的衣袖之上,鑽心的痛感瞬間蔓延了她整條手臂,可這還不算完,沈三歲似乎砸上瘾了,抄起手邊的茶盞又往沈莞兒面門甩了過去!
“!”
沈莞兒吓得心下一驚,好在影衛及時趕過來,幫她擋了下來:“沈二小姐、你沒事吧?”
“哼~臭狗屎還挺招蒼蠅的嗎!好呀好呀,我連你這隻蒼蠅一起砸!”
沈三歲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反正她現在是個傻的,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折騰折騰小白蓮,難不成等以後她進宮當了娘娘,再回來慢慢折磨自己麽?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小白蓮的光環還真是特麽的耀目逼人,自己都把她和蕭洛軒的那攤子渾水攪和成這樣了,居然還是沒能阻礙這對鴛鴦遊到一起。
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影衛爲擋下沈三歲不斷丢過來的各種“兇器”,已然弄得一身狼狽,眸底剛湧出一抹狠厲,卻忽然聽到身後的動靜不太對勁,一回頭,便瞧見沈莞兒捂着肚子,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
“沈二小姐?”
沈莞兒死死咬着嘴唇,下腹傳來的溫熱感讓她頓覺不妙,也顧不上教訓沈搖筝了,趕忙叫影衛立刻将她送回沈府。
沈三歲見小白蓮狼狽離開,不由納悶的往剛才小白蓮跌坐的地方瞥了一眼,血?
再說另一邊。待沈莞兒與幽雪閣的影衛雙雙離開,閻冥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爽快了許多,雖然他和沈搖筝并沒有什麽過多的交集,不過一如之前所說,自打他知道沈搖筝早在江湖烽火榜争榜之前便在他身上下了大注
,他便對這人抱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這次爲了蕭潇,他已經很對不起沈搖筝了,現在又知道囚禁沈搖筝的幕後黑手竟是那個沈莞兒,男人心裏便更是膈應了起來。
哼,大不了等幽雪閣把蕭潇救出來,那個沈莞兒再敢上他黑風嶺要人,他就把人給藏起來,反正隻要沈搖筝不離開黑風嶺,他就不算食言。
“老大!”正當閻冥在心中“噼裏啪啦”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時,卻瞧阿大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寨子門口有個人硬說我們搶了他的媳婦,要我們山寨還人,我們幾個兄弟和他說咱們黑風嶺從來都是隻劫财、不搶人,他
硬是不信,打傷了咱們好幾個弟兄了!”
“什麽?”
閻冥一聽這話立刻就火了,敢在他黑風嶺鬧事,真當他這個江湖烽火榜新上任的扛把子是假的不成!
……
是夜。
沈搖筝在房間裏思考白日瞧見的那一灘血是怎麽回事,如果說是葵水,那量也太大了些吧?
“叩叩。”
“沈少爺。”
然。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卻見阿二神采奕奕的叩門進來了。
因着沈搖筝得了閻冥的特許,隻要她不出黑風嶺的寨門,整個黑風嶺随她禍禍,而打小就不知“客氣”二字怎麽寫的沈搖筝自然也是從善如流,直接挑走了整個黑風嶺中最上乘的房間作爲自己的卧房。
沈搖筝瞧着阿二送來的晚飯,十分沒出息的吸溜了一下口水:“你們山寨莫不是發了橫财?這麽舍得?”
“嘿嘿~”
阿二一邊從食盒中往外取各種美食,一邊自豪的揚了揚眉角。“今天有個公子哥兒上山寨挑事,非說我們掠了他的媳婦,結果我們老大出面和他對峙,兩人說着說着就吵起來了,那公子哥被我們老大一頓鞭子抽得七葷八素,死到臨頭還要嘴硬,說什麽他媳婦是個叫‘阿
筝’的,就在咱們山寨裏,氣得我們老大直接把他丢地牢裏去了,還從他身上搜到不少銀票,所以今兒個的晚餐才這麽豐富~”阿二越說越來勁,完全沒注意到沈搖筝越發僵硬的神色:“不過你别說,這公子哥雖然表面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還真是有點骨氣,被抽得渾身是傷,愣是一聲不吭,要不是咱們山寨裏沒有叫‘阿筝’的女子
,我們還真怕是誤會了他呢。”
“……”沈搖筝聽完這話,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