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恨不得湊到她鼻子尖的閻冥,小白蓮臉色都變了:“閻寨主,請自重!”
“自重?呃,可是我不重啊?難道莞兒小姐喜歡胖一點兒的?”
言罷,閻冥還特意扯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袍,層層疊疊的衣袍被扯開,露出他線條勻稱的肌肉,光滑堅實的胸膛和勁廋有力的腰身。
這人顯然是跑着來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有的落在胸前,有的順着男人修長的脖頸隐入了腹間。
沈莞兒還是頭一次瞧見這麽勁爆的畫面,臉色瞬間羞紅,急忙别開目光,可心中仍是如小鹿亂撞,久久不能平息。
青羽擰了擰眉:“閻寨主,這裏是逍遙侯府中人居住的晴暖閣,不是你的黑風嶺,自重。”
閻冥莫名其妙的看着青羽:“啥自重?都說了我一點都不胖,怎麽自重?你不能因爲不滿意你自己的體型,就叫我這美好的肉體變得和你一樣平庸吧?”
青羽眼角一個勁兒的跳,這人是不是有病?
“老大——”
正當閻冥準備和青羽好好掰扯掰扯“自重”的問題時,卻見阿大火急火燎的追了進來:“老大您快回東側看看吧,那個沈搖筝見您走了,已經開始在咱們的丹心堂翻箱倒櫃的找銀子了!”
“他想翻就讓他翻呗,反正這次來得匆忙,我根本沒帶銀票,丹心堂裏别說兩千兩,二十兩都沒有。”
阿大:“……”老大英明啊!聽到沈搖筝的名字,沈莞兒面色一變,她以爲沈搖筝殺了钰筆,短時間内該是不敢返回九秀山莊的,所以才會着急同蘇染說了先前那番話,想趁其不備,殺她個措手不及,怎麽不過一日,這賤人就跑回來
了?
遭了……
沈搖筝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若是被她發現自己的計劃,那……
沈莞兒面色一冽,就算她從前不知,可這些日子、沈搖筝的手腕之殘忍、之毒辣,她是親眼瞧見的,她若是落在沈搖筝手裏、一定會被那賤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思及此,沈莞兒趕忙擡手捂着喉嚨:“咳、咳……閻寨主,莞兒的喉疾實在不宜會客,可否請寨主行個方便,讓我與青羽先去拜會溫神醫,待莞兒喉疾好了,再與寨主長談?”
“哦、哦!”閻冥趕忙将衣服整理好,又朝沈莞兒露了個燦如夏花的笑臉:“我就是爲了這事來的,其實,那個溫其喻我也認識,他醫術高明是高明,就是這人脾氣怪了點兒,碰見他看得順眼的,态度就賊溫柔,碰見他
看不順眼的,說都不說便将人請出去!”
沈莞兒微微一笑:“多謝寨主告知,這些事莞兒已從我們侯爺那兒聽過。”
“啊,你知道啊?”
殷勤沒獻成,閻冥有點小失落的搔了搔臉頰,不過馬上又複了笑:“不過你放心,那個溫其喻挺喜歡我的,一會兒我陪你去~”
“……”
沈莞兒剛想說不必,可轉念一想,蘇染去同雲鸾山主商量沈搖筝的事情,一時半會也無法分身,若自己當真入不了溫其喻的眼……
思及此,沈莞兒含羞答答的看了閻冥一眼:“那……勞煩閻冥哥哥了。”
再說沈搖筝這邊。
花九卿和其他三個山匪看着被沈搖筝翻了個底朝天的丹心堂,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用沈搖筝的話來說,雖然她不要臉,但她也是有原則的。
那兩千兩是她趕走宋青書應得的報酬,所以這筆銀子是一定要黑風嶺來出的。
阿二歪着腦袋一臉納悶,宋青書不是因爲九卿姑娘對他無意,自己走的麽?
和沈搖筝有什麽關系?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宋青書真是被趕走的,那也是九卿姑娘趕走的不是麽?
不過他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搖筝極具威脅的眼神給堵回去了。
“沈小少爺,您放過那顆盆景吧,我們老大真不會想到把銀票藏盆栽的土裏邊兒……”
通風報信的阿大一回來,就看沈搖筝正和丹心堂中的盆景較勁兒呢,一腦袋黑線:“您别找了,我們老大說這次他走得急,全身上下總共帶了不到二十兩,您就算把這兒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麽多銀票來。”
“……”
花九卿見阿大此言一出,前一秒還興緻勃勃的沈搖筝、立刻就好像石化了一樣,直愣愣的僵在了原地,不由擔心道:“搖筝……你……沒事吧?”
“……”
沉默着的沈搖筝緩緩将盆景放回原處,旋即,跟個失去了靈魂的空殼一樣,幽怨的看着按大小個兒站好的四個山匪:“你們知道,少爺我的行事準則是什麽麽……”
“啥?”
“沒有誰、可以在我沈搖筝身上、賴掉任何一枚銅闆。”
言罷,沈搖筝一把薅過被她周身怨氣吓得直往後退的阿大:“不想死,就帶我去見你們老大。”
阿大:“嘤嘤嘤!”
九秀山莊,西側主廳。
一個頗具風骨的男子正坐在雲鸾山主身側,縱然是同山主差不多的歲數,可他如谪仙一般的雅緻面容,卻是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此人,正是蕭洛羽的師尊,神醫、溫其喻。
溫其喻聽說今年蕭洛羽并未前來九秀山莊,眸底不由多出兩分擔憂:“枉費我周遊五國,卻始終尋不到根治羽兒這怪病的法子。”
雲鸾山主遞了他一杯茶,溫聲安慰道:“俗話不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麽,你也别太過擔心他了。”
“我如何不擔心?”
溫其喻美目流轉,有些惱怒的瞪了山主一眼:“這事若出在蘇染身上,我看你還會不會這般淡定。”
山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到染兒,剛才那小丫頭還說有急事尋我,也不知今年是怎麽了,這事情一件挨着一件,剛剛我還接到消息,說那個宋青書退出争榜了。”
“宋青書?”溫其喻接茶盞的手猛地一頓:“可是……複賽對戰閻冥的那個宋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