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什麽瓜葛了。
是夜。
沈搖筝跟個沒事人一樣如約上了宋青書租下的畫舫,待畫舫行至湖中心,她便尋了個借口溜到船尾,将畫舫留給了那對兒明顯有問題未解決的鴛鴦。
慶安鎮的花燈會之所以被稱爲絕景,自然有它的理由。
湖心之上,剛開始隻有一兩盞水燈,随着時間推移越積越多,大片的飄蕩在水面,好像九天上的銀河墜落凡間,正砸在了這湖面上。
沈搖筝看着那些飄飄蕩蕩的水燈,竟難得的發了會兒神。
自從她穿越異世,好像無時無刻不被麻煩纏身,說來,她上一次像這樣什麽都不想,隻靜靜感覺着時間流逝是什麽時候來着?
好像隻是努力活着,對她而言就已經十分困難了。
系統:“小流氓……你沒事吧?”
沈搖筝趴在船尾巴上,眼眉一挑:“你好像很希望我有事?”
系統:“畢竟那個蕭景瑞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就這麽讓你給扔了,你不心疼麽?”
沈搖筝翻了個白眼。
“你記不記得我在斷崖底下的時候,曾經和你說過,這個世上誰都可以脆弱崩潰,但唯獨我不行。”沈搖筝看着湖面上的花燈,目光飄遠:“我習慣将凡事做盡,以絕後患,也正因此,那些看不慣我的人,雖會在我強勢的時候因爲恐懼而不敢接近,可一旦他們發現我疲态盡顯,便會因爲恐懼我東山再起後
,會重新将他們踩在腳下,想方設法的将我趕盡殺絕。”
系統:“……”
沈搖筝一笑:“蕭景瑞的一言一行,已經開始能随便影響我的情緒了,他……已經快要變成我的一個弱點了,可像我這種人,最不能有的、就是弱點。”
軟弱有軟弱的委屈,強勢有強勢的苦楚,這世上,從沒有人是容易的。
正當沈搖筝發神之際,忽然瞧見一隻花燈纏在了船尾上,眨了眨眼,收拾好情緒的沈搖筝無奈勾了個笑,這花燈要是飄不到湖對岸,它主人的願望可就要半途夭折了。
将半個身子探出畫舫,正當她準備将纏在船尾上的花燈解開,卻猛地感覺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
眸底一閃,沈搖筝幾乎瞬間将呼吸屏住,卻還是吸入了一些藥粉,意識也漸漸有了模糊的趨勢——
該死、都怪她一時分了神!好像每次她想和蕭景瑞有關的事、準保都要倒黴!
“你别說,閻冥老大給的這個‘迷魂醉’可真是個好東西!”“大哥你前陣子外出公幹不知道,這玩意是閻冥老大的一個遠房表情送的,聽說咱們老大的這個遠房表親可厲害了,以前是專門幹綁票生意的,後來碰上個邪什麽什麽的,栽了跟頭,這才金盆洗手,把這東
西傳給老大了。”
“嘿嘿~老大的親戚那可都是道兒上一等一的人物,行了,趕快找繩子把這小子綁了,咱們辦正事要緊。”
“可是大哥,老大爲啥隻讓咱們用迷藥放倒宋青書,再廢了他的胳膊?有這麽好的機會,直接捅了姓宋的不更幹脆?”
“你當咱們是強盜呢?我跟你說,咱們山匪就要有山匪的操守,咱們隻圖财,不害命!”
高個子的匪頭兒瞪了眼那個矮個的山匪:“别廢話了,趕快找繩子去,記得捆結實點,我聽老大說,這小子可不是什麽善茬!”
“哎呀,我看老大就是被那個什麽閣的原雍給忽悠了,剛才咱們從湖裏邊兒翻上這畫舫的時候,這小子連點反應都沒有,要是他真像你說的那麽神,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咱們?”
矮個山匪貓着腰環顧了一圈四下。“而且大哥你看看周圍的幾條畫舫上,那可全都是宋青書的人,要不是咱哥倆水性好、抹黑從岸邊遊到這兒,其他兄弟根本沒機會接近這個姓宋的,咱倆要是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子身上浪費時間,萬一讓姓
宋的察覺到什麽,老大的計劃不就泡湯了麽?”
高個兒匪頭兒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挺道理:“好吧,那就把這小子扔這兒,帶上迷魂香,咱們去畫舫。”
“得嘞!”
“你們想去哪兒啊~?”
然。
正當這一高一矮準備往畫舫裏去的時候,卻聽一聲宛若鬼魅的聲音自他倆身後傳來,兩人心頭一顫,猛地扭過頭,卻瞧前一秒還暈在地上的沈搖筝、此時正盤腿坐在那兒,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
高個匪頭吓得腿肚子哆嗦了兩下、你看看他說什麽來着!老大都說了這小子不是個善茬了!
“你們離我那麽遠幹什麽,我又不是什麽壞人~”
沈搖筝邊說邊露出了一個招财貓瞧見金元寶的邪魅笑容:“對了,我聽你們說,這畫舫四周都是宋青書的人?哎,那你們說如果我這時候大吼一聲,你們倆會如何呀?”
矮個山匪面色一白,立馬腦補了一下他被弩箭射成篩子的情況,嗚嗚嗚、老大啊~他們兄弟倆今天怕是要栽了,您的聘禮也沒着落了,您千萬不要怪他們啊~不是他們不争氣,實在是敵人太兇殘了!
匪頭兒吞了吞口水,一臉費解,這小子不是已經迷魂醉放倒了麽?怎麽這會兒跟個沒事人一樣?他聽說那迷魂醉可厲害了,就是一頭牛也能輕松放倒,難不成這小子比牛還壯??
不可能啊、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
“看什麽?”
沈搖筝白了那個匪頭一眼,旋即把自己被血染透的左手往前一伸:“還不趕快找東西幫本少爺包紮一下,還是說,你們想讓本少爺大吼一聲,暴露了你們的行蹤?”
“!”矮個的山匪瞧着沈搖筝血淋淋的手,差點吓暈過去,媽呀、這小子對他自己都這麽狠的麽?居然爲了不被迷藥迷暈,硬生生把自己的手弄成那副慘狀!