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搖筝眨巴着她“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瑞瑞,阿筝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呀?”
蕭景瑞眉角一跳,當下闆着臉道:“不行。”
沈搖筝暗地裏咬了咬牙,到嘴的吃肉值,還能讓你跑了?
“爲什麽?難道瑞瑞讨厭和阿筝麽?”
沈三歲響亮地抽噎了一聲,此時她擡起頭來,那兩隻黑沉沉的大眼睛裏盈滿水光,睫毛輕輕一動,就有一顆淚珠掉了下來。
蕭景瑞見沈搖筝哭了,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趕忙擡手将她眼角的淚珠拭了,原來小東西小時候這麽纏人的麽?
無奈之下,隻得歎了口氣道:“我怎麽會讨厭你。”
“那瑞瑞爲什麽不和我一起睡。”
沈搖筝甕聲甕氣地說着,一邊說,一邊倔強地撅着嘴,十足十的小孩子模樣。
“……”
蕭景瑞瞧她那小可憐般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罷了,随你吧。”
“真的?!”沈三歲頓時破涕而笑,忙不疊地扯住蕭景瑞的袖子,拿臉在上面蹭了蹭,又興沖沖地朝男人伸出小拇指:“瑞瑞不許反悔。”
蕭景瑞一愣,明白她是要拉鈎,不由在心中暗笑,果然還是孩子,當下便伸出修長的手指,與沈搖筝的在空中輕輕勾住。
“拉鈎,瑞瑞就永遠都是我的了。”沈三歲抿唇一笑。
蕭景瑞心下微軟,不由想到,若沈搖筝沒陰錯陽差的吞了忘憂丹,是不是也會對他說這些……
唉,怎麽小時候這麽可愛,大了就那麽讓他頭疼呢。可憐的蕭景瑞還不知道自己懷中的沈三歲,其真身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因爲沈搖筝不肯不放開他,他便拉着她的手,那隻又小又軟的手躺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耳邊是這小家夥叽叽喳喳的清脆話音,即
使蕭景瑞慣來清冷,也不由嘴角含笑。
是夜。蕭景瑞雖應承了沈搖筝一起睡,可沈三歲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等了半天,直等得她眼皮打架也沒瞧見人,那些伺候蕭景瑞的近身侍婢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後硬着頭皮道:“阿筝,王爺公務繁忙,要不,奴
婢們伺候您先就寝吧?”
沈搖筝磨了磨牙,在心中冷哼了一聲,蕭景瑞這童子雞,莫不是要等自己睡着了再來寝殿吧?
哼哼,敢和她耍花樣~
“姐姐!”
沈三歲眸光晶亮的扯了扯侍婢的衣袖:“阿筝想吃酸棗糕,姐姐幫阿筝找來好不好?”
“酸、酸棗糕?”
侍婢一臉爲難,這三更半夜的,去哪弄酸棗糕去?
可、沈少爺變成這樣,其實歸根結底,也是被王爺連累的,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沒能力幫沈少爺恢複正常,至少要盡心伺候好沈少爺。
思及此,兩個侍婢握了握拳,毅然決然的沖出去搞酸棗糕去了。
留下的那個目送完自己的姐妹離開,剛想回身寬慰沈三歲兩句,可誰想這一扭頭,王爺的床榻上空空蕩蕩的,别說人了,連隻鬼影子都沒有!
“沈、沈少爺?!”
人呢?!
與此同時,華音閣。
蕭景瑞坐在桌邊看書,忽聽到房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他眼尾一掃,隻見一個小小的腦袋伸了進來,發現自己在看,又立刻縮了回去。
蕭景瑞放下書冊,眼角一個勁兒的跳:“還躲什麽,我已經看見你了。”
那門後面的小小身影動了動,才怯怯地走了出來,手裏抓着一個枕頭,垂頭站在了男人面前。
蕭景瑞蹙眉:“你這是要做什麽?”
“瑞瑞……”
沈搖筝咬了咬嘴唇,一臉委屈:“你騙人。”
蕭景瑞立刻便明白這小家夥是在說什麽了,索性順杆接道:“阿筝乖,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你先去睡。”
沈搖筝原是雙眼發亮地望着他,此時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立刻就暗了下來,小姑娘又咬了咬嘴唇,死死地拽着手裏的枕頭,卻并不多說,作勢就要往外走。
蕭景瑞一時不忍心,脫口道:“阿筝。”
沈三歲賭氣道:“反正你也不答應我,我不要理你了!”
男人不由失笑:“你說不理我,現在又是在做什麽?”
沈搖筝聞言,正在往外走的腳立刻停住了,隻見她回過身,幹脆地把枕頭往蕭景瑞懷裏一丢,又歡呼一聲撲在了男人的懷裏:“瑞瑞,阿筝好困的,你明天早起些做事好不好?”
女子嬌嫩的聲音不停響起,蕭景瑞磨之不過,隻得無奈地放下書冊,妥協道:“好。”
可憐了那兩個被沈三歲忽悠出去找棗糕的女官姐姐,待她們歡天喜地的回府,想給沈少爺個驚喜時,卻發現王爺的寝殿,燭火早已熄。
一把辛酸淚,更與誰人說。
蕭景瑞不喜熏香,可他身上總帶着一股淡淡的草木味,沈搖筝眼珠子轉了轉,往旁邊一滾,就順勢滾入了蕭景瑞懷裏。
不等他有所動作,她雙臂一張,就将男人火熱的軀體緊緊擁住:“瑞瑞,你冷不冷,阿筝這麽抱着你,你就不會冷了~”
眼下雖是初秋,可夜風送入寝殿内,還是有些微涼。
蕭景瑞穿着件白色的綢衫,這一蹭之間,立時就将他的領口蹭了開來,露出一片精廋的胸膛。
沈三歲一副不自知的懵懂模樣,将臉蛋貼在男人的胸肌上,隻覺一片熨帖的暖,立刻又舒服地蹭了幾下:“瑞瑞,你要不要抱抱阿筝,阿筝身上可暖和了~”
蕭景瑞尴尬不已,如今這情勢,他怎麽好再抱住沈搖筝。
可是一低頭,就看到小家夥那雙殷切又天真的眸子,隻得松松将人摟住,有些不自然的催促道:“好了,快睡吧。”
“嗯嗯!”
沈搖筝高興地應了一聲,将男人的胳膊往腰上緊緊一放:“不許放開阿筝哦~”
嘿嘿……蕭童子雞,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大人世界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